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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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太忙了。
我都没空去找吴夫人聊天，不过她倒是时常送些自家种的果子来给我，知道我忙，放在门房处便走，也不扰我。
吴夫人是很好的人。
家中虽清贫些，但是母子两人都明事理，晓大义，如此人家沈清姿嫁进去不会受委屈的。
枳
吴夫人依旧在院子里忙碌着。
我到了，她方才肯坐下歇一会：“你许久不来了。”
她控诉我。
我也知自己不对，再三保证：“夫人，日后我定常来叨扰的。”
吴夫人大笑：“日后清姿进了门，我不怕你不来的。”
这是实话。
清姿入了门之后吴家与陆家也就成了亲戚，常常走动也是好的。
吴夫人看我拿来的礼物，道：“上次你送来的衣裙我还没穿过呢，这次又给料子，姜枳，下次不许带礼物了，人来便可。”
她没推辞，拽着我去看她给吴佑之和沈清姿准备的新房。
新房里用的都是上等的红木，件件做工精美，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我心中有些疑惑。
这，这吴家不是家徒四壁吗？这东西可不便宜呢。
她道：“这是生下佑之时他爹爹差人给他准备下的，这么多年保养得宜，还如新的一般，等的便是这日----佑之有时还动心思想要将此物给压了，是我抵死也不愿意，因为东西在我就觉得他爹还在，所以这片心思不能被卖了。”
我恍然：“是了，是了，人不在了东西在情意就在。”
吴夫人大笑：“可不嘛！幸亏还有这套家具，不然可要愁死了，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还娶什么媳妇儿啊。”
她买了丫鬟和小厮。
她说：“清姿入门不是给我家来为奴为婢的，以前我们娘俩怎么过都成，如今可不能再如以前那般了，我也说了佑之，日后的俸禄都要上交给媳妇儿，还要听媳妇儿话，不然我第一个不饶他。”
我对吴夫人作揖：“夫人，您的认知让我佩服。”
吴夫人大笑：“你快别笑话我了，我当初入吴家门时我婆婆就是这般对我，我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吴家男子表面看着木讷，实际对媳妇儿都挺好的，你想啊，人家清姿姑娘不嫌我家穷，我们能委屈了人家？不能啊。”
枳
别了吴夫人，我又去了金玉堂。
金玉堂的牌匾已经做好，用红布遮着，只等着吉日到了取下来。
孟若瑾正与晚清一起看着师傅新打出来的首饰，两人不住口的夸，见我来了，孟若瑾笑：“姜枳，你是在哪里寻来的妙人儿，这首饰是何工艺，是何用料人家扫一眼就知，不似我还要再三找师傅问了才能记住呢。”
晚清一脸羞涩的笑。
是的。
昨日师傅们就夸了晚清：“这丫头好聪慧，画了几张首饰的画谱，件件新颖又别致，这若是做出来定能供不应求。”
晚清是官宦人家的姑娘。
她自幼便接触那些寻常人见不到的珠玉，因而她的见识比寻常人便高几分，再加之女子对首饰的喜爱以及她的天分，她待在金玉堂里太合适了。
孟若瑾止不住地夸着晚清：“她真的好聪明，许多东西一点就透，假以时日一定能超过我的。”
三个人说说笑笑。
我的目光一扫，从楼上窗子处望出去，落在了街上，这是？
孟若瑾顺着望过去：“是翡儿吧？”
我点头。
她正在揽月楼的楼后与一个男子说着什么，她很激动，似是在喊着什么，但因为距离甚远，也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那男子不住的笑，混不在意的模样。
我拧着眉：“我记得翡儿没家人，对不对？”
孟若瑾点头：“是啊，之前我也问过的，她说父母早亡，家里没别人了。”
可这男子是谁？
翡儿的心上人？
瞧着不像，他可配不上翡儿。
她的旧相识？
猜不出。
这时，那男子走了，似是很得意，身子一晃晃的。
翡儿瞅着他的背影，恨得跺脚。
下一瞬，她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很伤心。
我盯着她半晌，道：“孟姐姐，最近多盯着她些，别让她出什么事情。”
孟若瑾应了。
我下楼。
孟若瑾问：“要不要再去揽月楼歇一会？”
不了。
我还想着到丽春院转一圈，哄一哄老鸨，听闻她最近没少抱怨，说是我跑了还把晚清一块儿给勾走了。
想想也好笑。
她一手栽培出来的两棵摇钱树都走了，她能不气恼吗？
我抬脚要走。
这时，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姑娘，等等。”
是翡儿。
她眸子通红，脸上的妆都花了。
她喊我？
我止住了脚步：“有事？”
她喊住了我，可又犹豫了：“我，我，我想提前支些银钱，我有急用。”
联想到我刚刚瞧见的情形，心中有了大概的揣测，该是因为银钱起了争执吧，若非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求我提前领些银钱的。
我点头：“要多少？”
翡儿有些为难。
我看她的为难便知她需要的银子不少，随手从手腕处取了一个赤金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最近又瘦了些，翡儿，你略略胖一些也好看呢，不必刻意追求纤细的。”
翡儿见腕上的镯子，慌了：“姑娘，太，太贵重了，翡儿不能收的。”
我道：“揽月楼能这般也有你的功劳，这镯子的绞丝松了些，我也不怎么喜欢了，你拿去吧，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和我说，别憋心里。”
这镯子很厚实的金。
翡儿拿去应能解燃眉之急的。
她用手攥着镯子，为难又犹豫。
我笑：“我还有事，先不和你说了，过几日金玉堂便要开张了，我会常过来的。”
我上了马车。
翡儿还在原处，她愣愣地看着我，眸中都是复杂。
抱书问：“姑娘不问问她要钱做什么吗？”
我摇头。
人总有难言之瘾，也总有不愿别人窥探的一面。
力所能及，能帮则帮。
即便翡儿哪日离了这揽月楼，求到我面前，我也会帮一把的。
是的。
只为心安，又求什么回报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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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纤碎碎念：
今天家中有事，留言不开了！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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