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电影叫《日光之城》。
樊下曹,是一座日光之古村。
日光下的古村
太行山到沙河渡口一带,差不多已经是尾声。
但还是有一截,逶迤着向东而来。
在这截太行山的尾巴之南,又起一山岭,并行而去。山岭和太行山之间,就成了不大不小的一道山谷。
这山谷中间,大大小小的村子散落而出。山岭上也不闲着,点缀着些许的村落。
樊下曹就属于这山岭上的村子。
因为这山岭地势高,阳光通透,从天上倾洒而出。樊下曹就沐浴在这洒脱爽朗的阳光下,让我想起一个词语,就是“日光下的古村”。
岭上的村庄
我就是这一块儿的人。
小时候去城里上学,坐着大客车从樊下曹村子下的公路,无数次穿插而过。
但是要到樊下曹,就得转圜到往山岭上的小公路上,一直到山岭的岗上才可以。
樊下曹属于沙河市白塔镇。白塔镇属于沙河县城往下,扼守着平原和山区之间,最繁华的一个区域。沙河山区的人需要采购年货、商品,一般不会到更远的县城去,白塔镇就完全可以满足需要。白塔镇以前矿区多,熙熙攘攘的流动人口也不少,四川的、湖南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见不到的人。
在这繁华之地的高处,樊下曹安静隐藏着身影,俯瞰着这世间流逝而去的繁华。
东西而向的长街,足有十五米宽。两边青砖古民居,大多是清末民国初期的建筑,拱卫着这条东西长街。
村里人把这条街叫做“前街”。
前街上一棵古槐,不知岁月。根据以往采访古村落的经验,这棵古槐也得有五百年靠上的年龄。中间早已经镂空。
村里的老人樊福增,多才多艺,书画、音乐都能拿得起来,村子、还有周边的很多牌匾都是他题写。他小时候就常钻这古槐的树洞。时间是多维度的,在这样的古槐面前,脚步仿佛变慢,或者会停止流动。我们觉得人生百年,倏忽而过。对这样的古槐,数百年的时光,也无非如此。
这样的古槐,当是一棵与村同立树。明朝永乐年间,樊姓先祖来到这岭上建村的时候,大约就种下了这棵槐树。所有的记忆,它都见证。
樊下曹的电影感
蓝天白云,在岭上格外近,仿佛可以触摸。
一时之间,有到了香格里拉的感觉。
这一带其实也是个古村落聚集地。除了樊下曹,三王村、上申庄、白错都在左近,不同于再往西柴关乡的古村落,这里的古村落因为不在山脚下或者山之间,离着大山多少还有点距离,所以村落的古民居大多都是青砖建筑,很少有山里就地取材的石头材质。
抗日战争期间,这里也是日伪军占据的重要据点,是对山区根据地封锁线的重要节点。
二层的古民居,三三两两的还可以看到。
但是解放前樊下曹并没有形成很大的“地主阶层”。村里的老人樊福增告诉我们,这里的“地主”在财富的积累上始终差着一口气儿,所以说像是柴关石门沟“高家大院”、王硇“王家大院”那样的高门大院,樊下曹还是缺少。但是进门就见的砖砌影壁墙,也在无言中,诉说着这座古村落的东方文明传承。
我记得在信都区杜彬村,见过一条类似于樊下曹前街这样宽阔的古街道。每当看到这样的古街道,我脑海中就浮现出顺德府好南关的画面。想当年,从沙河县城通往山区御路村、渡口村、蝉房乡的那条主干道还没修建的时候,樊下曹却是刘石岗镇、柴关乡一带居民前往顺德府(也就是现在的邢台市)的重要交通节点。所以,樊下曹出现前街这样带点商业性质的宽阔的街道,也就是顺理成章。
有用来打尖儿的旅店,也有卖东西的杂货铺。
很多古民居的大门墙上,还镶嵌着拴马槽。大多是门楼左右各一个,也有一排四个的。想象着当年车来马往的场面,好阔气。
人生,就是一场用时间来拍摄的电影。时间易逝,电影终散场。
独有民俗隐藏的秘密
中国古代的村庄建筑格局,很多也像一座小小的城池。
很多讲究些的古村,都有类似于城门的存在。
村里的村门就是“阁”。往往建在村口,稍大些的村子,会有东西南北四个“阁”。樊下曹保存最完好的是“西阁”。石头垒砌,半圆柱的阁,足有十几米长,像是一条时光隧道,人走着走着就老了。再也回不去的童年,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北阁”大体上还在,但是无论保存完整性上来说,还是规模长度上来说,都不能和“西阁”相比。
不能不提,樊下曹正月十六的“拉死鬼”民俗。
这有点类似于南方的傩戏,也有点西方“万圣节”的意思。
很多摄影师都来拍摄过。
但是比较奇怪的是,“拉死鬼”民俗整个中国似乎也只是樊下曹独有。不但附近村子没有,就是放眼整个中国,似乎也仅仅是樊下曹才有这样的民俗。
这里,又隐藏着一段什么样的故事和秘密?
樊下曹,日光之古村。
张军昱|文 张平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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