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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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姜的？
我吗？
我望王月心。
王月心望我。
去不去？
这沈蔓到底要做什么？
枳
屋子里都是血的腥气，很浓。
沈蔓在床上。
她的脸素白如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
唇被咬烂了。
王月心与我距离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沈蔓望着我，不，是望着王月心：“你可真是命好，安稳的生下孩子----当初笑你落魄时谁也想不到你今日的风光，王月心，你的儿子很好吧。”
谨川很好。
因为提及到他，王月心原本紧绷着的脸有了些许柔和。
她不答。
因为猜不出沈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蔓继续道：“月心，我很抱歉当初利用了你，可我终不曾害你几分。”
王月心恼了：“你不曾害我？那香炉里的麝香难道不是你的手笔吗？沈蔓，我能有孕是我的福气，我的侥幸，与你何干？你有什么脸说不曾害我几分？难道要我像别的女子一样生不出你才高兴吗？”
沈蔓眸中有愧疚：“月心，我很抱歉，很抱歉，可我们到底是自幼的情份，月心，我没什么能赔给你的，我知道我要死了，我也只有肚子里这个孩子，求你看在我们之间曾经的情谊上，你带在身边，求你了。”
王月心懵了。
她没想到沈蔓叫她进来会是在产房中托孤。
她不答。
沈蔓急了：“月心，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如今能托付这个孩子的人只有你了，我知道你的性子，这个孩子也唯有跟着你才能有一线生机----月心，求你了，我求你了，无论如何也不要这个孩子落在徐熙禾手里。”
她在哭。
泪光斑驳间，她的目光又落在我的身上：“姜枳，这个孩子也是郁家的孩子，姜枳，她也是你的亲人，你帮帮他，帮帮他，求你了。”
我，帮不上忙。
真的。
一个孩子，不是一个物件儿，除非是王月心自己想养在身边，不然我不会去劝她的。
王月心问：“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沈蔓眸中的哀求更多：“月心，王月心-----”
王月心转身向外。
她的脚还不曾踏出门，稳婆便在床边喊了一嗓子：“娘子，用力啊，孩子的头露出来了，用力啊。”
枳
沈蔓生了。
是个瘦巴巴的女儿。
在王月心回头的那一瞬，在沈蔓苦苦望着她，一声尖叫时，孩子生了出来。
王月心望我。
我也看着她，没开口。
我知道她不忍丢下这个孩子。
沈蔓是对的，这个孩子在王月心膝下才算是个孩子，而落在徐熙禾手里只是一枚棋子。
沈蔓气息奄奄：“月心，求你了，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王月心道：“我膝下已有一子，殿下不会把这个孩子给我养的。”
一人照顾两个孩子，且还有一个是别人所生，李江寂必然会担心她力不从心或者区别对待两个孩子。
王月心的顾虑很有道理的。
沈蔓闭了闭眼睛：“我，我要见李江寂。”
殿外一片恭贺之声。
人们是真的欢喜，因为沈蔓生下的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不会给东宫格局带来太大的改变，抚养她的人也多是聊胜于无的一种荣耀。
徐熙禾笑的有些牵强。
她一心盼着能是个儿子的，因此她也能与王月心平分秋色了。
可惜----
只是个女儿。
一旁有与她亲近的人已经凑过去贺喜了：“沈氏已是罪人，即便是个女儿圣上也不会让她抚养的，徐妃姐姐，这孩子殿下一定会放在姐姐的身边抚养的。”
徐熙禾心里痛快了些。
女儿就女儿吧，好歹有一个。
这时，我与王月心先后踏出了产房，王月心面上看不出悲喜：“殿下，沈氏要见您。”
李江寂皱着眉：“孩子有什么异样吗？”
消息送了出来，但孩子还不曾送出，所以他还不曾看见孩子的模样。
王月心道：“孩子很好，是沈蔓要见殿下。”
话她带到了。
见不见便不是她能左右的。
李江寂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
到底夫妻一场，许久未见，沈蔓又是在这个时候要见他，他不会拒绝的。
李江寂进了产房。
更多的人到徐熙禾身边给其道贺。
徐熙禾已经接受了这个孩子是个女孩的事实，笑着寒暄：“殿下还没决定呢。”
三三两两的附和声：“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除了徐妃姐姐还有谁够资格抚养这个孩子呢。”
徐熙禾的笑也志在必得。
是啊，除了她谁还有资格来抚养这个孩子。
枳
李江寂在房中待了片刻。
他出来时怀里抱着孩子，他的目光落在了徐熙禾脸上，片刻后又落在王月心身上，他道：“月心，来抱抱这个孩子吧。”
徐熙禾本要上前的脚步顿住了。
她勉强扯了一抹笑：“沈娘子还好吗？”
李江寂没答，他看着王月心将这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缓缓开口：“沈氏说她相信你会善待这个孩子，月心，你把谨川照顾的很好，今日孤把这个孩子交到你的手上，不要求你一视同仁，但盼着这个孩子能平安长大。”
王月心点头。
她望着怀中这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心中良多触动。
殿中一片静。
众人的诧异与惊讶毫不遮掩。
徐熙禾脸上僵的如冻住了一般，她道：“殿下，王侧妃身边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这，这照顾孩子的事情格外繁琐，会不会太累了？”
李江寂的目光落在徐熙禾的身上：“孤相信她能够带好这两个孩子。”
一锤定音。
徐熙禾犹如雷劈一般，身子晃了晃，被身边的丫鬟扶住。
我凑过去看那个孩子。
她----
李江寂眉眼里都是温和：“姜枳，她与你很像呢。”
是的。
准确来说她更像沈蔓。
她的眉眼，她的脸廓，几乎与沈蔓一模一样。
太像了。
也不知这份相像会是她的福还是她的祸。
那些恨沈蔓的人会不会一看到这个孩子就会想到沈蔓呢？
我望着她，心中有一种想法升腾着，会不会哪一日我生出的女儿也会是这般小小的，乖巧的模样？
小丫鬟再次奔了出来：“殿下，不好了，沈娘子出大红了。”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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