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贰
章
晚 风、大 地 的 灵 魂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如同塔拉·韦斯特弗1，
你走向一条荆棘的征程。
这些年，你一个人活的如此沉默
并非对生活失去信念。
而是以一种独处的方式存在着，
向着属于自己的山顶攀登。
有时如此艰难，但始终忠诚于内心。
如今，你已经成长一朵
茂盛的花。拥有芬芳与爱情，
山谷不再幽暗，而是寂静的优美。
风，不知何时吹动万物，
不知是凶或吉。
但愿你，以一只鸟的方式，
常常愉悦的在树枝上歌唱未来。
太阳在雾里
清晨升起的太阳被云雾围困，
我又回卧室再穿件毛衣，
这是地理与气候的原因。
五年级的学生站在操场阅读，
新的一日就这样开始，
有几个总想着逃课或顶撞知识。
那些会让人头疼的问题，当此刻
向他们论述理想与存在的意义，
从不在乎，从不倾听。
等待他们领悟某些道理，一切
也许已经来不及了。
他望着雾中的太阳，若有所思。
幼儿园的老师来了，说上面蓝天白云。
最下面更是云雾弥漫，
我们谈论地理位置和空气，
然后让学生在雾里感受自然。
直到云雾消失，没有生命的树上，
飞来一只喜鹊并且叫了几声。
诗歌，面包，花朵。
甚至是命运，都在雾里——
平凡一日
元旦放假，朋友与他妻子回家，
我独自在村小生活，写作。
这崭新的日子，我还没起床
阳光早已照在窗帘。
无关紧要，无所顾忌，
洗漱，吃饭，阅读纪德的《人间粮食》2。
一只喜鹊坐在房顶晒太阳，
没有风，我的胸膛有一股热流
在散发着冬日的气息。
由于难得太阳的贡献，
我把毛衣，外套，鞋子
清洗一遍又一遍。
然后把围巾盖在脸庞午睡，
被几个孩子的打球声吵醒。
傍晚，我拿着书追随落日的温暖，
仿佛向它请求再停留一点，
而那光影不会遵循谁的命令或恳请。
晚饭吃完，听见路边有个女人在发笑。
我再次把路灯开启，大门锁紧，
平凡的一天，就这样过去。
最后我才发现落日留下的美，
一棵有鸟巢的树，几颗明亮的星星，
此刻就在我眼前……
冬日村庄
雪，降临村庄闪烁着光泽，
在原野上，风赋予荒野的生命。
趁着黄昏之暮——
我走在观赏景象的路上，
云海，夕阳，牧人与羊群，
它们都是山丘上的最美景色。
我祝愿牧人，身体健康！
祝愿树木与植物，
夕阳与雪霜具有永恒之美。
我在这里，忠诚于你们的规律，
用我人类的感觉与思想，
跟你们站在一起。
冬日村庄，有我所爱，
灵魂的栖息之所。
在风中……
愿 / 望
翻过一页又一页的日历，
生活的意义，看得见
被我用黑色的钢笔圈起。
活着的这么多时日，
想想我的童年，那村庄
已远远的，似乎那是几个世纪的事。
今日，又是崭新的一天，
时间将我们推向死亡深渊的巨口。
所有活过的日子
在记忆偶尔清晰可见，
你，今天过的感到快乐吗？
清晨，或昨日在笔记与日历表，
那些计划的美好事物，实现了吗？
夜晚降临迷雾，
当我打开书本朗读，路灯亮起来。
每天的生活我感到虚无，
没有存在的意义，只有循环的日子，
我偶尔看见仿佛是一群蝴蝶
在花丛中那样的快乐与知足。
万 物 静 寂
白昼，盛开的雪花飘落，
在溪流里融化，
或从田野间堆积山丘。
周围的树木，没有鸟群，
群山在大地上如此宁静
因为雪的白，万物孤独而丰饶。
村庄升起炊烟，
与朦胧的云雾走向天空
消失在冬风与森林之中。
傍晚的最后落日，
照耀着屋顶的雪闪闪发光，
大地如同一幅生命之画，
静寂而奇妙。村庄的炊烟又飘向天空，
当我起身准备晚餐，
一只喜鹊，在雪地飞向树木。
此刻，我在播放着一首诗歌
里尔克3的《果园》之四十一，
朗读者：尚雯婕4。
风，在山谷匆匆吹来，
有坚硬的爱，
有着幸福的家，
为你而活着。
夜晚，灯火阑珊之处，
有孤独漫步者的身影，
有着流泪的人。
有时候我的心——
为你感到破碎。
不要走进啤酒馆，
不要走向危险之地，
从风暴里磨练自我意志。
累吗？哭泣吧。
然后擦干眼泪，灵魂不死，
爱，无所畏惧。
一切无关紧要，生活在
火焰与蓝色的你，
将抵达快乐的彼岸。
夜晚，再次降临山谷，
村庄的路灯已经亮起。
墙壁的时钟一圈又一圈旋转，
旧的一年就要过去了。你说：
明年会过的更好吗？
今日黄昏，没有暮色，
只是云雾如同昨日那样
依旧从山上将我们包围。
每天，我在重复着生活，
睡懒觉，做饭，阅读，
思考问题或观看森林。
仿佛一切都是永恒之物，
在重复的时间里形成忙碌的生活，
黎明还会一次又一次的降临人间。
当我们迎着风的方向走向落日，
过程是耀眼而曼妙的景色。
你要相信，这条路的尽头
还有一条路——
一座山的背后还有一座山。
风，流逝。风还会降临原野，
一切都是这样……
注 ：
1、《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是塔拉·韦斯特弗（Tara Westover，1986— ）的自传体小说，2018年首次出版。
2、安德烈·纪德（André Gide ，1869.11-1951.2），法国作家。作品：《背德者》、《窄门》、《人间粮食》等。此处人间粮食为李玉民译本。
3、莱内·马利亚·里尔克 （Rainer Maria Rilke,1875.12 -1926.12),奥地利德语诗人。作品：《布里格手记》、《给青年诗人的信》等。
4、尚雯婕 （Lauren Shang，1982.12- )，中国独立电子唱作人。专辑：《in》、《Black & Golden 黑金》、《Graceland恩赐之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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