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 知青往事:下乡插队时经历了招工进城之痛,她现在的生活令人羡慕(草根作家)

文化   2024-11-22 00:01   上海  



知青往事:

下乡插队时经历了招工进城之痛,

她现在的生活令人羡慕



作者:草根作家

    


在知青老友圈里一提起廖文欣大姐,大家都说她是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她嫁了一位勤劳能干又会挣钱的好丈夫。其实,廖大姐当年刚嫁给成分不好的丈夫时,还遭到过同学们的非议和不理解,甚至有人说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早晚会后悔的。
有关廖文欣的婚姻爱情故事,还要从她下乡插队当知青说起。
永远忘不了1969年的春天,就是在那个春寒料峭的早春,十七岁的廖文欣含泪辞别父母和亲友,她和同学们一起坐上了欢送知青上山下乡的大卡车,开启了下乡插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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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一路颠簸,历时四个多小时,廖文欣他们来到了潍县的小岳公社。在公社革委会大院吃过午饭,廖文欣他们又跟随到公社迎接他们的队长和社员,来到了张庄大队,他们十一名青岛知青被分派在了张庄四队插队落户,大家临时住在了队部院子里的那三间东厢房里。
张庄四队一共五十多户人家,总人口不到二百人。四队的人口算不上太多,可四队的队部却挺宽敞,五间正房,还有三间东厢房,两间西厢房和一间大门洞,院子挺大,院子南边是车屋,队里的几辆架子车和独轮车全都放在车屋里。四队的队部是一所典型的四合院,也是四队最好最大的一所院落。
据李广勤队长说,队部的这所院子是张全福家的老宅子,因为张全福家在解放前是村子里的富裕户,家里骡马成群,良田百亩,土改后所有财产都归公,他家因为人品好没被划成地主,划成了富农。后来成立人民公社后,张全福家的老宅子就成了四队的队部。
张全福当年五十多岁,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大女儿和二女儿都出嫁了,嫁到了邻村。小儿子当年十九岁,叫张学礼,初中毕业后就到队里参加生产劳动了。他家当时住在村子西半部,三间正房两间西屋,房后就是四队的牲口棚。
为知青们安顿好住处后,李广勤队长又安排了一位年轻妇女临时帮知青们做饭。为知青们做饭的这位年轻妇女不是外人,她就是李队长大哥的儿媳妇,也就是李队长的侄媳妇,李队长的侄媳妇叫孙续英,因为她的丈夫叫李吉亮,村里的年轻人都喊她吉亮嫂子,知青们也都喊她吉亮嫂子。
孙续英是一个开朗大方、爱说爱笑的人,她淳朴善良也很勤劳,只几天的时间,知青们都和她熟悉了,她也能叫出每个知青的名字了。
那天中午,孙续英挑着水桶要去挑水,廖文欣就从屋里追出来,笑着说:吉亮嫂子,我跟你去学挑水吧,你看我们都来好几天了,水井在哪还不知道呢。”“水井就在牲口棚门前,离这不远,胡同口往西拐,那棵大皂角树下面就是水井,咱们队的社员都去那里挑水。”孙续英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廖文欣紧走两步撵上孙续英,接过了她肩上的担子。
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廖文欣和孙续英一起来到了水井旁。在井台上打水的一个小伙子看到孙续英,笑着说:“吉亮嫂子,你们来挑水啊。”“学礼兄弟,你也打水啊。”孙续英笑着跟那个小伙子打招呼。
廖文欣刚把水桶放在井台上,那个小伙子就把他打上来的两桶水倒在了廖文欣的水桶里。廖文欣有些不知所措,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大哥哥!”那个小伙子笑了笑,没说话,转过身打水去了。
挑水回来的路上,孙续英告诉廖文欣说:“那个小伙子叫张学礼,人挺好的,就是他家成分高,是富农,大队还批斗过他家呢。没事你尽量离他远点,你们是知识青年,别受到什么影响啥的。”
跟着孙续英挑了几趟水,廖文欣就学会了打水,她经常抢着替孙续英去挑水。每次去水井挑水,廖文欣都会遇上张学礼,张学礼每次都会替廖文欣打水,还帮着她把水桶提到井台下面。一来二去,廖文欣就和张学礼熟悉了,她对张学礼的印象很好,也从心里喜欢这个文雅善良的小伙子。
后来廖文欣才知道,张学礼每天都义务替队里的饲养员往牲口棚里挑水,已经挑了一年多了。
过了阴历的二月初二,天气逐渐转暖,一年一度的春季备耕生产也就开始了。来到张庄快一个月了,廖文欣他们基本还没参加过生产劳动呢。
春季备耕生产的主要任务就是往田间运送土杂肥,春耕前把土杂肥均匀地撒在地里,耕地时才能把土杂肥盖在土壤中,让肥料发挥更好的肥效。
当时生产队最先进的运输工具就是架子车和独轮车,田间小路上不能通行架子车的,就得靠独轮车和肩挑人抬往田间运送土杂肥。第一天往田间运送土杂肥,因为架子车派不上用场,李队长就安排几名女知青帮推独轮车的社员拉车,让男知青跟着女社员学习挑粪(用土筐担粪)。李队长知道知青们都没有劳动经验,只能慢慢教他们,让他们慢慢学习,慢慢适应。
事情就这么巧,李队长应该也不是故意安排的,他指着张学礼对廖文欣说:“你去帮他拉车,也跟着他学一学推胶轮(独轮车)。”廖文欣一看那人是张学礼,她很高兴,拿着绳子就跑了过去。
张学礼那年刚满二十岁,他干活一点都不偷懒耍滑,他推着满满两大筐土杂肥健步如飞,在前面拉车的廖文欣几乎使不上劲,她感觉就是扯着绳子在前面跑。空车回来的时候,张学礼就让廖文欣学着推车,他在后面跟着。
和张学礼搭档了半个月,廖文欣果真跟着张学礼学会了推胶轮,她也能像社员们一样推着两筐土杂肥奔跑在田间小路上了。四队的十一名插队知青中,廖文欣是第一个学会推胶轮的青岛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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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生产劳动中,张学礼给了廖文欣很多关心和帮助,割麦子时,张学礼割完自己的三垄麦子,回过头来就帮廖文欣割麦子。锄地的时候,他也是锄完自己的就来帮助廖文欣,让廖文欣坐在地头歇着。为此,廖文欣非常感动。张学礼带头帮助女知青,社员们也都向他学习,都主动帮助知青们,让知青们少吃了不少苦头。
1971年秋天,公社要在插队知青中招聘一名女干部,因为廖文欣平时表现好,主动教乡亲们学识字,她写的粉笔字也特别好看,张庄大队就推荐了廖文欣。
公社革委会主任下来调查的时候,不知谁说了一句廖文欣没有好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说她和富农张学礼走得太近。结果就是因为这句话,廖文欣没能去公社工作,在一队插队落户的女知青王玉荣去公社当了干部。
不能去公社工作就不去吧,廖文欣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张学礼知道了廖文欣没能去公社工作的原因后,他心里挺难受的,没想到自己家的成分不好,还让人家插队知青跟着受了连累。
从那以后,张学礼再也不敢帮助廖文欣了,上下工时,他都离廖文欣很远,连话都不敢跟廖文欣说一句。
尽管是这样,可后来的两次招工,廖文欣也没能通过审核,据说是公社革委会主任记住了廖文欣的名字,总认为她思想觉悟不高,还需要继续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一晃就到了1975年夏天,张庄四队还剩下四名插队知青,就廖文欣一名女知青了,其他人都招工回城了。公社革委会主任还是没放过廖文欣,就认准她和地主富农走得太近,还需要好好接受再教育。
为这,廖文欣也只能远离淳朴善良的张学礼,因为她也想尽快招工进城。可一想到张学礼到了二十五六岁还没找上对象,廖文欣心里又觉得很难受,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咋就没有姑娘喜欢呢?
那年夏天的一天上午,因为大暴雨过后田间积水道路泥泞,社员们不能下地干活,队长就召集社员们到牲口棚门前的那片空地开会,主要是传达上级下达的抓革命促生产的重要指示,还有利用夏季草多温度高的优势,抓住机会积造土杂肥的生产安排。
廖文欣刚给社员们念完报纸上那段关于抓革命促生产的社论,李队长正要给社员们说积造土杂肥的事情,突然听到牲口棚院子里传来了急促的呼喊声:“快来人啊,有人掉粪坑里了……”
听到呼喊声,社员都站起来往牲口棚院子里跑。
来到院子里才知道,一帮孩子在牲口棚院子里打闹时,一个孩子不小心掉进了粪坑里。那个粪坑刚起完牛粪,足有两米多深,又刚下过大雨,粪坑里满满的积水。饲养员王大爷拿着一把铁锨,试图让那个孩子抓住铁锨把他拉上来。可那个孩子根本够不到铁锨把,眼看着就要沉入水底了。
廖文欣第一个跑到院子里,见此情景,她急忙趴在粪坑边缘,想伸手拉上在水里挣扎的孩子。结果,她没把孩子拉上来,自己也掉进了粪坑里。粪坑里的水很深,廖文欣不会凫水,只能拼命挣扎着瞎扑腾。
就在这关键时刻,随后赶来的张学礼纵身跳下粪坑,伸手拉住那个孩子,把他弄到粪坑边上,随后赶来的社员们合力把那个孩子拉了上来。张学礼又回身抓住廖文欣,把她推到粪坑边上,社员们合力拉上来廖文欣,又把筋疲力尽的张学礼拉了上来。
由于那个孩子受到了惊吓,再加上呛水喝了不少水,他已处于昏迷状态。一位老社员赶紧抱住那个孩子的双腿,让他头朝下,在院子里来回跑。大约两三分钟,那个孩子哇哇吐出来几口脏水,渐渐恢复了意识。孩子得救了,社员们一片欢呼声。
看那个孩子醒了过来,张学礼和廖文欣才各自回家换衣服去了,社员大会开到一半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到村外的河沟边积肥的时候,廖文欣走到张学礼面前,笑着说:“学礼哥,谢谢你救了那个孩子也救了我,以后你不要故意躲着我,我什么都不怕,不能招工回城就在这扎根一辈子,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就这样,廖文欣主动向张学礼发起了爱的信号,张学礼知道自己家的成分不好,他还是不敢和廖文欣走得太近。廖文欣却在社员们面前一口一个学礼哥,上下工的路上还和他并排走在一起,有时还故意喊他来帮助自己。
看廖文欣铁了心要和张学礼搞对象,还没离开张庄四队的那几名知青都劝说廖文欣不要感情用事,免得以后后悔。廖文欣却笑着说:“有啥后悔的,在哪生活不是一辈子啊。”
自从张学礼跳进粪坑救人以后,乡亲们都对他刮目相看了,就连和张学礼家有过结的民兵连长,也主动和他家说话了。张学礼和廖文欣跳进粪坑救人的事迹也传到了公社,公社知青办还对廖文欣提出了表扬。
那年秋后,廖文欣成了张庄大队的民办小学老师,她也和张学礼确定了恋爱关系。
第二年夏天,廖文欣总算得到了回城的机会,她却以离不开学校的孩子们为借口,放弃了回青岛的机会。因为这事,廖文欣的母亲都气病了。
1976年初冬,廖文欣顶着巨大的压力嫁给了张学礼。廖文欣结婚时,她的父母都没来参加婚礼,她母亲还捎话说,这辈子也不许她进家门了。
改革开放后的第二年秋天,廖文欣通过考核到县教师进修学校学习,张学礼一边在家照看孩子,一边率先在家搞起了养殖,养了两头牛,还放了一群羊。廖文欣学习结束后回到公社联办中学任教,张学礼卖掉那两头牛和十几只羊,买了一台拖拉机跑起了运输,很快就成了村里的万元户。
1998,张学礼和廖文欣的儿子考上了青岛海洋大学,时隔二十多年,廖文欣总算得到了父母的原谅,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在青岛和父母团聚了。
廖文欣退休后,带着她丈夫来到了青岛,在儿子家楼下买了房子。在青岛生活了不到半年,张学礼和廖文欣就租了门面房,注册了一家地产中介服务中心,还招聘了几名业务员。
干了十年地产中介,张学礼和廖文欣赚了个盆满钵满,生活条件有了很好的改善。当年一起到张庄插队落户的十一名青岛知青,谁也没有廖文欣的经济条件好。当年她嫁给富农成分的张学礼时,还遭到了大家的阻拦和非议,现在大家却都非常羡慕她,都说廖文欣有先见之明,是个有福之人,嫁给了一个会挣钱的好丈夫。


今年春天,廖文欣他们重返第二故乡看望乡亲们,大家也都献了爱心,张学礼虽然身体状况不佳,他还是热情款待大家尽了地主之谊,知青们的再次到来,也得到了乡亲们的热烈欢迎。
有关廖文欣老师的知青往事和情感生活经历就讲完了,衷心祝愿这对恩爱夫妻健康快乐,生活幸福。也祝愿各位老知青哥哥姐姐们健康快乐,晚年幸福。
作者:草根作家(感谢廖文欣老师提供素材)



作者简介



     朱成金(笔名:草根作家),男,汉族,一九六六年出生于山东平阴。
    本人现生活在吉林延边,自由撰稿人,从事网络写作,中国乡土文学论坛散文栏目版主,今日头条特约作者。著有长篇乡土爱情网络小说《山水情深》、中篇乡土爱情网络小说《悠悠陕北情》——接续路遥前辈的人生、《草根诗歌集》等,作品散见于《新文化报》、《老年日报》、《长白山诗词》、《家庭百事通》、《延边广播电视报》、《读写新天地》等报刊杂志,业余时间从事自媒体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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