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极简五步工作法：第一步是质疑

科技 2024-09-14 01:09 吉林

2024年3月25日，胡润研究院发布《2024胡润全球富豪榜》，现年52岁的埃隆.马斯克以16700亿元的财富再次成为世界首富。他创建的商业航天公司SpaceX和智能电动汽车公司特斯拉都是所在领域的标杆，也是人类创新的前沿。而他经历了无数失败得出的“五步工作法”，无论对于职场中的个人，还是正在进行数字化转型的企业，都非常具有借鉴意义。

01 五步工作法提出的背景

2021年7月30日，在SpaceX德州星城基地，美国著名博客Everyday Astronaut的主创Tim Dodd采访了马斯克。采访全长两个小时，马斯克分享了他的基于第一性原理的“五步工作法”。他分享这个方法，是因为内华达工厂和弗里蒙特工厂的“产量爬坡”行动让他经历了极其艰难的试炼，整个人蜕了一层皮，所以他想把经验传授给更多的人。

图：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

在特斯拉发展过程中，2017年Model 3车型的推出是一个重要里程碑。Model S作为高端车型树立了特斯拉的品牌形象，售价3.5万美元的Model 3才是真正走量的。

因此，特斯拉工厂在Model 3产能爬坡阶段经历了一段痛苦的“量产地狱”。在这一年的大多数时间里马斯克都睡在特斯拉工厂的沙发和地板上，每天和工人一起解决生产线上出现的各种问题，甚至接近破产。

面对这样的困难和挑战，马斯克不断从失败中反思复盘、总结经验，终于基于第一性原理提出了“五步工作法”。之后无论是在SpaceX还是在特斯拉，在所有生产会议上，马斯克就像老和尚念经一样，不断地推广五步工作法，来提升生产效率和质量。

五步工作法分为以下步骤：

Step1：Question requirements，make it less dumb（质疑需求，使它不那么愚蠢）

Step2：Delete unnecessary parts and process（删除不必要的零件和流程）

Step3：Simplify and optimize（简化和优化）

Step4：Accelerate cycle time（加快迭代周期）

Step5：Automate（自动化）

特别注意：完成前三步之前，千万不要考虑加速和自动化！

02 第一步：质疑需求

五步工作法的第一步就是要质疑需求，使它变得不那么蠢。为什么要质疑需求呢？这就涉及到第一性原理。

马斯克是这么认为的：“唯一需要遵守的规则就是物理学定律能推导出来的规则，其他一切都只是建议。每个人都会出错，不管你是谁。再完美的人也会在这方面出错。这种错误很常见，也许是世界上最常见的错误，那就是：工程师花了毕生精力，去优化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每个人在高中和大学被训练了一种僵化的思维模式，就是“解题思维”。解题是一种收敛的逻辑，而非发散的逻辑，你不可能和教授说，“你的问题太蠢了”，那样你会被挂科。你必须接受教授的问题，并努力解答。因此，基本上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穿着一身“精神束缚”的夹克。那就是竭尽全力地工作，却在优化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因此，在开始满足需求之前，首先是质疑这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需求，保证工作的方向没有错。马斯克说：永远不要接受一项来自某个部门的需求，比如来自“法务部门”或“安全部门”的需求。你必须知道提出这项需求的人的名字。接下来你要质疑它，不管这个人有多聪明。聪明人提出的需求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人们不太可能质疑他们。这件事要一直做下去，即便这项需求来自我马斯克本人。质疑后，大家就要改进需求，让它变得不那么愚蠢。

03 第二步：删除不必要的零件和流程

第二步，删除需求当中所有你能删除的零件和流程，虽然你可能还得把它加回来。事实上，如果你最后加回来的还不到删除部分的10%，那说明你删减得还不够。

马斯克认为，对于一个组织来说，“如果没有觉得流程不够用，就说明流程已经太多了。”人们往往倾向于在流程中不断增加新的步骤，来满足不断出现的新的需求或者某些部门或人的利益。这也可以从“熵增”角度理解，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任何一个系统在没有外部介入的情况下总是倾向于不断生长和扩张。有时候我们会过度设计产品或者流程，常常为了那些可能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而过度担心。只有删除非必要的零件或者流程，只保留那些真正有价值的部分，才能降低产品成本和生产成本，提升生产效率和质量。

作为SpaceX火箭的关键部件，猛禽发动机的迭代进化很好说明了这一点。在2024年8月3日猛禽发动机3.0正式下线，猛禽发动机在短短两年内完成了从2.0到3.0的进化。猛禽发动机的进化离不开马斯克创造的“白痴指数”。

白痴指数指的是某个制成品的价格除以其基本材料的成本，马斯克用它来发现商机或者找到降低成本的出处。比如，零部件价格为1000美元，而制造该零部件的材料成本为100美元，那么它的白痴指数就是10。白痴指数高，说明零部件的设计过于复杂或者制造流程效率太低，这就是要删除或者优化的地方。猛禽发动机升级时，就是首先开展零部件成本分析，从白痴指数最高的零部件入手，分析其构成材料，找到改进点。通过以上分析，SpaceX制定了一份路线图，在两年内将猛禽发动机的量产成本从2.0时的100万美元降低到了25万美元。

图：三代猛禽发动机

因为马斯克是在火箭和汽车制造过程中得到这一方法的。所以这里要求删除所有能够删除的零件和工艺流程。事实上，这一方法不仅可以在制造业工程领域来使用，也可以在其他业务当中使用。比如，在软件工程中第一步也是要质疑业务部门提出的需求，第二步要对需求中所有能删除的部分进行删除。

04 第三步：简化和优化

第三步是简化和优化。这应该放在第二步之后，因为人们常犯的错误就是简化和优化一个原本不应该存在的零件或者流程。走过第一步和第二步之后，这个产品、零部件或流程已经被证明是有价值的、可行的，那么第三步就可以对它进行简化和优化。这一步也是需要回归到第一性原理来进行思考的。因为人们往往会陷在过去的思维里面无法拔出。

传统汽车制造是非常复杂的，比如后底板涉及70多个零件、700-800个焊接点，每个焊装车间需要200-300个工人，一个零部件的冲压焊接需要至少2个小时。

2020年，特斯拉发明了一体化压铸技术，汽车底盘、车身等部件都可以使用一体化压铸机进行制造，80-90秒时间就可以完成一次压铸，不仅大大减少了制造时间，还在生产线、工人数量方面大幅降低了成本，一个压铸车间只需要20多个工人。

到2022年3月，特斯拉表示柏林超级工厂一辆Model Y的完整生产周期仅为10个小时。工艺流程的变革让底盘制造一下子简化到极其便宜、简单、快速。一体化压铸技术带来的降本增效也让特斯拉获得了20%以上的高利润。

05 第四步：加速迭代周期

第四步是加速迭代周期。这一步的目的是缩短整个的工作周期，提高工作效率。马斯克说：“每个流程都可以加快，但只有遵循了前三个步骤后才能这么做。在特斯拉工厂，我错误地把很多精力花在加快生产流程，后来我才意识到有些流程原本就应该被拿掉。”

前面三个步骤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进行探索和实践，过程中会经历各种失败和挫折，还可能出现反复，所以要有非常的耐心，不要急于做第四步。只有经过简化和优化的流程才能进行加速，否则会造成更大的成本损失。

马斯克说：“我们可以试错，但不能大规模试错。”错的零件、错的流程无论如何进行加速都是没有价值的，正所谓“garbage in garbage out”。在进行加速之前，我们必须保证方向正确、产品简洁、流程合理，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有效迭代。

图：SpaceX火箭发射

在SpaceX项目前期，先是为小型卫星发射制造了一款小型火箭，等成功之后再逐步增加火箭推力、降低火箭质量、增加火箭载荷。如果一开始就制造大型火箭，试错成本无疑会非常高。

06 第五步：自动化

最后一步是自动化。在走好前四步的基础上，再实施自动化改造，不要一上来就试图将所有流程自动化。马斯克说：“在内华达工厂和弗里蒙特工厂犯下的一个大错就是我一开始试图将每个步骤进行自动化改造。我们本应该先质疑所有需求，删除不必要的部分和流程，把问题筛出来、处理掉，然后再推进自动化。”

有人参与就意味着有些流程是依赖于人的经验，相关的知识是没有沉淀下来的。有人参与还意味着可能会出现由于人的疏忽和错误导致的问题。将加速后的简化过程固定下来，去除人为因素，实现自动化，最终就形成了高效处理同类事物的能力，可以降低风险、降低成本和保证质量。自动化之后，人可以从简单重复的工作中解放出来，去投入到更有价值的工作当中。

图：特斯拉超级工厂内部

当然，在自动化的过程中也会碰到很多问题，无论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还是会存在其无法处理的领域或环节，或者机器可以做但极其复杂、成本高昂。但这些问题可能是在这一阶段难以解决，但会随着技术发展总会逐步解决的。

07 结语

马斯克的五步工作法遵从第一性原理，奉行极简理念，将一个产品或流程从想法变成现实、从粗糙变成精致、从人工变成自动。这套方法非常值得我们借鉴，对于正在开展数字化转型的企业来说，可以运用五步工作法来对自己的业务流程、产品服务进行改进优化，而不是盲目运用数字技术这把利剑对现有的业务流程和产品服务进行加速和自动化，否则就是“屎上雕花”。就像马斯克说的，可以试错，但尽可能在靠前的环节试错，否则越往后成本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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