《逆风翻盘(Chaos Kings)》第十六章名称叫做“此文明已终结(This Civilization is Finished)”,主题是“预防原则”,也是塔勒布跟别人一起写的论文,合作者是鲁伯特·里德,是一位哲学教授,而且是一位环保主义者、绿党政治家,这个章节中有很大篇幅都是在介绍里德的经历,并通过故事的形式,引出了“预防原则”。
或许因为合作者的缘故,其中的“预防原则”都是围绕环境问题展开。
一、大石头与小鹅卵石
“如果我被一块大石头击中,我会受到比加起来同样重的鹅卵石连续击中更严重的伤害”。
放着物理学里面,有一个动量定理,mv=Ft,石头扔过来,速度都降低为零,最后承受的打击力度跟质量成正比。人的机体组织都有承受极限,没有到达极限的时候,许多次打击带来的伤害度都能够恢复,但是超出了极限的话,一次可能就让人废了。
因此,“预防原则”的首要问题就是避免毁灭性打击,不要过快地超出自己承受的极限。
而具体的做法就是:尽可能地分散危险源。不要让一整块大石头飞过来,宁肯被同样总重量的小鹅卵石分多次打过来。当然,这里需要注意的是需要分散的是“危险源”,而不只是某种危险的现象;还有就是这些“小鹅卵石”不是连在一起、包在一起的。
二、像大自然一样隔离错误
“大自然是比人类更优秀的统计学家,它产生了数万亿个‘错误’或变异而没有崩溃。在复杂系统中,不可能预见积极行动的后果,因此需要像自然一样将错误隔离并使其尾部变瘦”。
很容易受到人为错误影响的例子就是“中心化”系统,尤其是“大规模、自上而下地指挥控制系统”,这种情况下,每个节点都需要通过某个中心节点才能联系起来,中心节点上一个小的错误很容易在系统中被不断地放大、扩散,并且完全没有办法隔离。
投资活动中,犯了错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隔离错误”,跟发现着火是一个道理,得把关闭电源、把易燃物拿走、隔绝空气等等,避免问题的扩散。
“隔离错误”首先得在系统设计上下功夫,就在于构建“去中心化”的本地系统,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大自然就是一个分散的去中心化系统,一个物种的进化,往往需要数十万年的时间。
塔勒布以“转基因”作物为例,觉得这些混合物短期看起来似乎很有经济效益,但是长远来看,其中有巨大的隐患。想要用几十年的时间,通过一种“人为的顶层设计”,做大自然几十万年才能做到的事情,还想要突破自然界上亿年形成的法则和规律,如此傲慢的行为,不是愚蠢就是非常愚蠢。
三、“证据在风险系统中出现得太晚了”
“如果我违背自然规律,那么我必须证明我没有对自然造成损害。不是说你要证明这一点,而是有人会说你没有证据表明你没有损害自然。虽然你在嘴上辩解,但也无济于事,你需要提供你没有造成损害的证据。想想看,证据在风险系统中出现得太晚了”。
投资系统没有自然系统那么复杂,但是也足够复杂;人类社会的规律没有自然规律那么古老,可是跟个体比起来,也是要多古老就有多古老。异想天开觉得自己可以超脱于规律之上,最后显然会自食恶果。
对于大自然是如此,证据出来的时候,已经造成损害了,而暂时没有造成损害,也并不意味着就没有损害。
投资世界里,当意识到亏损的时候,已经出现亏损了。可是问题在于,投资活动中,总是试图去对未来进行预期,可以说,永远无法找出十足的证据,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从对过去的认知中,进行对未来的猜测或者推演。
四、轻微病症不需要过度治疗
“如果我感冒了,不需要治疗;如果我头痛,不需要治疗;如果我得了癌症,需要六位医生,而不是一位”。
对于轻微的问题,人体自然会有自己的修复机制,即便是不进行治疗,也会逐步地康复。轻微病症通常是十分常见的。
这体现了一种不同的态度,重视那种难以修复的损伤,而以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对待能够修复的损伤。
投资世界中,则体现为对待不同回撤的态度。关键不是回撤的大小,一眼就能看出的东西往往不是啥有用的东西,重要的是评估“是否可以修复”。股价的修复,需要基本面,还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