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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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
京中?
她不觉得太远吗?
陆金氏有些为难:“在冀州总有人说闲话,怕陆妙生不出儿子,所以也寻不到太好的人家,所以才只能拜托你们,原本我们想着这次借着长龄大婚过去京中让嫂子帮忙相看,可不想你二叔公他身子突然不好,便耽搁了此事,咱们也就没过去京中参加你们的喜事。”
枳
我与陆长龄大婚时,二叔公这一支确实不曾去人。
原因老夫人没提。
我也不曾过问,因为那时他们与我未曾谋面,即便匆忙见一面,照顾不周也是常有。
如今陆金氏这一解释我倒明白了。
二叔公抱恙,陆家唯一的儿子、媳妇儿自然要在旁伺候着,陆金氏又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家中人跟着不能出远门,故而便缺席了我与陆长龄的婚事。
我道:“陆妙的性情,模样都很好,京中许多人家也不会在意陆妙有没有兄长,只是这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也要问婶母一句话,这陆妙未来的夫婿您可有什么要求?”
有些事情自然要问明白,问清楚,不然来日我带了陆妙回京怎么与老夫人言明?到底这伯母不是亲母,没法子拍桌定局。
陆金氏早就想到我会如此询问,道:“家世是其次,人品好才是最最主要,妙妙的性子太直,嫁去氏族我们不敢奢望,只盼着她这辈子能高兴肆意些便够了。”
我懂了。
心中暗暗佩服陆金氏的通透
氏族里多有弯弯绕绕,陆妙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嫁进去。
陆金氏见我应了这欢喜更多了几分:“听闻沈家姑娘的婚事就是你帮衬着嫂子一起参谋成的,所以陆妙的婚事交给你们我放心。”
我?
我道:“婶母,这----吴家一穷二白,许多人都说这不是好姻缘。”
陆金氏豪气的摆手:“我们这一支虽然远离朝堂,你叔叔也没什么本事,可家里银子还不缺。”
我只剩下了羡慕。
哎。
百年氏族的根基外面难窥一二。
果然啊。
枳
陆长龄再回来的时候我与他提及了此事。
陆长龄点头:“冀州这边可选的人家不多,嫁去京中也好。”
说着,我又想起了一事,伸手捏住了他腰间的皮肉,一拧:“听闻当初母亲还想着与丁家结亲?”
陆长龄“哎吆”一声,连连摆手:“没有。”
没有?
我不信。
陆长龄道:“丁家的家风入不得母亲的眼。”他顿了顿:“丁知府是外放到了冀州,家中别的亲眷还在京中,官不大,不起眼,算起来这丁知府也是丁家最有出息的人了。”
知府是从四品。
所以丁家在京中的官职不会超过从四品。
我打着呵欠:“丁家该是想着把丁猷儿推给你。”
陆长龄攥着我的手:“无聊。”
我又打了个呵欠:“若打定了这个主意他们不能得逞便不会轻易放弃,你要小心些,别给我招惹麻烦回来。”
明路走不通走暗路。
各种不堪入目的算计,陆长龄该知道些。
陆长龄笑着低头:“放心,我懂。”
我哼唧着:“年节当下,你别让我烦心。”
陆长龄的唇印在我的额头上:“放心,我也不想回去跪祠堂。”
对哦。
陆家还有个家训,所以陆长龄若是真沾惹了什么回去不用我动手,老夫人也能打折他的腿。
枳
转眼就是除夕。
陆家里外都贴了福字,大红灯笼一排排。
因为是除夕所以这迎来送往早停了,宅子里就我与陆长龄两人如影随形,夜宴前二叔公和小叔夫妇带着孩子到了。
堂里热闹了起来。
下人们端着热腾腾的饭菜鱼贯而入。
陆妙与我说着话。
话题绕啊绕,她道:“前几日堂哥说让我少与丁家姑娘接触,我本还没放心上,可两日前丁猷儿来找我,话里话外都是问堂哥的事情,我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她是瞧上了我堂哥,亏得我把她当姐妹,太卑鄙了。”
我笑:“是卑鄙。”
那日我已经点了丁夫人,没想到她还执着于此。
陆妙道:“我说了陆家没有纳妾的先例,她还贼心不死,我当即就告诉她,日后别来找我,我与之恩断义绝了。”
嗯?
友谊的小船翻了。
看陆妙气呼呼的模样,翻得挺彻底。
我道:“京中这类人也挺多,我也见识过几人,那日第一次见她我便瞧出了端倪,怕你被她利用,才让你堂哥提醒你两句。”
陆妙瞪大了眼睛:“嫂子,你,你也看出来了?就我一人没看出来吗?那不怪我娘说我瞎。”
我笑了。
拍拍她的手:“今日高兴,不提她了。”
丁猷儿这人我是真没放在眼里,所以没必要因为她坏了今日的心情。
邻近了子时。
陆长龄引了众人到了院子里,子时的更声一响,烟花便冲到了云霄,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陆长龄捂着我的耳朵。
我摇头让他松手。
不怕,一点也不怕。
反倒我爱极了这种声响,因为每一声雷声过后都是一场璀璨,夺目的绚烂。
冬日的夜很冷。
可在这一刻我丝毫察觉不到,心里眼里满满都是这烟花的光彩。
抱书给我塞了手炉来。
我一把拉住了她:“那一朵最好看是不是?”
抱书的眼睛也不离天上,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是,是,我觉得都好看,这得花多少银子?”
我的动作也一僵。
对啊,这得花多少银子?
心疼啊。
我偷偷去看陆长龄,他正看我:“下一朵更好看。”
是吗?
我又开始期待了。
手松了抱书的胳膊,我牵住了他的手:“陆长龄,日后的岁岁年年咱们都要在一起,好吗?”
陆长龄点头:“必须在一起的,岁岁年年。”
我笑靥如花。
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另一朵烟花的绽放。
真美。
我抬脚,偷偷亲了他一口。
众人没瞧见。
对,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天上,没瞧见我们两个暗戳戳的小动作。
这一夜我在他的怀里睡着。
细数,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二个年。
去年还在丽春院,今年我们在冀州的陆家,明年又会在哪里呢?我不知,不过我能确定我身边的人还会是他。
陆长龄。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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