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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日记体散文集《坠落之声》
十一月十日
“即使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感谢命运,让我成为了一个人,让我的思想火花照亮了昏暗的灵魂。” 你认为这句话如何,默维。忘了之前是在什么渠道得知马洛伊·山多尔(Márai Sándor)①这位匈牙利的作家,读到他的作品《草叶集》里的文字,我感到惊讶。那种思想的力度与语言的深刻,仅用简短的文字就能表达的透彻明亮,如同是一座灯塔在暗夜里亮着。那是来自于他骨子里的精髓与灵魂吧,尽管我从不认识他本人的生活方式与世界是什么样的,而我能感受到从书本里读到的词语所感动与痴迷。美国诗人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②也有一本诗集叫《草叶集》,但各自都有各自的意义与思想,从不相交与碰撞的两本书。
默维,我将会好好给你推荐此人与他的作品,譬如:小说《烛烬》和《一个市民的独白》。而现在在我手里的这本《草叶集》是一本简短而哲思类的散文集,运用二零二个关键词或者是有关人类日常生活与复杂命运的主题。你瞧!在人是世界的一部分里他说:“狂妄自大的人类企图相信,即使是违背自然法则也能生存,他们能够改变它,而不遭天谴。”
他还说道:“读者们,这是一本由一个治学严谨,但知识有限的人完成的真诚的书。”默维,你看,他如此谦虚,智者真的要吐箴言了。
十一月十二日
默维,我的朋友,九月开始的第二天,她就要离开我了。
虽然对我来说不止是失败,更多的是有些意外,或许对她来说可能是早有预设好的事。世间活着的人总是要离开的,只不过是离开的方式不同,有的人死的离开,而有些生的离开,很多时候生的离开难受的多了。当一个人离开你,让你最致命的感觉到的疼痛,不是她离开你的结果,而是整个过程她所说的一两句深刻的言语。
时间和记忆是如此的珍贵,尽便它是悲伤的。七十多天的白与黑的生活已经过去了,我并不懂得该如何遗忘,要不是一些言语,本来也是不该遗忘的,所以在星空和黑夜里,我用一只眼守望着山那边的她。浓烈的情感时而会涌进柔软的心,一想到她,有时候眼里就会随时流出泪滴来,这可能是出于一种自我同情或其它。
曾经,我以为我和她终究会成为一个家,因此我也想过很多美好的事物,比如取孩子的名字,院子里种些什么东西,近两年来我们之间也没有过什么矛盾,更没吵过架,而成为最后的这一次破灭了。其实我们看似牢固的围墙,是易碎着的。作为男人,我知道根本原因的错误在于我,也明白该怎么改善和开始。可我自己一个人对着蓝天,对着自己的灵魂,抱着满怀巨大的爱情是不够的。尽管我写着四千多字的信和用其它方式去表达不要轻易离去,这也是不够的,因为她的心早已不在我这里了。最后我就成为了一个最自私,自以为是,不动声色的人了。我觉得一个男人对待爱情最重要的是忠诚和该担当的责任,这样的问题我想已经做到了,其它的就让它随风而逝也好。
我的爱,用不着在一个人身上耗尽。剩下的奄奄一息就交给风吧,我的爱,即使是痛苦但它还活着,还有独自寂静致远的美好生活。
人世间幸运的美事,或许只会降临到一部分人的身上,爱情也会某一部分人不配拥有吧。我要是拥有像你一样的温暖,像你一样决断的勇气,像你一样的有力度的去表达那该多好啊。繁华都市,静静的村庄,盛夏的人间,我想还有像我一样的人吧。青年呐,本该拥有喜悦的年岁,该是高高兴兴度过的生活,可我们总会在自己的世界叹息和哀伤着,总是有着一副欢乐的脸色流入人海。“我决定自己忍受自己,像翅膀忍受自己的重量。”③她已远走他人的世界,我就拥有你的影子还有不定期做的梦境吧,但愿你的每一天已正在拥有着自己的幸福和温暖的对待。我只是一只极力向着光芒方向的蝼蚁而已,当一切成为腐朽了,我也就准备老去了。
盛世繁华,在人潮人海中。遇到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都要好好的走下去。如果有人坚持读到这篇文字的最后,前面这两句话是送给正在互相陪伴温暖着的你们。此刻正在孤独着的你们也不要叹息,有时候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甚至完全可以没有它,无关急要,我们要活好自己。
今晚好大的月亮在森林里爬上来了。默维,或许,没有了她,会使更多的昼夜悲伤,然而这悲伤不会停留的太久,对吧。
①马洛伊·山多尔(Márai Sándor,1900.04—1989.02),美籍匈牙利作家、剧作家,在家中,用一枚子弹结束了生命。作品:《草叶集》、《一个市民的自白》、《烛烬》等。
②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1819.05―1892.03),美国诗人,现代自由诗体开创者。作品:《草叶集》、《酒鬼人生》等。
③引自诗人昆鸟。
撰 文:塞米尔·拉
责任编辑:拉 里
封面:电影·世界上最糟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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