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 知青往事:下乡插队时我爱上了一位民办教师,没想到却把他害苦了(草根作家)

文化   2024-11-17 00:00   上海  




知青往事:

下乡插队时我爱上了一位民办教师,

没想到却把他害苦了


作者:草根作家

    


人这一辈子,最令人难受的是做错了事情却无法补救无法挽回,我下乡插队时就做了一件令我非常难受的事情,当年下乡插队时我爱上了一位淳朴善良的民办小学老师,后来因为推荐上大学我和他分道扬镳,结果却把他害苦了。
有关我的这段情感生活经历,还要从我下乡插队当知青说起。
1968年12月下旬,在那个寒冷的冬季,我和十几名同学胸前佩戴着大红花,坐上了北京发往山西境内的知青专列,于12月27日下午来到忻县的义井公社,我们十四名北京知青被分派在张家庄七队插队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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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张家庄那真叫一个贫穷落后,没有电,晚上照明要点油灯,磨面要推碾子推磨,就连吃水也要担着两只水桶去村子北边沟坡下的水井去挑。看看张家庄的贫穷与落后,我们几名女知青偷偷哭过好几回。
经过了一年多的劳动锻炼,我们基本上尝遍了各种农活的苦累,手上的水泡都化成了厚厚的茧子,肩膀上挑着近百斤重的担子也不觉得硌肩了,我最大的收获是跟着老乡学会了摊煎饼,学会了擀面条,也学会了和面蒸窝头。习惯了农村的苦累,也就不觉得生活有多么苦了。
一晃就到了1971年秋天,因为我平时表现比较好,还是高中生,大队书记张全成就安排我到张家庄小学当了一名民办教师。
别看我是高中生,可我之前没有教书经验,冷不丁让我给小学生上课,我就如癞蛤蟆吃天—简直是无从下口,这下可真把我给难住了。
那时的张家庄小学一共五个年级,算上我一共五名教师。教四年级的老师叫李东根,他初中毕业就来学校教书了,中途停课期间在队里劳动了一年多。李东根老师很淳朴很善良也很热情,他看我没有教学经验,就主动帮助我,让我到他的教室里听他讲课,还把他以前的备课笔记给我看。
在李东根老师的热情帮助下,我很快就熟悉了教书流程,也爱上了教师这个职业。因为我是高中生,当时学校让我教五年级学生的课程,李东根老师还问我行不行,他说不行的话,他就替我教五年级的课程。因为这句话,我从心里感激他。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了解,我知道了李东根老师家的大概情况,李东根当年二十一岁,他母亲早年前就去世了,家里就他父子二人。因为家里没有母亲,日子过的也不富裕,到了结婚年龄的李东根却还没有找到对象。
说句心里话,李东根老师的人品不错,长相也不错,个头也挺高,我对他的印象很好。一次放学后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张玉英老师还开玩笑,说我俩挺般配的,要不要她来为我俩当红娘。当时我不好意思了,捂着脸就跑回了知青点。张玉英老师以为我生气了,后来还向我道歉,说她不该乱开玩笑。其实,我一点都没生气,因为我对李东根老师一点都不反感。
之后的日子里,李东根老师特别照顾我,有时我感冒了不能给学生上课,他就替我代课,还跑到公社供销社给我买红糖。渐渐地,我发自内心地爱上了李东根老师,只是羞于表达,他一直都不知道我喜欢他。
1973年春天,张家庄一队一名叫张秀玲的女社员喜欢上了李东根老师,张秀玲比李老师小三岁,长相也不错,她主动找张玉英老师从中牵线。李东根老师对张玉英的第一印象很好,他也很感激张玉英老师为他牵红线。
看李东根老师同意和张秀玲处对象了,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到底是失落还是忧伤,我也说不清楚。李东根老师都二十三岁了,都过了结婚年龄,他终于遇到了喜欢他的姑娘,我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呀,可我却连一句祝福的话也没说。
那天是星期天,我在村北的水井边见到了张秀玲,她去水井挑水,我也去水井挑水,张秀玲很热情地帮我打上了两桶水,还帮我拎到井台下。
我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挑起水桶就要走,张秀玲笑着问我:“王老师(我姓王),你看李老师这个人怎么样?”“你说的李东根老师吧,他挺好呀,要是不好,我也不可能和他处对象啊。”我说完,挑着两桶水像逃跑一样离开了张秀玲,回到知青点我心里还怦怦直跳。
半个月后,我看李东根老师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就问他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李东根老师很沮丧地说:“张老师(张玉英)给我介绍的对象黄了,人家和大队会计家的二小子订婚了……”“李老师,好姑娘有的是,何苦为这事忧伤,你看我怎么样?要不也让张老师给咱俩牵牵红线。”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说的这些话刚好被张玉英老师听到了,她当场就说道:“我早就说你俩挺般配的,今天这个红娘我是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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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和李东根老师恋爱了,他对我特别满意,还总是说他配不上我,让我吃亏了。
那年冬季回北京探亲过春节,我把和李东根恋爱的事情告诉了我父母,我父母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只是提醒我说,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一定要慎重,以后可不许后悔。
那次从北京回来,我带着北京特产和糖果去了李东根老师家,我们认识了那么久,我是第一次去他家。看看他家的那三间破房子,屋内除了一张桌子一个柜子,还有两张床,再也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当时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惆怅,真没想到,他家的家境竟如此贫寒。
过了一段时间,李东根对我说,他说他父亲总催他结婚,希望我考虑一下这个问题,看什么时间举办婚礼,他家也好提前准备一下。当时我很纠结,就搪塞说,等秋后再做决定吧。
转眼就到了秋天,就在李东根老师家为举办婚礼做准备的时候,我们张家庄大队突然得到了一个工农兵学员的名额。经过大队干部和社员群众层层推荐选拔,最终我成了这个幸运儿,乡亲们都同意让我去北京林学院上大学。
我离开张家庄那天,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都来为我送行,唯独李东根老师没来为我送行。分别的时候,张玉英老师塞给我五块钱说:“这是李老师给你的,让你路上买碗水喝,他就不来送你了。李老师说了,你回北京后就忘了他吧,他不怨恨你……”
带着感激和不安,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我插队落户生活了六年的第二故乡,回到了北京。等我办好了入学手续,才想到了张家庄的李东根老师,我很想给他写一封信,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因为父母和亲友都告诉我,说长痛不如短痛,分手虽然很残酷很痛苦,可要是真的选择和一个民办小学老师两地生活,就会更痛苦。
纠结了两个多月,我终于鼓起勇气给李东根老师写了一封绝情信,在信中说了无数次对不起。过了好久,我接到了李东根老师的回信,他说不怨恨我,也不用说对不起,他已经和邻村的一个姑娘订婚了。
得知李东根老师定亲了,我心里宽慰了很多,还有些许的遗憾和失落。说句心里话,我对李东根老师的那份感情是发自内心的,要不是当时的大环境,要不是城乡差别的制约和束缚,我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的。
2006年秋天,退休后我和几位当年一起下乡插队的女同学重返第二故乡看望了乡亲们,也见到了我当年的初恋李东根和他的妻子。当时五十岁的李东根已是头发花白,满脸沧桑,脊背也弯曲了。李东根的老婆是个残疾人,拄着拐棍勉强能行走,啥活也不能干。看着他家的情景,我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经过一番交谈,我知道了李东根后来的生活经历。
我当年离开张家庄大队后,李东根大病一场,半个月没去学校教书。四个月后,在他父亲的苦苦哀求下,李东根和邻村一名叫爱莲的残疾姑娘(小儿麻痹后遗症)订婚了,第二年春天就领取结婚证办了酒席。
婚后的生活还算和谐,只是因为爱莲腿有残疾,不能下地干活,也不能挑水,就连做饭都很困难,她蹲下身子不扶着东西根本就站不起来,家里的家务活也要李东根来操心。后来分田单干后,李东根的父亲有病不能耕种责任田,李东根只好辞掉了民办教师的职业,回家来种地伺候他父亲,好在他妻子生活上还能自理,能烧火做饭。
李东根的父亲去世那年,他老婆怀孕不到三个就流产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怀上孩子。后来乡亲们都外出打工挣钱,李东根不放心他的残疾妻子,只好在家务农照顾妻子,他家也就成了村里的贫困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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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从山西回来,我心里再也难以平静,尽管李东根说这就是命,他也没有怪罪我的意思,可我心里总有一种负疚感,总觉得对不起淳朴善良的李东根大哥。当年我要是不和他发生那段恋情,他要是和那位叫张秀玲的姑娘结为夫妻,结局就会好很多。没想到我当时的感情冲动,却把他给害惨了。
前几天,我买了棉衣寄给了生活在农村的李东根大哥夫妻俩,还通过微信给他转去两千块钱。李东根大哥没收我的钱,他说以后也不要总给他转钱买东西了,他两口子都吃低保,还有责任田,生活上没有困难。
有关我和李东根大哥的情感往事就讲完了,时间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我每当想起这件事,每当想起我的初恋李东根大哥,我心里就很愧疚很难受。李东根大哥,有困难你就吱声,只有你生活得幸福快乐,我心里才能安生。
作者:草根作家(讲述人王静)


作者简介



     朱成金(笔名:草根作家),男,汉族,一九六六年出生于山东平阴。
    本人现生活在吉林延边,自由撰稿人,从事网络写作,中国乡土文学论坛散文栏目版主,今日头条特约作者。著有长篇乡土爱情网络小说《山水情深》、中篇乡土爱情网络小说《悠悠陕北情》——接续路遥前辈的人生、《草根诗歌集》等,作品散见于《新文化报》、《老年日报》、《长白山诗词》、《家庭百事通》、《延边广播电视报》、《读写新天地》等报刊杂志,业余时间从事自媒体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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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权《知青情缘》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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