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陶姝静，2024级政治经济学专业硕士生
编辑：池耀先，2022级政治经济学专业硕士生

文献来源:  Nell, Edward. “Cyclical Accumulation: A Marxian Model of Development.”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63, no. 2 (1973): 152–59.

积累是资本主义金币的一面，而创造无产阶级则是另一面。这枚金币的边是粗糙的。作为历史的“稳定”积累可以被断然拒绝。从理论上讲，积累意味着大批的剥夺者在自由劳动力市场上面对有产者（见《马克思文集》第614页、620和624页）。被剥夺的民众并不是贫穷的一厢孕育了一对双胞胎：自我扩张的资本和工业劳动后备力量。这两个生命的诞生都没有创造；法律、士兵和警察充当了助产士。

当今蹒跚的资本主义货币无知无视经济发展，仍倾向于在竞争条件下，在要素之间平稳和无垠替代的情况下，经济将以稳定平衡的速度增长，与充分就业和技术进步相适应作为他们的问题。即使在明确无误认识不稳定性的情况下，资本主义的制度条件也是假定的，而不是通过积累过程本身来发展的。即使在经济被细分为部门的地方，这种细分也是抽象的。没有生命力的；它没有牢牢抓住根于前资本主义的土壤。即使在提到发展的地方，也没有认识到长期革命，即结实定居的农业文化生活。从16世纪初开始的农业资本化，将人类的根从人类土地上撕裂开来，将他的工作与生活分离开来，并将他的家庭缩减为一个“家庭”单位。对于马克思来说，积累理论以及这些变革的长期政府状态。积累理论是历史理论的一部分；经济模式的力学之所以有趣，正是因为它们是历史的力学。这些模型所揭示的不是经济变量的动态运动，而是导致制度变迁的压力。

因此，接下来，我将对马克思关于这一过程的起始阶段和早期阶段的理论进行相当自由地解释，并以此批判当代关于增长的某些思想。

我们从划分为城镇和农村的经济开始。人口以较低的速度稳定增长；到目前为止，大部分人生活在土地上。印欧流域和对原始。但是，竞争已经出现，在各部门内部，利润和工资率趋于均匀。但是，各部门之间的流动受到重要障碍的限制。现在，行会的力量已经被打破，资本可以自由地从农村地区流向城镇，当然，资本货物是专业化和固定的。因此，资本流动将涉及生产能力的短缺和割裂，并对市场价格和投资计划产生影响。资本可以从城镇向农村转移，但不是自由流动。在这个方向上存在着一种关税——拥有土地垄断权的封建制主要要求支付“绝对地租”（马克思著作，第三卷，第45章）。“没有领主就没有土地”，没有“无地租”的土地。（也可能存在租金差异）这是对工业和工人阶级采取贸易立场，即粮食和乡村产品以其劳动价值而不是以其（较低的）生产价格出售（《马克思文集》，第三卷，第761-65页）。

因此，在一定范围内，资本是流动的。劳动则不同。在一个城市或一个地区内，我们可能会期望有足够的工作岗位之间的流动，从而使与技能和风险相关的工资率大致均平。但劳动力从一个部门转移到另一个部门则是另一回事。通行有限，教育有限，旅行缓慢；要为这种转移提供资金，就必须有储蓄，而这必然与劳动力所没有的。无论如何，农村劳动力仍然拥有土地（包括公有土地）的剩余权利，而且往往还拥有平房、农舍和森林的剩余权利。这些权利是不容易放弃的（马克思，第一卷，第二章）。

因此，存在着两个相当独立的劳动市场，在这两个市场中，人口增长缓慢，因此投资往往会遇到劳动力短缺的问题。此时，随着资本对工人的争夺，工资也会上涨（马克思，第一卷，第619页）。

1.扩大再生产的条件

在竞争条件下，不同的收益会产生压力。在下面的模型中，我们要研究的是在没有这种压力的情况下，系统将如何运行。我将使用一种熟悉的符号，其中罗马字母代表与城市工业有关的投入和变量，希望拼写代表农业有关的投入和变量。城市工业并不发达。资本家们赚取利润并再投，利润的计算是以他们的全部收入（包括工资额）为基础的。产品城市工业生产一种综合产品“机器”，其组成部分的使用比例始终相同；同样，农业生产一种综合消费品“玉米”，其消费比例也始终相同。因此，我们可以写出投入产出矩阵：

其中，上行表示机械生产中的“机器”和“玉米”（劳动力支持）投入，下行表示玉米生产中的机器和玉米投入；“”表示既定的生活水平上支持必要劳动力的玉米；而“”表示所需的机器，其使用寿命超过一年。因此，我们必须计算年折旧率，这两个行业的年折旧率不一定相同。不过，为了方便起见，我将用“”表示工业和农业的折旧率，“”和“”表示净利润率和增长率，“”表示毛工资本率（生存加净工资率）（一个纯数字，如 120%）。“”是机器与玉米的价格比，“”是玉米与机器的产出比，“”是每英亩土地的绝对地租水平。

首先，我们要写出工资、利润和价格的方程式。左边是成本，右边是收入。

当 并且当两个部门的资本构成相同时, 。

在这种情况下，当 时， 。

结果，当 时， 将优于纯劳动理论的情况，但对于没有简单的规则适合 。

接下来我们写出增长、消费和产出的方程。这里左边代表输入需求，右边代表输出。（ 和 ）适用于 “a” 和 “b”，因为工业必须以足够的强度运行，以满足替代需求的强度，就像农业必须满足人均消费需求一样。方程是：

与式(4)、式(5)完全相同的方程很容易推导出来。然而，更重要的是：

这两个部分是由一个假设联系起来的，这个假设后来在马克思的著作中有所放松，即所有的利润都被储存起来，所有的工资都被消费掉。在这些条件下，

与资本主义发展早期阶段相关的长期模型是一种模型的一种变体，其中 固定在“”上，即期多交换中建立的玉米价值，在收入与劳动成比例的条件下，而不是与投入成比例。(这意味着这两个行业的最高工资率是相同的)。在农业方面，以前的封建地主对每英亩土地收取绝对租金，“”，这取决于“”和“”之间的差额，在竞争交换下，价格将决定现行的工资和利润率。因此，我们将其改写为：

由于 “” 是固定的， “” 和 “” 会变化，因此：

在马克思的假设下。

因此，绝对地租，以及土地的价格，将随着分配而变化，而与种植的增长或扩大无关。此外，最重要的是，绝对租金和利润率是同时变动的。因此，地主和资本家在压低工资方面有着共同的长期利益。

增长-消费-产出的等式紧随其后，但 “” 与 “” 不同，是可变的。很容易看出 ，因此，租金和增长作为扩张的结果一起移动，而土地质量没有任何变化，为房东和资本家提供了共同的长期增长利益。

2.短期模式

在资本主义的花朵在历史的花园中盛开之前，利润可能在一个地区内统一盛开，但在不同的部门之间，利润的大小和颜色肯定会有所不同。同样的情况也会发生在较弱的杂草——工资上。资本（而非劳动力）将拥有在不同部门之间转移的手段，以应对差异，这意味着投资在不同部门之间的分配比例将有所不同，从而造成产能过剩和短缺。这将建立一个振荡动力，它产生足够的压力，但只在一个方向上，导致劳动力移动。为了说明这一点，我们用下标分别改写了城市和农业的基本价格方程：

公式（14）和（15）是矩形双曲线，可以输入标准形式：

由于 ，农业工资曲线在最大值 处与工业工资曲线相交。因此，如果利润高于 0，如果两个部门都采用统一的工资率，农业工资就会低于城市工业工资。与农村相比，城镇将显得繁荣。

如果利润率不同，而资本至少有部分流动性，投资就会转移，造成产能短缺和过剩。这将影响价格，进而影响利润。农业投资也会遇到租金问题，因此我们必须知道租金将如何影响利润？定义 为玉米的市场价值。

其中，D 和 S 是需求和供给。然后:

并且，

并且，

根据 的定义，很明显，租金变化的短期影响将正好相反：租金上涨将提高 并降低 。

现在转向短期内的增长-消费-产出:

其中，

是人均消费总量。

工业对机器的投入需求，也取决于人均消费需求的平均速度，等于机器的总供给。工业对粮食的投入需求加上农业对粮食的投入需求，取决于人均消费率，等于粮食产量。“”的表达式只取决于“”：

“”的增加减少了“”，对“”的影响与“”以椭性整体统一增长率为代价而增加的影响完全相同。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和“”的变化，这是对利润差异“”和“”的反应，反映在“”中。事前投资的变化意味着需求的变化；因此，“”不仅表示投资完成后的产能，还表示投资需求。从初始位置出发，我们可以分析需求和产能之间的关系，既与围绕“”的市场价格波动有关，也与投资有关。

为此，我们将作两个假设。首先，在某一特定时期，当需求超过或低于生产能力时，市场价格会超过或低于“e”，从而对前面提到的部门利润率产生影响。请注意，与经典的储蓄假设一样，这意味着市场价格机制通过资本损益媒介将资本从一个部门转移到另一个部门。我们不必荒谬地假设，已有的城市企业关闭了商店、卖掉并买下了农场。其次， 如果在某一特定时期，某一部门的需求低于生产能力，如果资本出现亏损，那么在下一个时期，净投资将下降为零。不能假定未投资的资金会转移到其他部门，因为可能没有机会。如果没有，那么有效需求的短缺将加剧该行业亏损的困难。

然而，农业投资具有某些特殊性。如果土地是获得的，我们有理由认为它是更糟糕的土地或更不方便，所以“L”相对于“”和“”会上升。

显然，资本通过收购土地以外的方式进入农业将是有利的。考虑在已开垦的土地上用人力代替设备进行投资的可能性。首先假设我们简单地把现有的工资资本转换成固定的工厂，机器的价格以谷物计算，即“”。然后，其中“”是一个技术系数，表示需要多少机器才能替代减少的人力。在短期内，工资和租金将不受这种转换的影响，因此，

如果 接近 1，因为 通常大于 1。

因此，将工资资本转化为机器资本是值得的。直观地说，这是显而易见的；两种资本都能赚取利润，但生存资本必须支付工资。只要“”较低，农业劳动力就会被取代。但是，在两种情况下，即使“”很高，也要支付工资。如果租金或租赁费（“”）很高，而可利用的土地质量很差，就需要支付租金或租赁费。赚取低利润比耕种劣质土地更好。其次，如果机械的实际市场价格低于“”，例如，当投资转向农业而工业生产能过剩时，情况就会不同。

将现有的或即将到来的工资资本转化为机器的后果不限于农业。被机器取代的劳动力意味着人们从土地和村庄中被“清除”。无家可归和身无分文的人必须找工作。他们会流向有市场和劳动力交易所的城镇，从而使工资降低；

其中“t”表示时间段。

3.周期性积累

首先，我将概述这一过程，然后进行更精确地描述。最后，我将把结果与现代新古典理论进行比较。让我们从各部门剩余价值的利润率的形成开始。起初，我们可以预期工业利润率会超过农业利润率。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对农业的投资，尤其是扩大种植业，就会使“”相对于“”降低，从而最终使。其结果是使“”下降，这意味着城市商品将出现短缺，而玉米将出现过剩。因此，市场价格的变化将导致利润率之间的差额进一步扩大，投资进一步向工业转移；“”现在将远远高于熟练劳动力人口的增长率，到下一个时期，工资本按大致比例增长。他有两个作用：降低总体增长率，特别是工业增长率；增加消费。因此，新的“”上升，转向玉米生产。这同时产生了价格效应，因为玉米和机器都在上涨，使“”上升，甚至高于“”。但就投资而言，其主要影响是在现已扩大的城市部门创造了过剩力。产能过剩将导致下一时期的净投资急剧下降，因为资本将转向农业。这种转移又会带来玉米价格的进一步上涨，加剧了工业需求的短缺，导致价格进一步下跌。

但资本要流入农业，就必须支付绝对地租的关税，任何资本的大量涌入都会抬高工资。然而，在这个阶段，机器的价格是最便宜的。因此，机械化具有特殊的优势，因为它利用了低廉的价格，避免了绝对地租的关税，并缓和或避免了工资的上涨。（相反，当工业工资上涨时，机器的价格却达到最高）。因此，农业对机器的需求将吸收部分或全部工业的过剩产能，并提高其价格。（通过提供就业，这也防止了城市工资的下降）。

但在被淘汰的农业劳动力进入城市劳动力市场之前，周期不会回转。到那时，工资下降，工业利润飙升。农村经济增长上升，“”转向机械。农产品价格下跌，机械化停止，租金的短期效应吞噬了农村的利润，驱走了潜在的投资。随着新资本向工业的转移，循环又开始了。

这种模式在马克思那里没有那么多的文字，但却有血有肉有精神。它的核心特征是周期性的、不对称的压力模式， 导致农业机械化，造成无家可归的劳动力漂流到城镇寻找工作。技术变革是劳动力供应的源泉，但也是与其转向农业，这只是部门间贸易对收入分配产生影响的结果。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它不仅会改变经济变量，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 还会改变整个社会的日常生活模式。这些联系在新古典思想中鲜有体现。这是令人遗憾的，因为它们的作用非常有趣。但在新古典学派的审视下，它们会被扼杀。

因为在马克思那里，我们研究的是历史的机制；而在新古典主义那里，假设会扼杀一切相关性，我们剩下的只是理论。

讲座信息：

报名时间：即日起至2024年12月28日12时截止（北京时间）。

报名方式：一杯奶茶@学术沙龙008预告|方钦&彭凯翔：重绘工业革命发生机制的理论图景

讲座通知：活动群内提前一天发消息通知参会人。

讲座礼仪：参会者务必遵守学术职业道德和国家法律法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