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版的《保定旅游故事》一书中,有一篇“朱棣题字五节崖”的故事。大意是明燕王朱棣带领三十余万人马,攻克紫荆重关,一举西去北上,拿下元朝将领盘踞的乌龙雄寨,又顺乌龙河逆水北上20里,扫平了元朝残兵败将后,驻扎在五节崖村东。五节崖村北有高达三丈六,宽达五尺五的五块大崖石,齐整整摞在一起,故起名五节崖。燕王朱棣在战后休整时,进村了解这一带人文民俗与天文地理,因听不懂村中一位老人的答话,便在五节崖上留下“东东东西走,水水水长流。言言言不语,见见见春秋”的诗句。
看完故事,突然想起五节崖村的一个自然村,名为“老营沟”恰好在五节崖的村东,难道正是因为当年燕王朱棣的人马住在那里才得名?
老营沟的确是一条沟,沟不宽,也不深,从沟门到沟底也不足几里的路程。2017年秋至今,我曾多次去过。沟里散落着3、5户到20几户的5个小村庄,总计也只有50多户,170多口人,统称为老营沟村。只是无论怎么看,整条沟都不像是能够驻扎下30万大军的地方。其实我在村中也曾向多人问过,关于村名的来历,但少有人知晓,只一两个人说住过兵,是谁的兵又在何年住过却是说不清。
老营沟第一个也是最大小村庄,建在沟口的一座高台上,夏日浓阴密布,秋来瓜果飘香。20几户人家,面南背北,掩映其间。正对面几十米外便是汹涌宽阔的乌龙河,沟里的一条溪流顺势而下,汇入其中,奔腾而去。
我第一次去,是和涞源爱心桥公益团队的爱心人士,走访看望那里的孤寡老人和贫困孩子,那时村里人比现在还要多一些。村中有一条街道,两侧高大的石墙自下而上,斑驳光滑,显得极为古老。在街道尽头一位老人家院里,看到有祖孙三代,自山上背柴回来,从老人家门前经过。想起小时候我也曾到山上割柴、拾柴、背拆,甚至一群孩子随一位哥哥,用炸药炸树墩,炮声响过,不等满天的劈柴落下,所有孩子已离开掩体,冲了出去,从天空接,从地上捡......
到2020年国庆节假期,再次和户外爬山群的几位朋友去时,几个小村庄,依旧是瓜果正飘香,秋深花更浓。探出小院的苹果、站在村口的山里红、挂入云朵里的大核桃,一树树缀满枝头,向我们展示着成熟的笑脸。更有牵牛花大丽花山茶花野菊花,在门前在小院在地边在山坡,争奇斗艳,竞相开放。当然,无论任何季节,小村永远离不开劳作繁忙的景象。街道上、场院里、田地间,打谷的、踩豆的、背玉米的、刨土豆的,甚至一对老夫妇,吃力地一袋袋给家里背煤,路那么窄、煤那么重、他们那么老,似乎都成了风景。
其实劳作才是世间大美,人间烟火。记得在老营沟最里面的小村,有一位老奶奶,每次去她手里都拿有一把笤帚或是抹布,不是在打扫院子就是在收拾屋子,屋里院里总是那么整洁干净,一尘不染。从东山走到西山,从南沟嫁入北沟,当儿孙一个个去往城市,她却始终没有离开,把一生都交给了这山野沟岔。
在老营沟,我总能感受到回归自然的亲近与自由,新奇与温暖。
还是在2020年国庆节假期,我们走向第二个小村的两户人家时,除了篱笆上的花朵,一个个长在路边的南瓜,绿的灰的红的,个儿大的足有十几到二三十斤,让同伴驻足不前,连连拍照。更让人意外的是,一位大姐家门前,这个季节竟然还有毛桃挂在枝头。就当我们好奇时,大姐已从家中拿出先前摘下的桃子,一边分发给我们,一边解释说这棵桃树每年都这样,别人家的早就熟过吃过了,她家这一棵才迟迟露出红脸儿。桃子不大,却满嘴桃味,又软又甜。而在另一家小院前,一棵高大的山里红,除了满树红彤彤的果实,树干上竟然钉有一个蓝色的门牌。走过那么的村,那么多的人家,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门牌钉在树上,并且已经长进了树的枝干里。
其实,在我的相册里,所有关于老营沟的照片,一直备注的都是“老鹰沟。”偶尔和人说起时,也会不自觉地说成是老鹰沟。我始终认为那里最初该是住过鹰的,留有鹰的坚韧,为了生存不屈不挠,时刻都在劳作,却从不抱怨。简单、纯粹。
果子.遇见
因为遇见,所以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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