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镇:“群英塔”映“红园”
河畔镇位于靖远南会宁北的祖厉河边,当年红军在慢牛坡与国民党军队打仗的时候,这里是后勤基地。
“群英塔”高22.81米,7层,象征着红军三大主力会师胜利70周年,“81”是建军节,又是9的倍数,寓为军民共建、九九归一,表达了村民希望国家长治久安、盛世永存的美好愿望。
从会宁往靖远走的路上,军事顾问郝成铭感慨万千,他向记者讲述了15年来这里所发生的巨大变化。以前河川两边树木稀少,荒地很多,路两边的村民的房屋都是些土房,而现在两边郁郁葱葱,荒地变成了良田,土房变成了砖瓦房,生态环境、农民的生活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2006年9月18日上午10时左右,到达会宁县河畔镇。据党史顾问麻琨了解,这里刚建了一座红军长征纪念园。
新建的纪念园取名“红园”,坐落于河畔镇的正东方,16日刚刚举行落成庆典。“红园”的中央是一座7层的“群英塔”,周围的墙上布满“名家墨迹”,“红军浮雕”“将帅碑林”等景点散布在“红园”周围。
河畔村村民陈永奎既是这里的管护员也是解说员,没有游人的时候,他是个纯粹的农民。他告诉记者,河畔镇位于靖远南会宁北的祖厉河边,当年红军在慢牛坡与国民党军队打仗的时候,这里是后勤基地。
门口的对联“雄魂铸丰碑功昭千秋;盛世立红园矢志育人。”充分说明了建“红园”的意义。
河畔村人口有2000多,收入来源全靠种庄稼。“建红园共花了140多万元,全靠村民通过各种渠道集资,没有花政府的钱。”陈永奎说,“最大的一笔资金来自白银市建银总公司,投资116万元,公司负责人何仰峰是河畔人,听说家乡要建红军长征纪念园,何仰峰慷慨解囊。剩余的26万元是全靠河畔村村民及同乡集资完成。”
“红园”3月份开工,9月份建成,建“红园”的劳力也都是村民自己。据陈永奎介绍,“红园”的现址以前是一个堡子,前面是一条沟,村民们各家出劳力,挖的挖,挑的挑,将堡子挖平然后用土填沟,填沟用了1万多立方土,全都凭村民肩挑。
“古代文明与现代文明相互辉映,传统文化与革命文化相得益彰。”同行的两位专家这样评价河畔“红园”。
■亲历者说
“我成了马步芳副官家里的丫鬟……
见到陈贵芳老人是在她的家里。她家地方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这位老人今年已90高龄,身板硬朗,言语清晰,略带南方口音。70年前,在西北土地上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西征,老人就是其中的一员。
20世纪30年代,年仅14岁的陈贵芳,在她的家乡贵州加入了红军队伍,成为红四方面军妇女独立团的卫生员。
在老人的记忆中,有关西征的细节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模糊,而烙在老人心里的那些感念,还是通过一些不连贯的话语,给我们大致还原了当时的许多情景:
“由于身子单薄,过靖远黄河的时候我掉进了河里,还是被九军的军长救了上来。”
“每天我们吃的东西都非常少,如果有一个窝窝头,大家经常是一人咬一口,分着吃,由于我的身体弱,战友们都会省下那一口让我吃。”
在会宁会师向西进军的过程中,我们走的都是偏僻没有人烟的山路,很多时候根本没有吃的,许多战士饿得昏倒甚至牺牲,我们最好的食物就是炒过的玉米。”
……
在高台战役后,老人不幸被俘,被押解到青海关了起来。
说到情深处,老人泪水横流,言语哽咽但却不愿停止讲述。
“我是谢老(谢觉哉)营救出来的。敌人把我抓起来之后,不久就成为马步芳副官家里的丫鬟。我还算是好一点的,我们的人好多被杀了,有的被活埋进了万人坑,还有的被推进了火墙,许多女同志不得不给敌人的子弟当童养媳……”
“过雪山时,我年小身弱,是拉着马尾巴才走过来的。我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好多战友是从陡峭的雪山上滚下去牺牲的。我能够活到今天,活到社会主义,全靠党救了我,能活下来比起牺牲的战友好多了,能看到国家今天的繁荣,我很知足。”
虎豹口:西路军渡何处
在当年西路军的行进路线中,靖远是很重要的一站。红军在此渡过黄河、千里河西的茫茫原野中,西路军浴血河西的悲壮征程就从这儿开始。早上我们从会宁出发,沿着靖会公路北行。车上,麻琨老师告诉我们,在距离靖远县城30公里附近的大芦子村是当年红军造船的地方。大芦子村健在的老人中,对于当年红军造船的事情也只剩下模糊的记忆了。大芦子村宋支书告诉我们,当年红军造船所取的木材大部分是他们村西南边红柳沟的柳树。如今的红柳沟已经建成靖会黄河提灌工程中的一座水库,汩汩流水长年不断惠泽靖会两县数万农民。
虎豹口距离靖远县城西8公里。翻过城西的山峁,虎豹口一下子展现在我们眼前。这是一片极为开阔的河床,从山顶上看这儿是水面最为狭窄的一段。陪同我们采访的靖远县党史办主任杜树泽指着河面说,这里原先就是官渡,在清康熙年间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渡口。当年红军就是在此用9个昼夜的时间完成了渡河任务,开始西进。虎豹口现在已经成为白银市爱国主义和国防教育基地,每年都有很多人来此凭吊和缅怀。
河床还在,渡口依旧。70年过去了,虎豹口在风雨中见证了中国革命从低谷走向全面胜利。
2002年靖远县委、县政府在此修建了这座红军强渡黄河纪念雕塑,由著名雕塑家孙纪元先生设计创作,雕塑基座高2.18米,代表2.18万渡河的勇士。基座的上方是四位手执钢枪的战士,他们是渡河勇士的缩影,可以看出他们面容坚毅,仿佛时刻准备着为渡河奋力一搏。正面是李先念主席的题词“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牺牲的烈士们永垂不朽”。
虎豹口的河风很大,站在渡口红军战士雕塑面前回想70年前,两万多西路军将士从这里跨越了黄河开始西征的。
强渡黄河:草筏诱敌狗不吠
90岁的杜守义,是靖远县河包村村民。他目睹了红军从虎豹口(河包口)强渡黄河的整个过程。杜守义回忆说:“红军最早来的一批是在晚上,接着就来的来,走的走,多得很,过河过了7天7夜。”
杜守义告诉记者,红军刚来的时候,老百姓都跑到附近躲了起来。通过几天的细心观察,村民们发现这支队伍进入老百姓的屋子后,只是在院子里休息,不动屋子里的任何东西,他们才开始慢慢接近。到后来红军准备渡河时,附近的村民开始主动帮忙,还成立了以船户常庆禄为首的强渡委员会。
红军准备渡河的时候,担心狗吠惊动敌人,于是红军掏钱把村民的狗都买走。杜守义说,刚开始买狗的时候,村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收了红军的钱。后来了解到情况后,村民们把钱都还给了红军。红军再次渡河的时候,村民们主动把自家所有牲畜的嘴都捂住,不让发出声音。渡河时,红军采用了“草筏诱敌”的策略。
在大芦子村采访84岁的宋国均老人时,他曾经听别人说过,红军在渡河之前先向河里放了很多小船,船上绑了很多草人,草人打着电筒,吸引敌人的火力,红军则从旁边的渡口渡河。“草筏诱敌”的故事在杜守义这里得到了证实,并更为详细。
“红军在渡河之前,在虎豹口下游放了不少木筏,木筏上捆扎着身穿军装,头戴军帽的草人,打着灯笼,以棍代枪,跟真人一样。这样,敌人以为要从红嘴子渡口渡河,就把兵力转移到红嘴子对面的燕瓦沟,红军趁机从虎豹口渡河。”
靖远县党史办主任杜树泽告诉记者,在红军渡河之前,驻守河西的敌人派出两个骑兵旅封锁了黄河西岸,在靖远境内的虎豹口、红嘴子、三角城三大黄河渡口修筑碉堡,严防死守,还扣押了全部船只和大部分船工。但有一只大渡船没有被收走,船工们把它藏了起来,直到红军渡河的时候才拿出来并发挥了巨大作用。据说,当时敌人没收船只的时候,船工们把这只渡船装满石头,然后沉入河底,逃过一劫。等红军渡河时,船工们潜下水,把石头卸掉,船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