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第283期●总第2504期】
编者按:自8月29日《雪峰文艺》发出《“洞口故事”征文启事》后,广大作者积极响应,我们几乎每天都收到征文来稿。本刊陆续选发部分征文,以飨读者。热忱欢迎作者朋友们踊跃参与征文活动!
“洞口故事”征文选发之五
刘 府 贵 婿
文/谢光伟
儿时的洞口县城老街,两条麻石道,一色木板房。静谧和安详里,故事常有。
那年秋月的某一天,忽然来了一群口讲“拗话”,着装新潮的外地人,还带来了好多机器设备。于是,小县城一下子热闹起来了。听大人们说,他们来自上海。
好事传千里,街头巷尾都在传递一个信息:洞口县一个叫做谢璞的青年作家不得了啦!他的作品“刘府贵婿”被改编成电影了,这些上海人就是来拍电影的,他们是上海电影制片厂的摄制组人员。
曾经默默无闻,位于湘西南一隅的洞口县,破天荒有了上电影镜头的历史,小小的县城发生了如此大大的事情,犹似在安静温柔的平溪江里投爆了一颗炸鱼弹(那时候江中可以炸鱼)一样,掀起了冲天的浪花!奔走相告中的人们,无不对谢璞先生竖起了大拇指,夸他真正了不起!不仅写出了锦绣文章,还把千里之外大上海的文艺工作者吸引到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里拍电影来了(听说主演都是名角)。
令我们老谢家引以为傲的宗亲才子一一谢璞先生,也由此众人皆知。于是,谢璞二字在我的童年时代就深深印记在脑海里。往后的求学路上我相继读过他的《珍珠赋》、《二月兰》等名作,对他的才华惊叹不已的同时,崇拜景仰之心更盛,以至于若干年后他成为闻名天下的大作家,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对于只在两根杆子上挂着的小屏幕上看过黑白电影,不知道电影拍摄工作是咋回事的小城人,都怀揣一颗探秘之心,老老少少们远远地围着上海人看稀奇,看他们摆弄那些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长枪短炮,以及好多古古怪怪的机器设备和道具等,听他们讲我们似懂非懂的“拗话”。
上海的摄影师们没有像现代人一样,打着某某剧组旗号。那个年代的老一辈街坊邻居,大多数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文化教育,文盲和半文盲居多,他们肯定没有读过作者原著以及电影文学剧本。但是,他们的联想能力却非常丰富,交口接耳中把刘府的原型判定为我家隔壁的刘老板,理由有二:一是因为刘老板姓刘,与电影中的刘府对上号,他开了一家县城最大的面馆,家境殷实;二是摄制组在刘家的面馆里拍了几个镜头,还在店里吃了饭。
那个贵婿就指定是刚刚娶了刘家二女儿的我的大哥。因为我的大哥年轻英俊,又是人民解放军的现役军官,是当时小县城崇拜、羡慕的军人偶像。加上不久以前,谢璞先生来到洞口一中讲学,正在休探亲假中的大哥得知信息以后,特意去母校拜访了谢璞先生,并且面对面聆听了他的讲座。如此,坊间就更加证实了流言的真实性。
我的父母亲听到这个美丽的谣传后哭笑不得。当然,自己的儿子若能够成为“贵婿”,也是求之不得的事。邻居们善意的推测不用去解释,不是剧中的贵婿,做个现实版的贵婿,愿望是好的。
春节期间,大哥要去隔壁岳父家拜新年,蛮不讲理的我,也要缠着大哥一同去。父亲就讲:“你大哥是他们家的郎巴公,是刘府贵婿,你怎么能够去呢?”我回答说:“我也是他们家的郎巴公,是刘府贵婿。”此话一出口,笑出了一家人的眼泪。大嫂赶紧接腔说:“好好好,就把我娘家的兰子小堂妹嫁给你了”。多年以后,大嫂还拿这糗事来取笑我,让我恨不得钻地缝。
拍摄的电影不知何故没有见到放映,也可能放映了我不知道。只因为洞口方言中"牛、刘”不分,错把汴京当汴梁。直到半个世纪以后,我读了原湖南省委宣传部杨金鸢副部长在第三届谢璞儿童文学奖启动仪式上的讲话,才把当年那个美丽的误会弄清楚:原来,谢璞先生的大作是《牛府贵婿》,非“刘府”,是一部讲述牛家老爷子及其家族成员平凡而有趣故事的作品。
【作者简介】谢光伟,湖南省洞口县退休公务员。系湖南省诗歌学会会员,邵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洞口县作家协会会员,中华知青作家学会理事。有诗歌和散文等发表于若干省市级纯文学期刊,学习强国平台和湖南知青网,以及雪峰文艺等公众号和河南科技报,长江诗歌,邵阳晚报等报刊。有十多篇作品被邵阳市交通电台,桔城红星,洞口融媒体中心等平台朗播。作品上过湖南诗歌学会抗疫专集和湖南省作家协会撰编的文学人的家书等专集。
责 编:肖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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