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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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龄小心翼翼：“没有。”
没有？
我怎么不信呢。
陆长龄道：“你受的苦我都记着呢，所以我只会安排姜扬去学堂里的事情，不会再插手别的，姜枳，你喜欢的人我不一定会喜欢，但是你讨厌的人我一定讨厌。”
枳
姜扬入了青云学堂。
陆长龄给他引荐了师父，经过三日考核之后才正式入了学堂。
青云学堂在京中很有名气与威望。
姜扬能来这里读书十分的欢喜，欢喜之余他还到了陆家来谢我：“阿姐放心，利害我已经给娘讲明白了，只要她来这找阿姐闹腾，我马上就休学回家陪着她种地谋生。”
我瞅着他。
他看着我。
他的眸子黑白分明，坦荡荡，晶晶亮。
我对着他竖起手指：“厉害。”
他笑了：“阿姐，娘的脾性我最清楚的，若不这般你没安生日子过的。”他顿了顿：“阿姐，我听闻过你年幼时的种种，也知道姜家对不住你，若有一日我希望我能为您庇护一二，不当你的累赘。”
我心中一股暖流涌动。
很陌生。
遥远又亲近。
我想哭。
莫名其妙的想哭，我不渴望亲情吗？
人又不是石头。
我渴望的。
可娘与爹让我望而生畏。
大概也是因为血缘的微妙，我与姜扬每一次的相见之后都会生出亲近，越来越亲，越来越近。
我强忍着泪：“好，阿姐也盼着有一日你能成为我的倚靠。”
会有那一日吗？
会的。
我坚信。
因为我在这个少年的眸子里看到了坚韧，看到了蓬勃的生机，看到了向上的力，我坚信会有那一日的，一定会。
枳
太子又离京了。
事先没有任何消息透露出来。
在太子走了两三日后京中涌出了些流言，说是太子之前在西城剿匪时受伤被一个民女所救，两人相处月余暗生情愫，这次太子秘密离京就是为了接其回京。
李江寂给人的印象本就是风流不羁的。
早年与名妓的各种风流韵事，再后来便是一个又一个侧妃，庶妃被抬入东宫，总之围绕在他身上的各种传言接踵不断。
所以这个传言流传的很快，很广，众人都议论着，笑着，等着看太子接农女回京会闹出怎样的波澜。
这阵子我没入宫。
为啥？
见了贵妃万一提及此事的话我要怎么说？
我暗中帮了太子得了个孩子？
不不不。
他们是对立的两个面，我从中游走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于是我在宫外晃悠，偶尔去看看孟若瑾和越长越漂亮的芊荟，看看人来人往的揽月楼，然后与孟若瑾一起规划着旁边太子送来的那一栋楼我们该卖些什么。
香粉，衣服，配件这揽月楼里都有了。
旁边那一栋楼位置也好，寸土寸金，卖寻常物件便是浪费了。
于是我便思量着开一座金楼，卖首饰。
孟若瑾咋舌不已：“天啊，你知不知一座金楼要铺多少银钱进去？”
不知道啊。
可思量着我如今那颇丰的小金库，这种冲动还是在脑子里折腾着：“我不是要开寻常的金楼，我要做那种似宫里司珍局里的首饰，件件精美，巧夺天工的那种，不以量取胜，咱们还是只做有钱人的生意，如何？”
孟若瑾点头：“想法是好的，可是那样好的手艺人可不好找呢。”
我嘿嘿笑着。
不怕。
我有陆长龄，还有贵妃呢，实在不成让贵妃从司珍局借我两人先帮着我把铺子开起来，再说别的----
等等，贵妃----
我，我眼下还没脸去见她呢。
横竖躲不过，不如主动寻人坦白了吧。
于是，我入了宫。
惴惴不安的。
贵妃瞧见我来，从鼻子里挤出来的声响：“还记得有我这人呢？姜枳，你是不是又攀了高枝儿，把我都给忘了？”
没。
我紧忙摆手，绝对没有。
我小心翼翼：“娘娘，我若是瞒着您做了什么，您不会生气吧？”
贵妃挑眉：“什么？”
我讪讪的笑。
贵妃冷哼一声：“说吧，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她挥手让宫里人都散了出去。
我想了又想，兜兜转转不如开门见山，道：“太子在外面有了个孩子，这个娘娘该有所耳闻了吧，这，这孩子是王月心生的，是我当初让她离京，在外生的孩子。”
贵妃一瞬间的错讹。
下一瞬，她便恼了：“姜枳，你眼里我就是这般是非不分的人？”
啊？
我紧忙摆手：“没，娘娘是最明智的人，可，可我总觉得此事之前一直瞒着您，心中有愧，所以这阵子没敢来宫里。”
贵妃狠狠剜我一眼：“姜枳，你不光觉得我是非不分，还觉得我心眼儿小的如针尖儿，什么都容不下，是不是？”
没没没。
我说一连串的没，凑近贵妃：“娘娘别生气，腹中的娃看着呢。”
她轻哼：“嬉皮笑脸。”
嘿嘿，这招最管用，因为我看出来了，贵妃是没真生气。
贵妃问：“说吧，太子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肯这般为他的孩子费尽心思？”
我道：“太子一开始真不知道，起初是王月心找的我，我与她之前有些交情，她的性子大大咧咧的我也喜欢，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给了我些报酬，还有座庄子，娘娘也知道，我是穷怕了的人，一瞧见有好处就动了心。”
贵妃分析着：“一个庄子换一个儿子，她出手也不怎么大方，我觉得你是亏了，若东宫那些黑心的蹄子们再知道是你帮的她，又是无数的麻烦----”贵妃眉头皱了皱：“姜枳，当初你买通了无为？”
我嘴角扯了扯。
她不等我答，道：“不对，你在京中底子薄些，你不可能买通无为，所以是陆长龄，对不对？”
我笑：“娘娘聪慧。”
贵妃撇撇嘴：“行吧，有他护你几分，我也不必担心那些蹄子害你了。”她眼珠子一转：“王月心一举得男，如今这个时候又是太子妃位空悬的时候，姜枳，你的这功劳仅一个庄子还是亏了的。”
我笑：“娘娘，太子还给了我些东西的。”
贵妃挑眉：“什么？”
我一脸谄媚：“街面上的门面，娘娘，今日来寻你就是为的此事，我想跟您借两个人的。”
贵妃的眼如刀子：“呀，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我嘿嘿笑着：“这不也是想您了，顺便来问您借两个人，我想着开个首饰作坊，让钱生些钱，娘娘觉得如何？”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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