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 一匹马在失落·长诗| 我的双臂是一首忠贞的诗歌

文摘   2024-05-29 14:38   四川  

预计阅读时间:17分钟
长诗共:6768字


一 匹 马 在 失 落


八月,天空深邃湛蓝,

寂静坐在故土山坡,

放眼望去,田间的粮食

如同满地黄金。

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中,

被晚风吹拂而飘动着。


就在丰收的季节,

一匹母马却

从午后的森林里消失,

它的子女随着日落而忧伤。

我的爱,留在山谷,

需要从原始的自然中寻觅。

漆黑的夜晚,

黎明的朦胧,

有一种神秘的魅影,

向我来到梦境。


黄昏了,

当我和一位同胞来到山岗,

夕阳下,

一只蚂蚱,

从我脚边寻觅粮食。

在野草地,

我跟它做追赶游戏,

对于蚂蚱的命运,

对于人类——我的作为,

是有罪的,

它的右脚从我手掌里折断。

三只黄色的蝴蝶,

在不知名字的花朵上工作,

也许它们见证了

我的罪行,

但并不是出于故意蓄谋之事。

杜鹃鸟在松林间,

时而鸣叫的高昂,

时而低沉或者清脆。

似乎这里的一切,

除了树以外,

都在开始驱除我的入侵。


暮色已降临,

那天边的彩霞

被乌云吞噬。

我看见

一位土著男孩背着背篼,

向山里走去。

明日,

无论晴天或是阴天。

黑暗与光明如同落日或云雾。

雾来了——

雨来了——

云散了——

光开了——

这样的现象,

发生在一个牧羊人身上。


正午的太阳,

普照路边的树木和野草,

以及田园谷物的花朵。

三个年轻教师,

走在蜿蜒的山路。

一匹黑母马,

带着它的女儿在吃草。

一位传统的土著女人,

因蓝天与太阳的眷顾,

用她的巨乳,

给予孩子甜蜜的乳汁。

一只黑山羊,

和三只小羊在路边

抬头凝视着我们。

当黑夜降临,

一只青蛙在我住的屋后鸣叫,

但我不曾听懂它的语言。

而在历史的书籍上,

它曾是我们同类的动物。

梦境之后,

身躯变得沉重。

直到黎明,

云雾缭绕着群山,

灵魂感觉在朦胧中起舞。


在一处废墟的房屋里,

我看见

一只蝴蝶的死亡。

它的翅膀粉碎在尘埃中,

此时的美,

来自于它的牺牲。

几只麻雀在土墙边追赶时,

从玉米地一只喜鹊飞来,

站在铁门上,

看着草地的虫类。

让我想起六年前的往事,

在一位父亲的坟墓上,

一只喜鹊,

在此奄奄一息。

也许是因为有它筑巢的树,

被我们的斧头砍倒了。

当我把它抱回家,

放在猪圈的木块上,

给它喂大米,

最终还是走了。

第二天,

我母亲在煮饭,

一只麻雀飞进室内,

又被家猫逮住而逝去。

陪伴着父亲,

日出日落的黄狗,

在春天的一个夜晚

离家出走——

从此不再归来。

会拉车的母马,

生下一匹马驹,

在秋天的下午

卖给另外一个主人。

很多时候我在想,

父亲和它们的命运,

也许是连在一起的吧!


两年之后,

母亲走了——

那一只灵敏的家猫也走了。

如今只剩下一匹黑马,

在四季更替的岁月里,

在日息月落的时间,

独自——失落。

秋日走远了,

只留下一片净土。


当我准备动身向往远方,

在故乡的云朵下祈福。

坐在空荡的末班车,

驶过乡村的道路,

路旁,

只有白杨树排队着

目送我远行。

阳光在头顶照耀,

几只鸟在废墟的房屋上觅食,

我看见一只乌鸦,

坐在电线上,

望着一条干涸的河流。

一匹黑驹,

从树荫下跑到母马身旁,

草原是它的故乡,

冬夜等着主人给予喂养。

而游子——

从此再无母亲,

只有随风飘的身影,

只有暴雨的声响,

只有月亮宽慰内心的疼痛。


有时候宛如春风——

从大地上自由地穿梭。

路——无止境,

心——无止境,

爱——无止境。

做一只飞鸟,

在树上唱歌,

栖息在宁静的住所,

或许是最幸福的吧!

抑或又像冬风一样地悲伤。

好吧!如山一样活着,

杂草在你心里丛生,

野花也在生命里盛放。

在夕阳余晖景象中,

我的家是孤独的,

当夏天的雨水到来,

火塘是潮湿的。

我身在远方,

背负着一个家的象征,

在时间的流逝之后,

我依然独自哀伤这日子。


夏雨,

落在生锈的门上,

节奏强烈而忧伤。

午夜的小城,

忽然一只狗,

从废墟的围墙旁走来。

我在右边的窗台,

凝望它走向雨巷的尽头,

只留下路灯,

有万千只蚊子围它转圈。

当我再次坐下,

拿起《查令十字街84号》[1]的信,

低声朗读。

一位黑衣人士骑着老式自行车,

在路灯下匆忙的驶过,

看不清他的脸庞。

是一位文艺青年,

或者老年清洁工,

我停下阅读,

又来几位酒鬼,

高谈阔论着什么我也不清楚。

他们来自哪里?

从事什么工作?

我也无从知晓。

只为这个眼前我所见的场景,

感到失落和难过。

人生不该只有娱乐和金钱,

我的同胞——

那些本该属于你们的马,

再也认不出你那头颅了吧!

入睡吧!入睡。

那梦乡是灵魂的避难所。


这里的黎明,

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没有雄鸡的呐喊。

蚊吟在无意中让我警醒,

城市的每日都从忙碌中度过。

夜晚落下夏雨,

离别是一场对生命的献礼。

你说再见——

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世间珍贵的爱,

只在夜空的繁星之中,

在每次想念时流出的泪水里。


雨水不停的歌唱,

此刻没有繁星,

城市雾霭笼罩。

一只告别故乡的麻雀,

在贫民窟的屋檐下避雨。

霓虹灯闪烁的十字街,

汽车在不断发出鸣笛声。

骑着自行车的老人,

雨滴从脸庞流入胸膛,

街道——

散发着命运的光芒。

日日的惆怅,

从漆黑的魅影里生长,

往昔的伤痕,

在心中埋下深沉的种子。

你习惯孤身只影,

对于爱——

随时做好提防。


黎明在黑暗之后降临,

风吹动万物,

发出轻快而奇异的声响。

月亮湖,

安安静静地在守护着什么,

芦苇在摇动。

一群水鸟,

从四处起身飞向湖的另一边。

当阳光照在湖面,

人们开始活动新的生活,

各忙各的事物。

世界就此躁动不安,

喧闹与忙碌,

使一个人只留下身躯的皮囊。

暮色从远处来到城市,

转瞬即逝的夕阳,

美丽的像生命之色彩,

在风中悄悄离开。

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去,

我的同胞——

无论以怎样的仪式来结束,

我们都不曾离开

一只羊的到来。

如果你还记得这件事,

请你给予牧羊人尊敬,

倘若你愿意客死他乡。

那就算了吧!


日复一日,

夜晚再次降临大地。

人类的居所,

高楼大厦,

以及那些贫民窟,

总有一些窗户亮到最后,

大街小巷散发着命运

呼吸的气息。

白日的工作让他们疲惫不堪,

作为活着的象征,

他们从未抱怨,

然而一位青年的内心

正在发出苦闷的呐喊。

月亮湖静悄悄,

芦苇荡静悄悄,

唯有几只青蛙在叫着。

街道的霓虹灯,

不停地变换着闪烁之光。

黄昏之后,

森林神秘而阴沉,

有一只野兽在嗥鸣。

可能是一只老虎,

显然我们早已没有猎狗,

尽管还能找到,

它也无法追捕森林之王的。


夜晚——

当老虎路过人类村庄,

在田野上独自行走,

或许它在警告着

我们在白天和夜晚,

对森林所做的行为要付出代价。

人类的武器与科技,

向自然界,

发起毁灭的工作。

灾难不止是在电影里出现,

科幻也并非都是梦境,

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以至于,

那位老人对我说:

“别停止你的思考,

这是你对生活做出的方式。

同时别让思想牢笼你的生活……”

夏日炎热,

太阳仿佛在街边生出火焰。


此时,人们已经吃完午饭,

我走向楼顶,

坐在木头椅子上,

观看街道来往的人群,

偶尔望着天空……

一只鸽子,

在废墟的房屋

飞向玻璃窗的房顶。

从我脚下,

一群蚂蚁在舞蹈,

或者举行,

一场只属于它们的仪式。

我无从知晓

它们的交谈或信息,

若不是鸽子,把头颅往下看,

我就错过蚂蚁的这场活动了。

安静下来,

你会发现意外的惊喜,

蚂蚁身上学到的,

人群里或许是学不到的……


我忘了,一位同胞

他的马丢失了,

他在一步步走向——

忘恩的深渊。

我从两只羊的对话中,

知晓是马,

遗忘了它主人的。

只因为它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并且受到生命被机器

撕成碎片的威胁,

成为一匹野马,

那是它对于回归自然的抉择。

一群马,

从山坡的云雾里走来。

身披铠甲,

然而这部落,

只有历史和名誉,

没有英雄的后代。

英雄是属于过去的产物,

如今的英雄,

与往日的是两回事。

昨天我听一位哲人讲:

“从物理科学的角度来说

世界没有过去,

也没有未来之说,

过去和未来,

只是人类对于历史的记忆[2]。”

我似乎明白了一点深奥的问题。

哲学家与思想家,

有时尽管他们没有常人

所理解或认可的生活,

但要承认推动人类前行的智者,

永远都是他们。


现在——

有位老者要说几句,

跟上面的问题无关。

一个值得尊敬的民族,

从不说出它的历史而骄傲,

更不会自诩于世。

正义,善良,

忠诚——

那是我们所要的品质。

有时还需具备雄心,

但不该像野兽那样狂暴。

而我们正在失去的,

就是那些本该具有的品质,

似乎走在相反的方向,

分道扬镳。

英雄出于古代,

我们在神话里知晓,

如今——

已不曾听说一位母亲

诞生英雄。

倘若你有那气魄与思想,

何不给同胞一点指引。

看吧!森林的边缘,

野鸡在雨中漫步。

一只兔子的头颅,

在鹰嘴里破碎,

牧羊人喝醉了酒,

没有看清眼前发生的悲剧。


冬天的雪地,

我找不到兔子的脚印,

唯有雪,

落地的越来越厚。

鹰——

去了哪里?

我不再深爱它的翱翔,

也不再留恋它的呼唤。

山——

依然在那傲然挺立,

猎物在森林里盛筵。

我得放养一群骏马,

穿着我美丽的衣裳,

带上命运之路的经书,

以及五只狗,

作为远客参加它们的宴会。


暮色来了,

夕阳照在废墟里

长出的野花。

几只鸽子,

飞向楼顶上的家。

风——

终于来到我房间,

穿过没有玻璃的窗,

把我疲倦的身体,

从木椅上吹向楼顶。

在太阳的眷顾下摆摊的奶奶,

回来了,

几根玉米和萝卜,

没有卖完。

楼下孤独的老人,

又开始他的自问自答,

从黎明开始到午夜。


当我坐在楼顶的座椅上读诗,

魏家湾东巷传来

一句来自山里的呼喊,

在城市响起:

“哦—— 克布,

克布——克布。”

那是一位奶奶,

他的孙子走丢了。

当我去买菜回来,

夕阳已经落山,

外面小巷里又响起人声。

往下看去,

那走丢的孩子还未归来。

一位中年男子跑来跑去,

几位女人跟在身后,

接着说:“那个路口的监控

是好的吗?

快点报警吧!这里是哪个

派出所管。”

急躁与无知,

从他们的行动方式中表现出来。

旁观者,

在路灯下讨论着,

只有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似乎人才会有不安之心。

而活着,

不就是在旁观与参与中渡过的吗?

每个人都成为生活的旁观者,

但人类是互相关联着的。

当我们靠近无私的爱,

爱——

就会赐予我们更多的幸运。


当夜幕降临城市,

街道的树木疲倦而迟钝,

路灯下老人们纷纷嚷嚷。

角落里的孤独者,

终将走向何方,

在暗夜里冥想。

这城市不再是我向往之都,

只因为没有思想的街道,

它们只会带来压抑和喧嚣。

坠落者,

进步者,

互相折磨之后离开。

年轻人,

用光鲜亮丽来装饰虚无,

被无尽的欲望所囚禁。

醉酒当歌的同胞,

失去羊群的牧人,

我的灵魂,

不能融入他们的队伍。

在此应许之地,

我需要与之保持距离,

头脑清醒而敏锐。


哦!月亮之下,

那忠诚的姑娘啊!

不要相信美丽的花朵,

花枝的内心,

有着荆棘的刺。

不要相信蜜语甜言,

爱情是属于古老的哲学,

纯洁的爱,

如今,难以遇见这彩虹。

期待是蓝色的风,

路过山岗,飘过树叶上,

我的双臂是一首忠贞的诗歌。


骑着一匹失落的马,

而我就是那匹马,

漫步在金色的家园,

那是我眼睛的彩色。

云飘过头顶,

夜——

寂静而永恒。

我——

一个孤独的灵魂,

在风中寻觅

另一个灵魂,

在风中轻轻吟唱爱情之歌。

今晚,没有月亮,

月亮被谁隐藏了。

我走向屋顶,

夜——

并无黑暗,

而是清澈明亮。

今晚,我听到一个来自

世界尽头的答案:

“即使你从没遇上那个对的人,

但你却找到了此生

所追求的事物[3]。”

我亲爱的朋友,

现在你找到了吗?


下起了夏雨,

夜晚——

谁的白马在失落,

谁在村庄的月亮下唱歌。

路过城市的人,

不要向穷人

施舍高傲的笑容,

不要给忧伤的人讲述快乐。

只有清醒者思考着忧伤,

高傲是尊严的敌人,

也是幻想者的虚空。

黄昏——

我走进森林,

手握两颗松果。

坐在山坡上的坐凳,

树叶在起舞,

鸟儿在叫,

风在吹。

一种原始的自然味道,

扑鼻而来,

隐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森林如此热闹,

这热闹不同于街巷。

当我离开人群,

在这里我才找到内心的自我。


深思的问题,

在眼前浮现出答案。

一个人待着,

我感觉离开人类的秩序,

自然的怀抱中,

思想得到生命和逻辑。

夕阳照在浓密的植物,

透过树叶之后,

照耀在我的半边脸。

这里没有失落和指责,

快乐是一只歌唱的鸟,

孤独是我另一个

忠诚的朋友。

在喧闹的街道人群里,

你感到寂寞吗?

你感到压抑吗?

来吧!就在此刻,

我在森林与草地等你。


风静止,

树枝在流动。

风——

一旦吹起来,

叶子就四处飘逸。

路过村庄,

那些谷物还向我微笑。

当我的灵魂

宛若风的静止,

身体只是以行动的方式在活动,

意识与逻辑,

卷缩或者混乱不堪。

我快乐的朋友啊!

你们尽情的享受

夜晚的馈赠吧。

你们的邀请与诚恳已收到,

只不过我却犹豫起来,

享受孤独而宁静。

当我成为自己,

再次奔向你们的赴约,

拿起酒杯一醉方休。

现在,太阳已落山,

我面对着一座废墟,

寻觅一个愉快的傍晚。


此刻——

我坐在生锈的窗前,

朗读鲁米[4]的抒情诗句。

我的木椅咯吱作响,

三只家雀飞过废墟之上。

暗夜,我播放着

电影《明亮的星》[5]的插曲

以及朗读对白:

“我依然不懂怎么去理解一首诗。

你要用你的感官去感受它。

你潜入湖中……”

夜色逐渐暗淡无光,

我心里想象着,

那故乡的山坡上,

还有夕阳余晖的温暖。

而我却在这里听着:

“骑士啊!

是什么使你苦恼?

独自沮丧地游荡?”

思想与意识,

在推动着我前行,

同时在风中把我灵魂倦怠。

有时候感觉在原野上,

那一匹失落的马,

就是我自己。


站在贫民窟的楼顶,

看见夜色清朗,

星星远近,

暗与亮对应着。

街道的热闹,

树木的寂静,

忧伤的人走进酒馆。

我看见迷失与圆满的身影,

我听见心碎的声音。

月亮——

不会出现在此时的夜空,

因为白日我看见它,

在云朵旁活动。

当我回到书桌前,

打开联想电脑。

几只渺小的蚂蚁,

霸占着我的书桌。

我用一口气,

把一只蚂蚁送上天堂,

剩余的应当都学会逃命。


夏日阳光,

使我忧伤而焦灼心灵,

在他乡高高的挂在天空。

我怀念着山坡上的树,

那茂密枝叶的荫凉,

是自然赐予的天堂。

此刻,风吹动着我的心,

从石桥上不安的踱步。

在远方,

每条街道都有名字,

忙碌是这座城市的风景。

为了生存或名誉,

我们选择出山。

这日子——

我从月亮的照明下

成为机器的伙伴,

在太阳的光芒下休眠。

白昼与黑夜的逻辑在颠倒。

我是会说话的哑巴,

已忘记多少日子,

没有说过我的母语了。

穿过大街小巷,

在太阳的燃烧下奔跑,

山坡的林荫树下,

终于有了语言的碰撞。

来自火把之乡的骑士,

与我这匹失落的马,

用母语,

在灯火辉煌的城市,

谈论生活在别处。


回去吧!

回去了。

这里不是我们的落脚点,

灵魂不属于这里的喧嚣。

一只鸟的自由,

在我梦中歌唱,

使我快要窒息的感觉,

在黄昏的夕阳里舒畅。

勇士啊!

那永恒的精神,

在跑道上前进,

我只是一匹坠落的马。

回去吧!

我看见里尔克[6]说:

“因为我们都在还乡——

头无冠冕,

两手空空——

但年轻。”

街道被霓虹灯点亮,

疲倦与奢华都在同时进行。

很多故事,

在这座城市发生。

看吧!夜——

无声无息的深沉,

悲欢离合属于每个人。

无论你是否爱上这座城,

它都一样的五彩斑斓,

同样的把人潮接纳。

尽管你真正的拥抱命运之路,

也要面对破碎与倦怠。


月光之下睡去,

偶尔会在梦中惊醒。

当我成为一颗尘埃的时候,

河流继续奔涌,

鸟儿依然歌唱。

森林在树木的腐朽之后,

再次长出新的绿叶。

我该成为一匹狼,

在草原上与羊群为伍,

守护山的灵魂。

黎明从我眼前升起火光。

黄昏在我身后广阔悠远。

那蒲公英的美丽,

被风吹进森林,

我自由而欣悦的栖息。

天黑了,

这只属于幻想,

某日实现也无可预知。


像——风一样,

爱情。

我路过森林,

但不是赤脚徒步。

坐着巴士,

环绕山岗和桥梁之后,

来到她的城市。

最后一次,

我疲惫不堪,

无依无靠。

也许我的出发是错误的,

脚步应当踩在村庄的泥土。

迷惑的活着,

或在清醒中死亡,

这不过是一次命运的转折。

在晚风中,

那个熟悉的脸庞,

表现出虚无与陌生的情感。

像风一样,

温暖与寒冷一并刺入,

我的骨头。

在人间星河灿烂,

一棵树的叶子

从此散落两地。

自语自言的长信,

文字的末尾,

有着我的姓氏与名字。

此生——

相忘于江湖,

暮色伴我,

阳光给你。

夜晚来临,

城市的远处,

有一把火焰在闪着光。


命运是什么?

用飞鸟的方式去追寻,

在荆棘的树林中飞翔。

沉默——

记录思想的火花。

那是我唯一的欣悦,

像蜜蜂吸吮花蕾。

爱——

只会在记忆里珍藏,

从黄昏的风中消失。


秋天了,

在城市流浪的羊群,

我们回家吧!

故乡的谷物已熟透,

我们去田间收割吧。

或许那山上的石头,

长着一朵蒲公英,

蚂蚁在此繁衍生息。

你还听过

鹰的叫声吗?

亲爱的你,

你的灵魂在狼的嚎叫前,

离开了这个族群。

你再也不会判断鹰的声音。

也许还能分辨布谷鸟的鸣叫,

而它不会栖息在城市。

那些来自古老的思想之谣,

哦!忘了吧,

只是在世界,

装模作样的成为一个人。

那些人——

卖掉所有的羊群与耕牛,

离开故地涌入城市的河流。

当我们被命运所抛弃,

一只羊——

它都不会眷顾它的主人。


夜晚,我感到如此漆黑。

我不是诗人,

那是属于自然的诗歌。

路过空旷的原野,

只有一匹马,

失落在荒芜之地。

在遥远的故乡,

我的梦里

有一束微弱的火焰在闪烁着光芒。



98



[1] 美国作家海莲·汉芙(Helene Hanff,1916—1997)著,陈建铭翻译。

[2] 吴国盛(1964-)教授在访谈中,以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1879—1955)的故事,用科学解释时间与对待生死的看法。

[3] 芬兰纪录片《冰山的阴影( Iceberg Shadow)》主人公Oiva Vilhelm Kovanen的独白。

[4] 贾拉勒·丁·鲁米(Jalal Din Rumi,1207—1273)波斯诗人。

[5] 简·坎皮恩(Jane Campion,1954—)导演,内容:英国诗人约翰·济慈(John Keats,1795—1821)的传记。

[6] 赖纳·马利亚·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1875—1926年),奥地利诗人。诗句来自《得到之物(节选)》,陈宁翻译。




诗人:塞米尔·拉

责任编辑:拉里

封面:电影·都灵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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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uel Ra
塞米尔·拉 |非著名诗人,写作者,凝视者,沉思者的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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