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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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怕。
在乡下时也见过几只，每次都躲得远远的。
陆长龄摆手让宫人退后了几步，道：“怕还敢逞英雄？姜枳，我是不是该说你蠢？”
他凶我。
我瞅他，可怜巴巴的：“你吼我。”
枳
陆长龄半眯着眸子。
我知道他挺生气的，因为我又逞强了。
可，到底贵妃对我不错，如今又有孕在身，稍有不慎便是一尸两命的。
陆长龄冷哼，带我继续往前走。
我在他身后哼唧着，声音很轻：“当时我也没想太多的，就想伸手替贵妃挡一下的----”他脚步缓了缓。
我趁机去牵他的手，声音更低了些，手指一下下勾着他的手心，我凑到他耳边：“当时我不知身上洒的是什么，可，我避不开那些蝙蝠了，只有扑到贵妃那才有第一时间被救的可能啊，是不是？我若躺一边，谁管我？没人啊，人们都朝着贵妃去啊，所以我一来能保命，二来还能捡个功劳，说不定圣上一高兴又能赏我些什么----”
我越说越得意。
下一瞬他的手便拧在我的脸上。
“哎吆。”
我松了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脸，泪眼汪汪。
他轻哼：“下不为例。”
我压着嘴角：“哼，你就会凶我。”
哼唧着。
我心中却是欢喜的。
嘿嘿，终于还是哄好了这个狗男人。
宫门口处我撞见了夏荷，她身上脸上都伤了，刚刚抹了药，正盯着给贵妃煎药。
我问：“娘娘的身子无碍吧？”
夏荷面带恭敬：“劳姑娘惦记，娘娘的身子无大碍，只因惊吓有些胎动不安，吃了药便能好。”
我点头。
如此甚好，也不枉费我身上的这些伤。
圣上还在。
有御林军首领在殿中禀报：“圣上，那条路上的林子里发现了些许残存的黄鳝血，娘娘的辇轿、衣裳上残存的也是黄鳝血，黄鳝血腥，蝙蝠最为喜欢，林子里残存的黄鳝血该是有人事先放在了其中，用来吸引蝙蝠，待到蝙蝠到了近前再将装有黄鳝血的猪尿包扔出来，如此便将蝙蝠都引到了娘娘与姜姑娘身上。”
圣上问：“为何之前没有蝙蝠来？”
御林军首领答：“蝙蝠本就是昼伏夜出，想来宫中定也有人与孔阿贵里应外合，在确定了娘娘要行至近处之时将黄鳝血提前洒在林子里，用来吸引蝙蝠----至于这么多的蝙蝠从何而来，奴才还没查出。”
是啊。
这成百上千的蝙蝠从何而来？
怎的在这么快的时间就聚集了在了皇宫附近，此事也实在诡异。
我皱着眉。
这手法似曾相识呢。
与我之前遇到的马车遇险似是如出一辙，都是用动物来害人，且就连帮着作案的人都是一样不起眼的下人。
我正思量着便听圣上一声怒喝：“孔阿贵人呢？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家中籍贯何处，还有何人，三族之内悉数入狱，胆敢谋害皇嗣，谋害贵妃，他是活够了！”
内务处总管被拎了来。
他诚惶诚恐：“启禀圣上，这个孔阿贵籍贯在川陕一代，他，他是当初天佑三年大旱的难民入京，被家中人卖了做的内监，所以----所以家中没亲人了。”
“咣当。”
圣上砸了杯盏，怒喝：“好啊，真是个妙人儿，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是个孤儿，真是厉害！”
那杯子碎成数块。
其中一块咕噜噜的到了我的脚边。
圣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定睛看了我片刻，问：“你是如何赶在了那里？”
我上前答：“宴席上出去更衣遇上了娘娘，与娘娘说了会儿话，娘娘坐了辇轿要走，我闻到了些许血腥味儿，怕是娘娘的身子有何不妥，便追了上去。”
圣上点头：“你倒是个心细的。”
他信吗？
我说不好，但眼下贵妃身子无恙是事实。
这时，夏荷扶着贵妃到了殿中。
事情大概她已经听闻了，气恼的同时又唏嘘：“姜枳，你救了本宫和腹中孩子。”
我道：“娘娘客气了。”
贵妃摆手：“若非你将本宫叫下，让辇轿落了地，本宫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她的叹息细细长长。
枳
辇轿是内监在肩上抬着，若是蝙蝠成群的出现，那些内监必会阵脚大乱，贵妃会不会在那高高的辇轿下跌落呢？
即使不会，辇轿大力落地，贵妃也必会受其冲撞，腹中孩子难保。
她的身孕接近六个月，这个时候若是受了冲撞会如何？
轻则是胎落，重则便是一尸两命。
贵妃想想就后怕。
这时，靖王李江塬上前，他对我作揖：“姜姑娘，谢谢您救了母妃，谢谢。”
陆长龄眉毛一挑：“王爷的诚意不大。”
靖王横他，转脸又对我道：“姜姑娘，若谈寻常金玉俗了一些，不知姑娘有何想要的东西，我尽量去寻，聊表心意。”
寻常金玉还俗了些？
可我就是个俗人啊。
这话我犹豫了犹豫，没开口。
让王爷和贵妃欠我一个人情远高于寻常金玉。
于是，我高风亮节地摆手：“娘娘待我很好，我若再求回报便是没良心。”
贵妃朝我招手：“傻丫头，快来。”
我到她身前。
她拽着我的手：“还不趁着此时与圣上要个恩典，让你能光明正大的嫁给陆大人。”
要吗？
我心动了几分。
但随即我摇头：“娘娘，救您我真的不图回报的，您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咱们来日方长。”
贵妃连连点头：“好，好，咱们来日方长。”
她的眼角有光。
那是泪。
此时此刻我才真正觉得她将我放在了心上。
贵妃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声色俱厉道：“圣上，这次的事情不能轻纵了，敢在您的万寿节上对臣妾的孩子动手，这人罪该万死。”
圣上点头：“是，寡人不会轻纵。”
查。
继续查。
可查来查去又能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孔阿贵还没有找到。
就算是日后寻到，人若死了也是线索全无的。
宫里闹腾了一夜。
人人自危。
只因圣上动了怒气即便掘地三尺也要把孔阿贵给寻出来，更是让人将所有与孔阿贵有过接触的人都绑了，一一询问，大有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架势。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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