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第309期●总第2530期】
“洞口故事”征文选发之九
风棚今犹在
文/谢林涛
“草于洞口‘风棚’”,这几个字在谢璞先生的《信誓旦旦》等作品集中反复出现过。风棚在哪里?谢璞先生为何称自己的住所为风棚?
著名作家罗先明先生在《春雨为泪悼尊师》一文中有一段这样的话:1971年临近春节,我第一次造访尊师在洞口县青龙公社大田大队的老宅时,被眼前见到的情景几乎惊呆。那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农家砖木房子,一头住着尊师的胞弟,一头住着尊师一家人。尊师所住的这一头连着堂屋,堂屋与睡房之间的隔墙却是空洞洞的,应该装修的板壁因为缺钱而不能到位,穿堂风不时在睡房与堂屋之间来回逡巡。……这就是享誉国内的著名作家的府第?是的,尊师70年代的许多作品,就诞生于这座陋室。所以他有时戏谑地在文章末尾注明:写于风棚。
罗先明先生这段话,对谢璞先生笔下“风棚”的由来作了最好的诠释。
谢璞先生的夫人曾是洞口县机械厂员工,1960年回到谢璞先生的老家,参加农业劳动。一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谢璞先生的夫人和孩子们才随迁省会长沙。这期间的近二十年里,身为省文联专业作家的谢璞先生几乎每一年中都有半年以上生活在老家,融入农村火热的生活。先生在家乡的土地上留下了足够多的印迹,与家乡的父老乡亲们有过足够多坦诚而愉快的交往和交流,写出过足够多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这些都是宝贵的精神财富,其价值远胜于金银珠宝。如果这种宝贵的精神财富不能很好地传承,将是洞口县乃至全国人民不小的损失。先生向阳而生,一生追求真善美。他的成长成功之路,他的处世为人之道,他的爱国爱民之情,都值得后人好好研究和学习。
瞻仰谢璞先生故居是我多年的愿望。2021年4月3日下午,这一愿望终于变成现实。先生已逝,“风棚”犹在。睹物思人,心有戚戚。我虽然只见过先生一面,先生的音容笑貌却仍然宛若眼前。先生在风棚苦心创作时,喜欢恶作剧的阵风时时掀起文稿,考验先生的耐心和毅力。先生有没有斥责过阵风?应该是没有的。先生宅心仁厚,一阵阵穿堂风,先生只当它们是顽皮的孩子。先生的两个爱女先后在风棚里降生。先生曾一手抱着年幼的爱女,一手奋笔疾书。任何人目睹了先生的这种写作情境,恐怕都会终生难忘。风棚的每一面墙,每一块泥砖,每一片屋瓦,都深嵌着先生生活、思考、写作的点点滴滴。风棚至今还活着,何其幸也!可是,风棚也老了,病了。我看到了风棚拄起了拐杖,我看到了砖墙开裂的伤口,我看到了屋瓦跌碎了的忧伤。修缮风棚,保护风棚,已刻不容缓。
岁月来到2024年中秋,距我瞻仰谢璞先生故居的时间又过去了三年多。据说,先生故居保护工作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不应该啊!先生的文学成就有目共睹,先生激励、帮助过的写作者和人民群众数不胜数。先生为人高风亮节,实在是人们学习的典范,他高贵的精神将永生。风棚是先生高贵精神的见证者。修缮风棚,其实质是在为新农村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添砖加瓦。
想起一句古诗:风棚夜聚络纬语,露咮晨抱螳螂游。仅从字面意思解读这句诗,真是让人五味杂陈。此风棚虽非彼风棚,却也有相通之处。谢璞先生的风棚果真也成了络纬、螳螂、蜘蛛们的乐园,先生在天有灵,看到眼里,或许依然乐呵呵。他素有大爱之心,爱花爱鸟爱阳光爱一切美好的事物,乐见天地万物与人类和谐共处。但是,我们这些晚辈们,又情何以堪?风棚里的主角,到底应该还是人才对。
令人欣慰的是,近年来,谢璞儿童文学奖落户洞口县并已成功举办数届,其影响逐渐遍及全国;首个谢璞儿童文学书屋也已在洞口县黄桥镇开门迎宾,造福一方少年儿童。谢璞先生这张金色名片在家乡父母官们和有识之士的共同努力下,已越擦越亮。相信不久的将来,谢璞先生的故居——先生笔下的风棚也会越来越受人们的重视,越来越受人们的善待。风棚必将源源不断地给重视它善待它的人们以美德、力量和幸福。
责 编:肖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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