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卑未敢忘忧国,闲坐亭上,头顶低悬的树枝不时遮住阳光,院内层次错落的绿树庭廊尽收眼底,不只历史的烟云涤荡胸怀,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以精神分裂症式的经济政策,围绕核心技术竞争,对华关税威胁反反复复,以至变本加厉,不免让我想着要与徐霞客在山上对饮,却又必须把心沉下来:那些铁钩银划似的岩壁,大开大合,但见诸峰竦峙,高与天齐,却又何尝不是一把怒拨的竖琴。
2018年8月,我们华山智慧旅游公司联合华阴市文联、市作协组织了“华山智慧旅游杯”征文大赛,孟江海老师写的《山荪亭下碧水寒》在比赛中荣获一等奖,上面的文段便是获奖文章末的一段字句。
时至年终,孟江海老师又出版了散文集《崖畔上的柿子树》,全书以他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西岳华山脚下的红岩村的生活为素材,尽管写的都是旧物故事,但苍生百态,皆在文内,世间哲思,锋芒毕现,为此我们特地安排了这次访谈。
▲ 访谈现场:玉泉院
用真心叙真情 写好身边故事
Q:最近您的散文集《崖畔上的柿子树》正式出版发行,一听书名就让我们想起故乡的旧人旧事,想起挂在树梢的火红的软蛋柿,受到广大读者们一致好评。您能大致介绍一下自己的这部精品力作吗?
A:“山荪亭下碧水寒,旧时石舫笑声断。友人不知今何在,月下袅娜惟磬烟。”这是我于1995年冬写的一首七言古诗《夜游玉泉院有感》。现在想来,一切都像是梦一样,包括那种淡淡的伤感。
我的散文集《崖畔上的柿子树》写于2018年,完成于2019年,收录作品38篇,字数逾23万字。它以文学性语言,既写 了我的故乡华山镇红岩村村西的红岩小学、村东的蒋子河,写了村外的窄口井和它的蛇床花,阔口井和它的绿青蛙,连同记忆中的铁匠铺、露天电影,探讨了村中的孟氏渊源。此外还写了春游魏长城,既有历史情怀,也有人文精神。
总的来说,《崖畔上的柿子树》它更多的是一本我献给故乡的用情至深的唯美的礼物。
▲ 书籍:《崖畔上的柿子树》
Q:“故乡”是无数文学作品永恒的主题,《崖畔上的柿子树》作为一部乡土读物,您创作它的初衷是什么?
A :我的家乡红岩村就在华山脚下,村中孟姓族人相聚而居,相传为亚圣孟子后人,村中破败倾颓的孟氏总祠现今还在。此外,还有四门祠堂、建于晚清的老戏楼,不过四门祠堂和老戏楼现都已完全倾塌,老戏楼更是被一把火烧掉了。
再则,我们村东以前还有文昌楼,即韩愈庙,村西还有孟子庙,孟子庙中曾有孔孟二圣等八位贤者的塑像。对于四门祠堂和老戏楼我小时候还曾见过,而韩愈庙和孟子庙却只限于听巷里老人口头传说。
而今我已年过不惑,静多于动,所以很多时候,不论是探察村中孟氏总祠,还是遥想曾经存在过的孟子庙、文昌楼,我都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力求以富有生命力的语言文字写出我难以抹去的乡愁。
留住乡愁,不也是我们每一个人最大的心愿吗?
▲ 散文《崖畔上的柿子树》
Q:文学创作,可以说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潜能,您小时候也爱好写作吗?这么多年来您一直在坚持写作,您笔耕不辍的动力是什么呢?
A :其实小时候,我一样爱跑到河里逮鱼,爱上树逮知了。即使念到初中,不管是上树摘蛋柿,还是跳机井凫水,这些才是我的"最爱"。不过值得庆幸的,就在上初中那阵,恰好流行"金庸热",当年我不爱学习,却是将金庸、梁羽生、古龙武侠三剑客的经典著作几乎全看了,这才对写作有了粗浅的认识。
后来又认识了两三个喜欢读书的朋友,从他们手中借阅了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心中也就点燃了潜心写作的欲望。
多年来,我一直将“半步崩拳打天下”作为人生的座右铭,对于我来说,将文章写好就是所有心劲的源泉,也正是我人生价值最好的诠释,只求简单,不要繁杂。
▲ 作家:孟江海
Q:作为一名倾心于阅读与写作的青年作家,您目前出版的文集有哪些?自己最满意的是哪一部?
A :从2007年算起,这十余年间,我已出版有四本文集,2007年以内部资料形式出版了文集《静夜集》,2014年出版了诗集《另外一个自己》,2018年出版了诗集《我是我愤怒的闪电和西风》,今年又出版了这本散文集。
就眼下来说,其中较为满意的,当是诗集《我是我愤怒的闪电和西风》和这本散文集《崖畔上的柿子树》。
不过每一次将新书捧到手中,那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只会持续一两个月,等到时间稍微一长,就会觉察反思到其中的种种缺憾和不足,所以过上一年半载,我还是会觉得没有一部是最满意的,包括我现在才印的这本散文集。
▲ 孟江海作品
Q:从您的作品来看,您在诗歌、散文和小说创作上都有过探索,那么对不同的写作题材、体裁,创作时您都有哪些不同的心路历程,特别是小说中的情节是否有过真实的经历呢?
A :我的第一本文集《静夜集》,其中既有诗歌,也有散文和小说,它更像是一个大杂烩。当时是2007年,我印了1000册,后来只是给朋友送出去了二三十本,剩下的那些书现今全在家中的地下室积压着。
2014年印的《另外一个自己》也没逃脱同样的命运。对于我来说,在作品结集出版上,它更像是我给自己设的一个跳杆,促使我不断自己给自己施加压力,努力将写作变为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觉。
在写作上,一路走来,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有很高的山需要攀登,虽然是酸甜自知,但还是不敢言苦,唯有继续努力。
作为一名70后,在机关工作十余年,毕竟阅历有限,所以我的小说情节更多来于阅读与想象,这是一个难以回避的事实。
Q:从个人简历看来,您曾担任过华阴市作协主席,华山诗词学会会长,主编过文学刊物《华山风》,这些经历对您的文学创作有什么作用?
A :是啊,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后来按照有关要求,科级领导不能兼任各类社会职务,我就辞去了以上职务。
当年在兼任市作协主席,华山诗词学会会长期间,我和华阴各位文友曾举办过很多文学活动,记得作协还曾被省作协评为2013--2014年度基层作协工作先进单位。
后来,又有幸参加了鲁迅文学院陕西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习,可以说,不论是兼任作协主席,还是后来辞去这一职务,只是和华阴各位文友交流沟通,这都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促使我对自己有更高的写作定位,力求写出更为精粹洗练的文字。
▲ 作家:孟江海
Q:从《崖畔上的柿子树》的创作、出版,能够看来您在写作上的投入和付出,我们想知道,写作对您的生活乃至人生有什么重大影响?
A :在诗集《我是我愤怒的闪电和西风》中,我曾写过一首短诗《很无聊》,其大致为:“有烟瘾吗?没有。可是写作不也是一种瘾,瘾很大,不亚于父亲的烟瘾。他卷了喇叭筒抽过,旱烟锅、铜壶水烟也抽过。那些年,大概一直在抽很便宜的金丝猴吧。”
透过缭绕而上的烟雾,我想,对于我来说,写作更像是我与自己的灵魂独处,只有通过写作,才能体会出灵魂的深度。所以很多时候,我只是在抽烟,抽烟,燃烧生命,让时间也轻如稻草,慢些腐烂。
由此言及写作对我的生活乃至人生影响,我想当是给了它厚重的底色,而这些才是最为重要的。
Q:说起文学创作,可以说更多的在于作家一个人的上下求索,对于自己今后的文学创作,您有什么规划呢?在挖掘地方文化,宣传华阴,宣传华山上,您还有哪些好的建议?
A :在完成散文集《崖畔上的柿子树》的出版发行之后,我内心更多的是一种“失落和空虚”,而不是沾沾自喜。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下一步围绕哪个主题展开写作,这正是我的一个困惑期。
在市政协办公室工作十余年,早年作为责任编辑,我曾参与过文史资料《华阴老腔》的编撰工作。
事实上,以文学创作形式宣传华阴,宣传华山,还有很多工作值得我们去做,可以说,以文字形式展示华阴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浓墨重彩渲染华山巍峨险峻的壮美英姿,还需要更多写作爱好者从历史、人文、文学等多个角度积极探索。
▲ 《崖畔上的柿子树》前言
Q: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感谢您围绕自己的文学创作历程,谈了自己的收获和体会,对我们当下的众多年轻文学爱好者,您有哪些可以分享的经验或好的建议呢?
A :不敢说建议,我只是就自己的写作体会与大家分享一下,算是共勉吧:一是要有写作雄心,也可说是野心,我们要有登上华山南峰,一览众山小的信心和决心,不要总是局限在山下转悠;
二是要有写作规划,自己给自己设个目标,脚踏实地,一个字一个字写,不要想着走捷径,更不要奔着名利去写作;
三是要带着自觉去写作,要重视阅读,重视修改润色,重视实地走访,能时时处处自觉投入写作状态,而不是外界强加的约束。
从高中开始写随笔,到大学办墙报,再到现在出版文集,我更多的体会还是写作贵在坚持。活着,就要像一只鸟一样迷失于天空,愿你喜欢我的这句感悟。但愿我的散文集《崖畔上的柿子树》也能像一只飞鸟,在大家的心底投下幻美的影子。
▲ 玉泉院
| 后记 |
对文学最高度的尊敬,就是孜孜不倦地坚持创作。通过孟老师的文学路,我们了解到他对文字对家乡的热忱衷爱,感受到他作为一名文学创作者的一份砥砺前行的幸福。
丁玲曾经说过:“人,只要有一种信念,有所追求,什么苦难都能忍受,什么环境也都能适应。”在华阴,在华山,相信还有众多像他一样的人因为一份信念一份热爱,坚持着奋战着。
朋友们,说来简单做起难,我们是不是也应遵从心中信念坚定前行呢?
作者简介:孟江海,1975年生于陕西华阴。陕西省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陕西中青年高研班学员。著有诗集《我是我愤怒的闪电和西风》《月光、灰树,魏长城和它的影子》《魏长城、铁,和长涧河》,散文集《崖畔上的柿子树》《我和魏长城我和魏长城》。曾任华阴市作协主席、华山诗词学会会长。散文集《崖畔上的柿子树》荣获第四届“杜鹏程文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