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敞画眉”是一个历史典故,说的是,张敞有早晨起来为爱妻画眉的习惯。
这种习惯,现在看来,是好事,说明张敞善待妻子,与妻子比较恩爱,然而在当时,却被人以讹传讹,传为“张京兆眉怃”的艳闻。
什么叫张京兆眉怃呢?
所谓眉怃,也叫眉妩,意思是眉毛妩媚可爱。
顾名思义,张京兆眉怃,就是说官居京兆尹的张敞喜欢为女人画眉,而且能把女人的眉毛画得妩媚可爱。
这种传闻放到一般男人身上,即便是现在,也会让人难堪,好像有些妖里妖气的,何况那个时候。
因此,有好事者就拿这个做文章、编段子,说张敞身为朝廷命官,太不像话了,有失体统,甚至上书弹劾他。
宣帝刘病已看到上书,也觉得张敞所为不妥,担心他这样下去,会败坏朝廷的威严和名誉。
于是这天,宣帝刘病已召张敞过来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敞非但不避讳,反而直言自我辩解道:
“陛下,但凡闺房之内,夫妻间都有私情,那点床笫之事,恐怕要远超过臣的画眉之举吧!”
张敞的言外之意是,只要是在家里,夫妻之间无论干什么,都不过分,何况是画眉呢。
宣帝刘病已听了,哑然失笑,无以反驳,只好摆摆手,让张敞退下,不再追问责备。
这没法追问,追问下去,都不成体统了,况且张敞的确有才,没必要为这点破事加罪于他。
关于上述两件事,后人总结成了一首诗:
眉妩臣罪小,君王一笑休。
明日章台路,便面越风流。
虽然没有追究张敞,但宣帝刘病已是一个相对比较沉稳的皇帝,表面上,他一笑而过,而从内心中,并不认可张敞的言行,认为张敞太过轻浮,不适宜入朝进入公卿行列。
这样一来,张敞一直担任京兆尹,差不多有八九年,宦海浮沉,最终也没能再升迁。
张敞有两个好友:一个是于定国,一个是萧望之。他们则步步高升。
关于这俩人,前面我们都有详细介绍过。
于定国与张敞比较类似,也是因为劝谏昌邑王刘贺,而获得朝廷重用;萧望之曾因为得罪过霍光,被雪封很多年。
可后来,先是萧望之升任御史大夫,再是于定国升任丞相,张敞却在太守这个级别上来回打转,甚至中间还差点被免职诛杀,后面我们还会说到。
好了,关于张敞,先说这么多,下面继续来说宣帝刘病已。
待人事布局完,朝政逐渐稳定,宣帝刘病已开始着手安抚后宫。
自霍皇后被废,立谁为皇后便成了后宫中最大的问题,差不多踌躇了一两年,宣帝刘病已也没有下定决心。
当时,后宫中受宣帝刘病已宠爱的嫔妃共有四位,都是婕妤:
第一位姓张。张婕妤是宣帝刘病已的最爱,而且生有一个儿子,名叫刘钦,后来获封淮阳王。
第二位姓卫。卫婕妤稍逊于张婕妤,但生有一个儿子,名叫刘嚣,后来获封楚王。
第三位姓公孙。公孙婕妤更次一些,也生有一个儿子,名叫刘宇,后来获封东平王;
第四位姓华。华婕妤只生了一个女儿。
在这四位婕妤中,起初,宣帝刘病已准备立张婕妤为皇后,但转念一想,感觉不妥。
为什么呢?
这主要与太子刘奭有关。
前面说过,早在地节三年,宣帝刘病已已经册立已故许皇后的儿子刘奭为太子。
那时,刘奭才八九岁,皇后是霍光的女儿霍成君。
皇后霍成君视刘奭为眼中钉肉中刺,曾试图毒杀刘奭,结果未能得逞,她也因此被废。
之后,宣帝刘病已就特别注意太子刘奭的安全问题,于是将他交给一个最信任的嫔妃照看。
这个嫔妃姓王,也是婕妤。
宣帝刘病已为什么那么信任王婕妤呢?
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是,王婕妤没有孩子,为人善良宽和,没有嫉妒之心,从不与人争是非;
二是,王婕妤的父亲与宣帝刘病已是老相识,早在宣帝刘病已即位前,俩人就很熟悉。
那么,王婕妤的父亲又是何许人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