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三日 默维,夜晚从操场散步回到寝室,在为你读诗公众号里看到“人心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对这句蕴含着诗意而破碎又聚合的文字,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里写的没用引用号或没说明出自何处。然后当我在听莱昂纳德·科恩(Leonard Cohen)的这首《Anthem》①的歌词里有句:“There is a crack in everything. That's how the light gets in.”就是来源于这首歌。Leonard Cohen 是我最挚爱的外国歌手之一,他那富有魔力沧桑但又细腻温柔的嗓音,有时伴随着沙哑的声音总会让我沉迷于灵魂深处。已经七十五岁的他还在曼彻斯特等地演出,低沉与温暖并存的声音,在舞台上眯着眼唱的如痴如醉。只是这一次似乎是他最后一次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给人们唱歌,因为2016年11月,他以82岁的年纪告别他的音乐,告别了这个世界!是的,他还写些诗歌和小说的书,并出版了一些,比如小说《美丽失败者》或诗歌《渴望之书》等。 十二月二十四日 祝你平安夜度过的愉快!默维。我可以猜测今夜你会收到很多苹果的,甚至是圣诞礼物。我跟你讲我一个也没有得到,实际上,几个室友也是。况且我也不希望得到别人会送来的圣诞礼物,刚才我们几个亲自去食堂二楼的水果店买了几个吃过。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今晚是平安夜才去买这个苹果吃,平常我们也会偶尔买些吃。作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基督教,我们这片地区似乎对这个信仰的人数并不多见,而互相送苹果却是到处都有的现象,或许纯粹为了表达祝愿,或是蕴藏着一种营销模式的商机价值也是说不清的。今晚,很多人都对我说,圣诞节快乐!这类的话。然而我给你说,默维,昨夜在深邃的星空之下,我一直做了些悲伤的梦境,碾转几侧终于到天明。而我既然也悲伤的度过了今日的整个美好清晨。此刻,我躺在床上带着耳机聆听朴树的实体专辑《猎户星座》,当《空帆船》的旋律开始响起似乎整个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被激活了,音乐带给我的不只是艺术上有种美的听觉欣赏,更多的是它能给予我愉悦的情感与坚硬的精神之粮。 十二月二十七 晚风吹来,当我走在有着霓虹灯的街区时感到忧伤起来,好像是一位流落在遥远他乡的游子。无家可归,或有家未归,我在问自己这是在寻找生活或人生的答案吗?或许是在浪费珍贵的年华在落日大道上渐行渐远呢。我的朋友,默维,最近好吗?临近期末我忙着练琴,做些无关紧要的作业,因为要交给任课教师,不然总有老师无论你学的收获如何都会给予挂科的。每天重复着枯燥的固定任务,只有坐在空旷的操场呼吸着来自森林的空气,或看着落日照在被风吹动的树叶上,心灵才能感觉到生活的美好,而我们都会习惯与循环之事共存。走在人群里我有一种感觉自己总在思考着些微不足道的问题,有时突然发觉:“人间繁华,每个人都是一只极力向前爬行的蚂蚁而已。”在去往教室的路上有些小的虫子从我们脚底下爬来爬去,每个人都会匆匆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赶路,而有位女同学小心翼翼地让给虫子路走,不至于让它们惨死在自己的脚下,甚至有时蹲下来一只一只的拿到草地上放生。默维,当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聊聊关于那句话的命题或现象吧。还有近两个星期我们就要放寒假了,我准备在成都租间房住挣点下学期的生活费。为了钱,曾经你也经历过不知白天与黑夜的生活,你所拥有的意志精神是我一直要学习的。而有时候我感到自己的生活变得越来越荒谬,这似乎是一个类似于哲学的命题,我依然热爱沉思,在独处的时候来自寂静里听着歌阅读书是多么惬意的方式啊!
十二月二十九日 瞧!下午,时光多么珍贵,光芒照耀着万物,一切都显得新鲜,而我在慢慢成为一座废墟,成为破碎的滚石坠落山谷。当我再次拿起《不安之书(The Book of Disquiet )》,大声的阅读:“将我置于囚牢之中,使我变得可疑与愚笨。我消磨着时间,消磨着寂静,虚无缥缈的世界从我身边流逝。”让黑暗降临于大地吧,我的理想将会毁灭于我的思想之谷,让命运有自主的抉择它的路途。在记忆里找寻自己,起风,思考,面对旋涡与倦怠。默维,再次给我写封信也好。 十二月三十一日 我的朋友,默维,此刻你感觉到快乐吗?再过两个时钟,二O一九年,终于就要过去了,我说这“终于”是因为我太想把它过完。倘若把这一年所有的日子都当作一篇论文那样严谨的书写,你的关键词或者摘要会是什么呢?我们不可预知后来发生的事,因此也从来不会担心离别——分道扬镳这样的事情。而我现在明白,那不过是一次人生的路途上注定要经历的考验,显然,她的离去,走向他人的怀抱,我确实为此感到悲伤过,甚至有时会沉沦而嗒焉自丧。现在想想,那只不过是意味着自我嘲讽的,稚嫩可笑的思想。你也明白来龙去脉我们一起说的都知晓了,爱情第一次远离我的生活,我不再对它抱有一种期待或誓言。在过去与未来和某个人相遇,如果不能互相一起共度到生命的最后,我想:那就请别轻易相爱!我已经错误的走过了一场。今天爱一个人,明天恨一个人,或许没有灵魂的人才会这样相爱。默维,你也许会有更深刻的评论或理念。这一年里,你失去了什么?你又收获了那些悲伤或快乐呢?无论怎样,我们都以一种繁星闪烁的思想在悄悄地成长。生活,有时是一座看不见也无法触及的山,需要我们自己去重复的攀登,倒下再爬起。不能在路上成为一个粉身碎骨的躯体,盯着群山枝叶茂密的树木,在艰难的生活里迎刃而上。 注:①莱昂纳德·科恩(Leonard Cohen,1934.9-2016.11),加拿大音乐家、艺术家,写作者。Anthem是专辑:《The Future》里的歌。其作品:《火焰》、《美丽失败者》等。 撰 文:塞米尔·拉责任编辑:拉 里封 面:东 篱 未经授权 | 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