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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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在贵妃含着参片提着精神时，稳婆惊喜的喊：“娘娘的宫口开了两指了，娘娘，您用些力气啊。”
希望在眼前。
我喊着她：“你用力，用力。”
枳
天还未黑。
宫口开了三指了。
生产在即。
贵妃依旧攥着我的手，她气息奄奄：“若你不是与陆长龄，我真希望你能做我的儿媳。”
我道：“娘娘，即便不做您的儿媳我也会陪着您的，所以您不能嫌我烦昂。”
她笑。
那笑用了几分力。
大概她太痛了。
痛得她连呼吸都在费力。
天暗了。
终于，在贵妃一声沙哑的嘶吼后，孩子滑了出来。
是一个女孩。
瘦瘦小小的，她张了张嘴，没哭。
稳婆十分麻利地抱起她，用手拍着她的屁股，“哇”的一声，她哭了，可是那声音也是孱弱的。
稳婆松了口气：“娘娘，是位小公主呢。”
外面传了喜讯。
贵妃生了，母女平安。
贵妃用仅存的力气望她一眼，闭上了眼睛。
她睡着了。
很沉，很沉。
我替她擦去了额上的汗，用素绢裹着湿漉漉的发，又与夏荷一起给她换了干净清爽的衣裳，感叹她今日这场劫总算是熬了过去。
外面是一片贺喜声，圣上抱着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儿，也是欢喜的。
他这个年龄，不缺儿子，也不缺女儿，但这个孩子带给他老来得子的喜悦，锦上添花的高兴。
圣上笑：“这是寡人的六公主，是寡人最年幼的女儿。”
靖王李江塬也探头去看。
他笑：“父皇，这孩子与您很像呢。”
是的。
这个孩子与圣上很像，刚刚我在怀里抱了抱，便瞧了出来。
一个小小的圣上在怀中，很微妙，很神奇。
圣上哈哈大笑：“论起来寡人十来个孩子里，这个孩子最像寡人，也与你这个兄长最有缘分，与你同一日而生。”
李江塬点头。
他伸手：“儿子抱抱她？”
太医上前：“圣上，臣还不曾为公主看过脉。”
圣上没理会，将怀中的女儿小心翼翼给了李江塬，叹：“你这个年龄该抱儿子，女儿了，如今抱上了妹妹，你母后不容易啊。”
枳
李江塬的身子一颤。
母后----
圣上如此称呼贵妃，可见不日则会下旨册封贵妃为后。
李江塬点头：“儿子日后一定好好孝顺母后，她实在不易，这个孩子也是要了她半条命，只是----”
他欲言又止。
圣上脸上的笑也淡了几分。
这时，太医再次上前：“圣上，臣还没摸公主的脉。”
圣上摆摆手。
太医凑上前去，他的手小心翼翼搭在了小公主的手腕上，片刻后道：“小公主虽不足月，但娘娘的身子康健，小公主的底子也好，故而只要好好将养，日后身子必会强健。”
圣上又笑了。
八个月生的孩子通常是活不下来的，而他的孩子活了，这是上天的恩赐。
就在这时，边月猛地跪在了地上：“圣上，奴婢，奴婢有事要说，娘娘早产并非她不小心摔倒，而是被人推的。”
圣上的笑僵在了脸上，一点点淡化。
下一瞬，他道：“你再说一遍！”
边月道：“奴婢说娘娘并非自己不小心摔倒，而是被人故意推倒，有人要害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我的心中七上八下的。
贵妃是被人推的？对啊，她刚刚是在哪摔倒的，好似不是殿中，今日殿中到处是人，贵妃身边伺候的人更是不少的。
所以----
那些伺候的人呢？
这里面确实有古怪。
李江塬怒问：“母后是被人推倒的，那，你刚刚为何不说？”
边月道：“刚刚奴婢一直惦记着娘娘，且娘娘摔在地上后奴婢赶回，娘娘也嘱咐了不要让圣上过于担忧，奴婢思量着娘娘是挂念着圣上的身子，怕您又急又怒的伤身，可娘娘这般难受，这般不易的才将孩子生下来，奴婢总不能让害娘娘的人逍遥法外吧。”
圣上叹了口气：“你母后是怕寡人着急。”
李江塬点头。
圣上盯着边月：“那你把话说清楚，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李江塬沉吟了片刻：“好像刚刚是你与母妃一起离开的，只你们两人。”
事到临头，边月又犹豫了：“奴婢，奴婢不敢说。”
圣上怒了：“到底怎么回事！说！”
边月牙一咬：“圣上，王爷，刚刚奴婢撞见了裴姑娘神色焦急地追着一个男子进了园子，奴婢知道娘娘一心想让裴姑娘嫁给王爷的，可，可身为闺中女子便与外男私会，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做王妃呢？奴婢见到如此情景便想着来告知娘娘，可是空口无凭，娘娘不信，又怕影响了裴姑娘的声誉，便决定与奴婢一起过去看看。”
我心中咯噔一声。
她也瞧见了无为和裴嫣？
坏了。
这事情要真被拽出来，对这两人都不好的。
圣上问：“裴姑娘？”
边月点头：“是，镇北王的嫡女，裴嫣姑娘。”
李江塬眉头皱的更紧了，目光略带些许复杂。
圣上又问：“那后来呢？”
边月道：“后来我们到了那园子里，没瞧见裴嫣姑娘和那男人，奴婢左右去找，娘娘就在原处等着，奴婢再听到娘娘惊呼时，转头，就瞧见有人往相反的方向去了，而娘娘就倒在了园子里，她身下都是血。”
圣上问：“那人是谁？”
边月咬着唇：“奴婢，奴婢不敢说。”
圣上再问：“你说！”
边月道：“那人穿着素色的衣裳，身型很像奴婢与娘娘去找的裴姑娘。”
不可能。
那人不是裴嫣。
当时裴嫣与无为走的时候御林军已经赶往了贵妃宫中，这说明贵妃那会儿已经出事了。
而且我在园子里没有瞧见边月来的。
她说了谎？
不对。
她刚刚说的是她瞧见了裴嫣神色紧张地追了一个男子入园子，我们三人进入园子的空档不长的，应该是我最先，所以她没瞧见我。
她瞧见了无为，瞧见了裴嫣，从而生了疑心，才去喊贵妃的，而那一片的园子很大，七曲八拐的，我们所在的那一处又颇为偏僻，所以她没寻到也是正常。
我瞅着边月。
她是中意李江塬的。
因为她的这份心思贵妃数次敲打她，所以她在察觉到了裴嫣举止不合规矩后便要将贵妃带过去，若真是让贵妃看见了裴嫣与别的男人私会，即便裴嫣再高的出身，贵妃也容不得她的，所以边月的意在如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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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纤碎碎念：
有点儿烦心事，挺烦！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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