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XRedian | 知青情缘 | 589 知青往事：插队时我极力躲避那个傣族姑娘，回城后我却非常想念她（草根作家）

知青往事：

插队时我极力躲避那个傣族姑娘，

回城后我却非常想念她

作者：草根作家

“1969年1月27日，天气晴，西南风2级，星期一，阴历腊月初十。”翻开泛黄的日记，当年到滇西下乡插队的情景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时间过去了五十多年，我还清楚地记得我是1969年1月27日乘坐解放牌大卡车离开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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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一个星期的长途跋涉，途径楚雄、下关、保山，最终我们来到了滇西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境内的潞西县，我们十二名昆明知青被分派在一个叫弄洗的傣族村寨，大家临时分散开借住在老乡家中。

当时的滇西农村还没有成立人民公社，那时的村寨不叫大队，村寨的干部叫社长，我和李建成借住在了社长家，住在了他家偏房的二楼，我们楼下是做饭的地方。

社长家原本有四口人，两个女儿，就在我们去插队之前，他家的大女儿刚嫁人，他家还剩下三口人。社长一家人都很热情，他们能用生硬的汉语夹杂着傣语和我俩对话，我俩基本能听懂他们说话的大概意思。

当年社长四十多岁，我和李建成尊称他大爹，叫他老婆大婶。他家的二女儿叫玉甩（音），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很漂亮，略带羞涩的眼神却脉脉含情，我和李建成都不敢和她对视。

我和李建成在社长家借住，也在他家吃饭。来到弄洗村寨的第二天早晨，我和李建成还呼呼大睡，玉甩突然推开了我俩的房门，叫我俩起床吃饭。我和李建慌忙穿好衣服，跟着玉甩走下竹楼。

饭菜很丰盛，香喷喷的大米饭，酸笋煮鱼，还有酸扒菜。别的不说，就那香喷喷的白米饭，我们在昆明也是很难吃到的，更别说鱼肉了。我俩和大爹在一个用竹子编的桌子上一起吃饭，房东大婶和玉甩不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吃完了玉甩还帮我们添饭，我俩就像他们家的贵宾，反倒感觉挺不自在的。

春节前的那段时间社里没啥农活，我们跟着社长熟悉了一下寨子周边的环境，社长就让我们自由安排时间了。我们一起到弄洗插队落户的其他几名男知青要去盈江坝子看看，因为那里也有我们学校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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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去那么远的地方要花钱，最起码吃饭得自己掏腰包，我和李建成家里的条件不太好，兜里没有几个钱，就没和他们一起去盈江，我俩到附近的两个村寨看望了几名同学，然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寨子里，有时也帮着房东家挑水打柴。

渐渐地，我俩就和社长一家熟悉起来，玉甩盯着我俩看的时候，我俩也不那么腼腆了，还会回她一个微笑。一天听玉甩笑着叫我“宰小罗”，我姓罗，他干嘛要宰我？后来她又喊“宰小李“，李建成也纳闷，他问我：“志明（我叫罗志明），玉甩为啥要宰我？我也没得罪她呀？”

在社长的解释下，我俩才弄明白，原来她是叫我俩哥哥。我俩把汉语的意思告诉了玉甩，玉甩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她连忙说：“不宰小罗，不宰小李。”

从那以后，我感觉我们的关系更融洽了也更亲切了，玉甩不光给我们端饭添饭，她还帮我俩洗衣服。

过了阴历的正月十五，田里就有了农活，社员们开始清理田地，准备耙田犁田，为栽种水稻做准备。因为我们知青不会使唤耕牛，更不会犁田耙田，社长就让我们知青跟着女社员清理水田，把水田里头一年脱完谷子的稻草挑到场院去，让男社员犁田耙田。

按理说，挑稻草不算什么技术活，只要有力气就行。可我们起初不习惯打赤脚，穿着黄胶鞋挑着两捆稻草走在田埂上一步一滑，根本就走不成路，每次滑倒摔个仰八叉，就会引得女社员轰然大笑。后来在玉甩的帮助指点下，我和李建成才渐渐习惯了打赤脚，挑着两捆稻草也不东摇西晃了，也不摔跤了。

在我的印象里，插秧是最苦的农活，赤脚在水田里弯着腰不停地忙活，尽管我一点都不敢怠慢，还是被女社员们越落越远，人家女社员们都坐到田埂上休息了，我们几名知青才插了一半。每到这个时候，玉甩就会回来帮我，帮我插完，我俩再去帮李建成。有了玉甩的帮助，我和李建成少吃了不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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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洗村寨有水田也有旱田，忙完水田的农活，社长就安排我们跟着女社员去菜地和甘蔗田除草。尽管我们知青干活比不上女社员，社长却不让我们知青吃亏，女知青和女社员挣一样的工分，每天七分工，男知青一天挣八分工。女社员们明明知道我们干活不如她们，我们的工分却比她们多，但她们都没意见，还说我们远离父母不容易，理应给予照顾。

傣族乡亲们的淳朴善良和关爱，让我们插队知青倍感温暖和感动。

有一次李建成偷偷对我说：“志明，我感觉玉甩对你比对我好，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上了你？玉甩那么漂亮，你真有艳福。”

之后的日子里，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每次上工和收工的路上，玉甩都会和我走在一起，还教我学说傣语。回到家我想去挑水的时候，玉甩就跟我抢着去，抢不过我她就跟我一起去，有时我脸上出汗了，她还用手帮我擦汗。由此可见，李建成说的没错，玉甩确实对我有好感。

这下我心里开始纠结了，来滇西之前，就听老人说，傣族姑娘都很妖娆也比较开放，要是让傣族姑娘给迷上了，就别想回昆明了，就得做人家傣家的女婿在滇西生活一辈子，到时有了孩子，连姓氏都没有。

从那以后，我就尽量躲避玉甩，生怕被她迷住了。李建成看我有意躲避玉甩，他就对我说：“志明，你要是不喜欢玉甩，我可就追她了，到时你别说我不够意思。”“你去追呀，这跟我有啥关系，我可没想过要做傣家的女婿，更没想过扎根滇西一辈子。看人家玉甩漂亮，看弄洗的生活富裕，你这是乐不思蜀了，真没出息。”我连讽刺带挖苦，狠狠奚落了李建成一顿，李建成并没有生气，还笑着说：“玉甩要是真跟我好了，我请你吃好的。”

那年秋后，社里在村口的那棵大青树旁边给我们昆明知青修建了一栋竹楼，楼上三个房间，四名女知青住一间房子，我们八名男生住两间房子。楼下是厨房和存放口粮的地方，还有鸡窝和狗窝，我们知青点的竹楼比社长家的竹楼还阔气。因为我们十二名知青中就我和李建成是高中生，社长就让我担任了知青小组的组长。

我们不在社长家借住了，社长大婶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让玉甩给我俩送到知青点来。有时玉甩会把食物往我嘴里塞，我就躲闪，玉甩明显不高兴。一次玉甩把扒好的芭蕉给我吃，我不吃，李建成就张口要吃，玉甩竟然放到了她自己嘴里，不高兴地转身离去了，弄的李建成挺尴尬的。

1970年初秋的一天，社里（那时虽然成立了人民公社，老乡们还是习惯把队里说成社里，也不习惯叫队长，还是叫社长）杀了一头黄牛，给社员们分牛肉改善伙食，社长家煮好了牛肉，就让玉甩到知青点叫我和李建成去他家吃饭。我有心不去，又怕社长不高兴，就跟在玉甩身后去了社长家。在路上，玉甩很想和我并排走在一起，我就故意让李建成夹在我俩中间，玉甩虽然没说啥，但我能看出玉甩表情的变化。

那天在社长家吃饭，我和李建成都陪着社长喝了一点酒。酒足饭饱，社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罗志明，干脆你来做我家的女婿，我来给你们修建房子，不要你家花一分钱。”

听了社长的话，我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赶忙说：“社长，我家就我一个男孩，李建成还有个弟弟，干脆让他留下来做你家的女婿。”“好呀！你俩哪个都行，我都喜欢。”社长笑着说。

饭后回到知青点，李建成很高兴，他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一支钢笔送给了我，还说要是我能促成他和玉甩的婚事，他还要感谢我。

那年冬季，我和李吉成还有一名男知青一起参加了征兵体检，就我一个人顺利通过了体检和政审，我光荣地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成了一名人人羡慕的军人。

离开弄洗村寨那天，社长和他老婆都流泪了，玉甩一直把我送到公社武装部。分别的时候，玉甩泪流满面，呜呜痛哭。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心里突然难受起来。

我们要集合了，玉甩还抹着眼泪不肯离去，我就给李建成使了一个眼神，李建成才拉着玉甩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看李建成和玉甩肩并肩走在一起，我心里就如打翻了五味瓶，真的说不出是啥滋味。

我参军一年后，李吉成给我写信，他说玉甩嫁人了，嫁给了弄洗村寨的一位傣族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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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部队服役三年复员回到了昆明，李吉成比我早半年回到了昆明，他被招工到昆明钢铁厂做了一名炼钢工人，我复员后安置在了面粉厂工作。

见面后，李建成又和我说起了他和玉甩的事情，他说玉甩心里只有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听了李建成的话，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痛苦，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从那时起，我心里再也不安生了，满脑子都是玉甩的影子，我家亲戚好几次给我介绍对象，我都说我年纪还小，以后再说。李建成明白我的心思，他说我当初不珍惜，现在想啥都没用了，还劝我尽快找个对象结婚吧，毕竟也二十三岁了，也该成家了。我也知道玉甩已经嫁人了，可我就是忘不掉她。我甚至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拒绝玉甩的感情，不该去当兵。

恢复高考后，我考上了云南大学，李建成考上了农学院。到了1983年，我才和一名大学同学结为夫妻。李吉成也是大学毕业两年后结的婚，他的爱人是一名高中教师，长得和玉甩很像，就是性子急，不像玉甩那么温柔可爱。

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还非常想念玉甩，每到想起她，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泪水就会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今年秋天我和李建成回到芒市（潞西）看望了第二故乡的乡亲们，当年寨子里的老人基本都不在了，寨子里的年轻人也很少了，没有几个认识我俩的。但说起昆明知青，好多人都说听说过，只是他们没有啥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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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芒市，我俩没见到玉甩，听说玉甩就在芒市生活，可茫茫人海，我俩去哪里寻她？玉甩，你生活的好吗？我和李吉成都很想念你，非常想念你！

作者：草根作家（讲述人：罗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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