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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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龄问:“不然呢?治家不言的原因是徐家儿子与一个酒肆的老板起了争执,就这值得拿到朝堂上来说?长眼的人都知道这是借题发挥。”
我点头。
对,对,借题发挥,最最主要的是圣上该是有了线索贵妃一事该与东宫有关,且圣上此时还没有废太子的念头,所以不得不保全着太子颜面的同时,又想出一口心中的怒气,只能将这一切怪在了教女不善的徐大人身上,是不是?
枳
“是。”
陆长龄不紧不慢道:“此事确实有些线索指向徐熙禾。”
孔阿贵在事发之前与徐熙禾身边的丫鬟冬雪见过几次面,且与孔阿贵同屋的人也说孔阿贵在之前酒后谈及过自己的打算。
他想着赎回自己的子孙根后回老家娶个媳妇儿,再收养个孩子好好过日子。
当时同屋里住着的人还笑话他:“就你挣得那三瓜两枣,还想着去赎子孙根?别做梦了。”
孔阿贵梗着脖子喊:“你等着,老子这就快有钱了,等赎了子孙根回来一定要你开开眼。”
这话同屋人只当他是酒后的玩笑,没当真,可他谋害贵妃不成的事情报出来之后,这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孔阿贵当时绝对不是吹牛,而是已经想好了一切,谋划了一切。
他想害了贵妃之后拿了银子离开,赎了子孙根后回老家去娶个媳妇儿过日子。
可他不曾那买通他的人如何会让他苟活于世呢?他更不曾想他害的人是贵妃,是圣上心尖上的人,从他动心思的那一刻起,他的安逸日子就完了,彻底完了。
我道:“只凭这个?”
只凭孔阿贵与徐熙禾身边的丫鬟有联系便笃定了是徐熙禾做的?
这,是不是草率了些?
若真是徐熙禾做的又怎么会做的这般明显呢?她是个很谨慎的人啊。
陆长龄道:“圣上觉得是那便是吧。”
他瞅我:“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怎的还想给她鸣不公?”
不。
我不是要给她鸣不公,实在是这人害人的手笔与之前我在山上马匹失控时的手笔太像了,很像是一人所为。
那一次那人做的天衣无缝,而这一次呢?
他要害的人是贵妃啊,他理应更谨慎小心的,所以不该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的。
陆长龄轻声劝着:“别多想了,此事是圣上让人一手查的,就算是如筛子一样多的漏洞只要圣上不提,不追,也不会再有人追了。”
我喃喃:“这人要害的是贵妃啊。”
陆长龄点头:“不止是贵妃,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我冷笑一声:“看来圣上对贵妃的情深意重也只是表面。”
陆长龄躺平:“他对她,该有几分真心的吧,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圣上也为难。”
一边是太子与亡妻,一边是贵妃与靖王。
可不就是手心手背吗?
在事情没有闹得太大,太僵,适当的敲打已示警告便可。
夜深了。
天更暗了。
枳
这日,我到了揽月楼。
孟若瑾在处理着生意上的琐事,冬儿抱着纤荟在一边,我接过她,小心翼翼:“呀,比前几日又漂亮了----”
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抱在怀里,软糯的一团,看得我心都要化了。
孟若瑾笑:“这么喜欢自己也生一个?”
不不不。
我紧忙摆手:“这一两年不能想,抱抱你们的解解馋就够了。”
我和陆长龄的婚事还没定。
虽然在一起住着,可他一到关键时刻就偃旗息鼓,想要娃?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而且没有成亲也不能要孩子的,私生子的名头会让这个孩子一辈子也摘不下的。
说说笑笑。
风吹进窗子,有些大。
我去关窗。
无意间眸光往楼下一扫,问:“翡儿这丫头是不是瘦了些?”
翡儿之前是个略略丰腴的美人,许多衣服穿在她身上格外好看,水灵,可这几日没见我从背影上一扫,觉得她人都瘦了一圈。
很明显。
孟若瑾闻言皱了皱眉:“我还真没注意,莫不是身子不爽利?”
我点头:“若不是身子不爽利便是有烦心事,不然才几日的时间,不可能瘦这么快的。”
楼下我又遇见了翡儿。
果然下巴都尖了些,我问:“这几日胃口不好?”
翡儿连连摇头:“没有。”
没有?
那便是有烦心事了?
翡儿有些慌:“姑娘怎么这么想?”
我道:“翡儿,你瘦了挺多呢。”
翡儿磕磕巴巴道:“我,觉得自己有些胖,近来少吃了几口。”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正寻思这丫头有什么事情不便开口时,就听不远处一位顾客喊着:“翡儿姑娘,快来给我瞅瞅这两件哪个颜色更合适些呢?”
翡儿走了。
我瞅着她的背影,抱书这时候凑上来:“姑娘,我问了问与翡儿交好的两人,说这几日她总是魂不守舍的,问什么也不说----”
我点头:“让人多开导她些。”
她性子要强,许多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说的。
马车在外。
我正要上车,这时,一辆做工精致的马车停在了一边。
帘子一挑。
香气散出,是林妃好看的脸探出来:“姜枳啊,饿不饿?咱们去吃些东西?”
枳
饭菜上桌。
林妃没动筷子,只定定看着我:“姜枳,贵妃要封后了。”
啊?
我手中的筷子夹空了,贵妃要封后?真的假的?
林妃道:“真的,圣上已经让礼部准备封后用的一切了。”
我道:“圣上还不曾下旨,这该是人们的揣度,是不是?”
圣上乍然封后,那李江寂这个太子是不是更该着急了,原本他论战功不如成王,论文采聪慧不及靖王,只因嫡出的身份占了优势,可如今若是贵妃被册封为皇后的话,那靖王也成了嫡子了----
林妃解释着:“若圣上没有封后的心思,就不会授意礼部做什么,所以贵妃封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姜枳,贵妃该好好谢谢你才是,你帮了她和腹中孩子,才让她有了封后的可能。”
我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呃。
那害贵妃不曾得逞的人岂不是要恨死我了?
不过再想当时的情景,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喊住贵妃的,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良心能安。再多的算计,再多的不堪,都不该牵扯到一个没出生孩子身上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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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纤碎碎念:
明日不更哦!周一见!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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