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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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呃。
那害贵妃不曾得逞的人岂不是要恨死我了？
不过再想当时的情景，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喊住贵妃的，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良心能安。再多的算计，再多的不堪，都不该牵扯到一个没出生孩子身上的。
枳
陆家。
宫中内监早早等在房中，听闻我回府，匆匆迎上来：“姑娘让咱家好等，贵妃娘娘等您多时了呢。”
我入了宫。
贵妃躺在短榻上，瞧不出悲喜。
我与之见礼。
贵妃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姜枳，圣上要封本宫做皇后了。”
她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欢喜，更多悲凉。
我原本从林妃处得了这个消息，所以并不是十分的震惊，但面上的欢喜不能少：“那姜枳恭喜娘娘了。”
贵妃轻笑一声：“是啊，喜事，大喜事。”
我狐疑的看她。
怎么？
她不欢喜吗？
贵妃反问我：“该欢喜是不是？一个妾等了半辈子终于有了被扶正的机会，该是高兴的，可实际呢？姜枳，圣上是要我不再追那日园子里的事情，说什么为我身子思量，实际不过是护着他最喜欢的儿子罢了！”
贵妃越说越气恼，随手抄了桌上的茶盏用力砸在了地上。
殿中没别人。
因而她的恼火也只在我一人面前。
圣上要她不再追究园子里的事情，才许了她后位的，所以她委屈，也不甘。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而下。
此时此刻的后位在她眼中这般的不堪，屈辱。
门口有宫女来问：“娘娘？”
贵妃不理。
我道：“是我碰碎了茶盏，没事的。”
碎瓷被我收了起来，放到一边。
我坐在了贵妃对面的位置上：“娘娘，至少在圣上心中您是当得皇后这个位置的，且不是他一时兴起，您可以觉得是补偿，但更多的该是他心中有您。”
贵妃生气同样是因为心中有圣上。
不然她不会气恼。
她会高兴。
因为许许多多的女人为了后位不择手段，费尽心思，她们不在乎过程，在乎的只有结果与荣耀。
贵妃不语。
我又劝着：“徐妃的事情我也听闻了，娘娘，可我觉得徐妃不是这般蠢笨的人，不会将这件事情做的这般明显的。”
我顿了顿：“娘娘知道我上一次在城外遇险吗？车夫被杀，马车损害，我们三个女子在深山老林里，附近有狼，且是狼群。”
贵妃的眉头一拧：“狼群？”
我点头：“是，所以在看到娘娘遇害那日的情形之后，我觉得这两件事情很像，都是杀人灭口，不留痕迹，都是用动物伤人，设计的如出一辙，所以我想是不是这两件事情是一人所为呢？”
贵妃道：“若是徐熙禾的话，可能吗？她害你？”
我道：“当时我与沈蔓正斗的你死我活，在我出事之后第一怀疑的人便是沈蔓，这人将一切嫁祸给沈蔓，这人从中获利，所以徐熙禾还是有可能的。”
枳
贵妃半眯着眸子。
她思量着：“若是两件事情是一人所为，那这一次徐熙禾太蠢了些。”
我道：“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便是娘娘身边的防护比我要精细许多，她唯能找孔阿贵，所以才留了破绽。”
贵妃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适时，我又劝了她一句：“所以不管是谁害了娘娘，娘娘都该顾全身子，顾全自己，顾全与圣上的情意，坐于高位之上再慢慢筹谋，许多事情唯有于高位之上才能做，才能成功。”
贵妃不是糊涂的人。
当局者迷。
她只是被情意冲昏了头。
在我与她说了这许多之后她明白了，欢喜了：“是，不管怎样也要先坐上皇后的位置，让我的儿子成了嫡子，才有与之抗衡的资本。”
呃----
我没这么大野心的。
我只是想说她坐上了皇后之位才能更好地收拾徐熙禾。
当然，劝着她成为皇后我也有自己的私心的，若是说原本贵妃于我是虚伪的客套，可如今她于我是真有了些情意。
我劝着她。
她成了皇后，会是我另一个靠山。
所以我才会劝的。
罢了罢了。
圣上要她做皇后绝不是一时兴起，李江塬成了嫡子也是他命中的造化，与我没什么关系。
贵妃与圣上和好了。
赏赐源源不断地送入陆家，各种珠玉堆积如山，饶是老夫人这样见惯富贵的人也咋舌不已：“娘娘是真疼你。”
阿术在旁嫉妒的眼珠子都要沁出血来了。
我望过去，笑问：“阿术姑娘也想要吗？”
阿术一怔。
下一瞬便是满脸的气恼：“姑娘好生得意。”
我笑靥如花：“是啊，娘娘喜欢我，给了这许许多多的东西，不该得意吗？应该的，不仅因为这些赏赐，更因为我是未来皇后的座上宾。”
阿术咬牙：“愿你不是一时风光。”
我依旧笑着：“一时风光又如何，最少风光过啊。”
她浑身在抖。
老夫人一眼扫过去：“阿术，注意你的身份。”
阿术的脸色更难看了。
那是一种沮丧，一种无力，一种扭曲的恨。
对我？
或是对老夫人？
枳
我的心情很好。
丝毫没有因为阿术扰乱半分。
陆长龄问：“可高兴了？”
嗯嗯。
高兴了。
我伸手勾他脖子，挂在他身上晃荡：“陆长龄，如果再能把你给吃了，我想我就没遗憾了。”
陆长龄一巴掌拍我屁股上：“那你还是留点遗憾吧。”
他把我放榻上：“今日我去了看了姜扬。”他顿了顿：“这小子很不错，在乡下的学堂里怕是会埋没了他的天资，我准备把他接京中来，好好栽培。”
我点头。
姜扬那小子确实很好。
不似我娘的自私狠心，更不似我爹的懦弱无能，好好栽培一下还真能让姜家扬眉吐气呢。
陆长龄道：“他怕你不应，所以让我来先与你说一声。”
啊？
我听这话不对劲：“他怎么觉得我会不应？”
我在他眼里这般难沟通？
哼，这小子----
陆长龄道：“因为你娘要随着他一起入京。”
我摆手：“这京中又不是我家，她来便来，走便走，我拦不住，只一点别让她总跑来烦我就行----等等，她来了住哪？陆长龄，你可别告诉我你要给她安排住处！”
陆长龄小心翼翼：“没有。”
没有？
我怎么不信呢。
陆长龄道：“你受的苦我都记着呢，所以我只会安排姜扬去学堂里的事情，不会再插手别的，姜枳，你喜欢的人我不一定会喜欢，但是你讨厌的人我一定讨厌。”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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