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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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嫣又狠狠骂了一句。
她抱住了无为,在这寂寂的风中,让我更觉自己处境尴尬。
脚下有蜈蚣。
我挪了挪脚,让它绕路走了。
好吧。
继续躲着,不然要是被裴嫣知道了我在此处,怕是要杀人灭口。
枳
我坐的腿都麻了。
不敢动。
再偷偷望过去,无为已经推开了裴嫣:“我早与你说过我这一生都不会娶妻,所以裴姑娘不要把心思浪费在我的身上了,你我无缘。”
裴嫣咬着牙:“不,我宁愿是孽缘,也不要无缘。”
无为的眸光更无奈了些:“那裴姑娘是想我闭关一辈子,是不是?”
惹不起,他躲得起。
无为的意思很明显。
裴嫣问:“你这次来京难道与我没有一丝关系?”
无为叹:“我这次来京是受圣上所托,来算靖王爷的姻缘。”
我悄悄伸了伸腿,嗯,她没注意到。
再望过去,看裴嫣哭得伤心,不免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哎。
爱而不得,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儿。
话说无为这张脸就是个祸害,勾了多少人心痒痒,得亏我有个与之能平分秋色的陆长龄,不然怕也会陷入泥潭里。
我胡思乱想着。
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无为皱着眉:“御林军都往那边去了,怕是出了什么事情,裴姑娘,我要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他要走。
裴嫣可怜巴巴地拽他衣服。
无为叹了口气:“裴姑娘,你的任性之能害死你我。”
她松了手。
眸中都是恍惚的迷茫。
无为走了。
裴嫣也转身往另一边去了。
我起来伸伸胳膊踢踢腿,思量着自己也出来够久了,于是往回走。
贵妃宫围满了御林军。
我有些惊讶,这是,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时,有个略略面善的姑娘迎面而来,我拽住她,问:“李,刘----”
我忘了她姓什么了。
这姑娘性子很好,她道:“我姓赵,叫赵敏儿。”
我有些尴尬:“赵姑娘,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赵敏儿声音压低了几分:“贵妃娘娘摔倒了,动了胎气,该是要生了。”
枳
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贵妃摔倒了?
伺候她的人呢?她在外总是小心的,出了寝殿便是一群人跟着,又怎么会摔倒呢?
我要往里冲。
赵敏儿拽住了我:“圣上刚到,眼下娘娘情况不定,圣上很是担心,姜姑娘你也避一避吧。”
圣上刚到。
刚刚在殿中的无关人员都被圣上打发出来了。
人们虽好奇,但也不敢贸然进去看,可我不会避开的,我要去看看贵妃。
她----
她怀这个孩子太不容易,我不想她有事,不,孩子和她都要平安的。
我急急往里奔。
门口处又撞上了夏荷,她也急的满头大汗。
我问:“娘娘怎么样了?”
夏荷道:“娘娘受惊早产,很危险,稳婆们都到了,可娘娘的宫口没有要开的迹象。”边月顿了顿:“姜姑娘,娘娘现在正是八个多月,这民间传言七活八不活。”
我眼皮一抽。
可不吗?
前几日贵妃还念叨着只要到了九个月随时都可能生,可八个月生下来的孩子十有八九是难保全的。
我当时还笑她多虑,可这才两三日啊。
寝殿里有贵妃的呻吟声,很是痛苦。
一盆盆的血水端了进去。
圣上有些急躁。
靖王李江塬也在旁皱着眉头。
今日本是他的生辰,可如今却闹成了这般光景。
圣上转头踱步时瞧见了我,他眸中一喜:“快,快,你这丫头素日贵妃总念叨着,赶紧进去安抚一下她,只要她顺利诞下孩子,寡人即日便册封她为皇后。”
我被推进了产房里,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三四个稳婆围着贵妃,喊着:“娘娘,您攒着些力气,眼下宫口还没开啊,您先别喊,您忍忍。”
贵妃的嘴唇都咬破了。
我到了她床边:“娘娘,您是二胎了,太医也去熬催产药了,再忍忍孩子肯定没事的。”
贵妃咬着牙:“姜枳,你,你刚刚去哪了?”
枳
我?
我有些心虚:“我吃的撑了,出去找茅房。”
贵妃没有深究,她只喃喃道:“大概这就是命,当时我是想着找你的----”
我的泪在眼睛里打转。
我不该离开的。
我该守着她的,最少我能扶她一把是不是?
我努力撑起笑脸:“娘娘,没事的,你还没有做皇后,还没有看着靖王爷成亲,你要打起精神来,孩子与你都会平安的,娘娘,你信我,一定要信我。”
不能气馁。
不能自己先放弃的。
我劝着她:“你不要任何负担,孩子会平安,你也会平安的。”
贵妃点头。
她拽着我的手在脸颊边上:“姜枳,若我真撑不住了,必要时候你要帮塬儿一把,我九泉之下也会记着你的恩。”
我?
我何德何能,能值得贵妃在这个时候托付一位王爷啊。
我有什么本事呢?
没有。
我不敢应。
催产药被端了来。
贵妃不喝。
她道:“姜枳,你答应我。”
她望着我。
我也看着她。
夏荷在旁边急的快哭了:“姜姑娘,不管什么事情,您先应了娘娘好不好?”
好。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会帮他。
贵妃闭上了眼睛。
她半撑着身子接过催产药,一饮而下。
大概是药效起了。
她疼得更厉害了。
豆粒大的汗水从她的脸上流下。
稳婆安慰着她:“娘娘,孩子胎位很正的,只要您宫口开了,就一定能生下来的,娘娘----”
贵妃的宫口迟迟不开。
催产药也没什么效果,她就快疼得没力气了。
我心惊胆战,问太医:“还有没有别的法子?你们的催产药是不是药效不够?不能再耽搁了,你们赶紧想法子啊。”
方子被调整了。
药又端了来。
贵妃没了力气再喝。
夏荷要拿着小勺子一点点的喂,我一步上前:“我来。”
此时此刻她不再是贵妃,我也不再谨慎小心,而是将她的上身抱在怀里,将一碗催产药毫不犹豫灌了下去。
她呛到了。
咳。
我等着她气息匀称些,继续灌。
旁边的太医都吓傻了。
终于。
在贵妃含着参片提着精神时,稳婆惊喜的喊:“娘娘的宫口开了两指了,娘娘,您用些力气啊。”
希望在眼前。
我喊着她:“你用力,用力。”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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