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朝说起,到清朝结束》之西汉(819)犹如神明

文摘   2024-10-23 22:05   江苏  

黄霸派了一名官吏去办案,要求他易服微行,不要张扬。

这名官吏比较清正廉洁,史书上称之为廉吏。

廉吏出发后,谨记黄霸的指示,换掉官府,一路低调,连官方驿站也不敢入住休息,如果饿了,他就躲在路边偏僻处,取出干粮食用。

那时,人比较少,自然环境还处于原始状态,到处都是小动物,在外面吃东西还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招来野生动物抢食。

这天,廉吏从行李中掏出一块熟肉正准备吃,突然一只乌鸦从天而降,瞬间将他手里的肉给叼走了。

廉吏手指天空,气得直跺脚,也无计可施。

这一幕恰好被一个要到郡府办事的人看到。

那人不禁哑然失笑,摇摇头,径直赶往郡府。

在郡府办完事,他便来向黄霸告辞。

黄霸又像往常一样拉着他闲聊,了解民间发生的大情小事。

结果七聊八聊,就聊到了有人在路边被乌鸦抢食的滑稽一幕。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从所描述的相貌来看,黄霸料定被乌鸦抢食者就是廉吏,于是默记在心。

过了两天,廉吏回来复命,黄霸迎上前慰劳道:

“辛苦了,辛苦了!看看,人都瘦了!听说你很尽责啊,吃饭也不肯找个像样的地方,可是路边吃饭多危险啊,随身携带的熟肉是不是也给乌鸦叼走了啊!”

廉吏闻听,大吃一惊,以为黄霸派人暗中观察他,对他外出的情况都已知晓,心中直庆幸自己没有半途开小差,所以当黄霸问及调查结果时,他不敢有丝毫隐瞒,和盘说出。

这样处处留心的工作方式,在一般人看来,太繁琐,太伤神,完全没有必要,可黄霸乐此不疲,然而这种习惯也让他成为了百事通,在处理民间琐事时,得心应手。

比如,郡中有一些鳏寡孤独之人,当他们去世时,往往无人顾及,官府只能出面进行安葬,但是常常又为从哪里拨出安葬经费而烦恼。

关于若鳏寡孤独之人,我们这里不妨简单介绍一下,它与现在的意思有点不同。

在古代,鳏寡孤独主要指四种人:

一是鳏,通常指年老无妻或丧妻的男人,民间俗称光棍;

二是寡,通常指年老无夫的女人,民间俗称寡妇;

三是孤‌,通常指年幼丧父的孩子,也就是孤儿;

四是独‌,通常指年老无儿无女的人。

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便是成语“鳏寡孤独”,泛指那些无亲无故无人供养的弱势群体。

这些人死了,当地官府需要报到郡府,申请销户。

为了妥善给他们办理后事,黄霸会告诉那些负责申请销户的基层官吏,哪里有棵大树可以用来为死者制作棺材,哪个驿站有头小猪可以宰杀用来祭奠死者等等,面面俱到。

基层官吏只要按照黄霸的令去取这些东西,总能有所收获,甚至与黄霸所说一模一样。

对郡内情况的了解能如此细致入微,不晓内情的人都很诧异,不知道黄霸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因此无不在背后称黄霸是“神明”。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神明有保佑的作用,而在盗贼们眼里,神明意味着自己无处遁形,随时可能被精准定位抓捕。

所以,盗贼们一般不敢在颍川郡干坏事,慢慢都转移到了其他郡作案,颍川郡的盗贼自然也就越来越少。

盗贼少了,留下的大都是普通百姓,就没有必要再严刑峻法,因而黄霸所到之处,都主张对百姓尽量施行教化,只有实在不奏效的时候,才会使用刑罚。

另外,黄霸也特别关怀下属,注意成全维护下属的权益

比如,颍川郡有一个地方,名叫许县,县府内的县丞年纪很大了,耳聋眼花。

督邮巡查发现后,报告给黄霸,想要辞退那个县丞,以免误事。

黄霸却不以为然,说道:

“许县丞为官一向廉洁奉公,虽然上了年纪,不过呢,他尚能应付一些迎来送往的例行公事,即便有点聋,又有何妨呢?大家多担待,从一旁协助他,我们可不能让德高望重之人伤心失望啊!”

督邮无话可说,只得作罢。

但仍有人对此不解,一天闲聊时,他们请教黄霸其中的缘由。

黄霸耐心解释道:

“县中主要官吏如果贤能的话,最好一成不变,频繁更换免不了徒增送旧迎新的开支,而且还会让那些奸猾之官吏有机可乘,从中舞弊,因为他们可能趁着上司更迭的空窗期,销毁账册凭证,攫取公家财物,这样难免会给官府造成重大损失,而所有这些损失最终又都要转化为百姓的负担。何况,换上的新官也未必贤能,说不定还不如前任,如此反复,反倒会加剧社会矛盾,平添乱象。大凡治道施政,只要不太过头就可以了,没必要求全责备。”

显然,黄霸是实用主义者,不搞花架子,不拘泥于常规,只要对百姓有利即可。

他这种外宽内明的作风赢得了颍川郡官民的认可,从而郡内的人口逐年增长,其治理效果被朝廷认为是天下第一。

于是,宣帝刘病已召黄霸进京试任京兆尹,俸禄二千石。

那么,黄霸能像在颍川郡那样治理好京兆地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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