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大选前夕，特朗普竞选团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尽管他依旧在集会上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支持者，地面推广方面的不足却在各地显露无遗。特朗普团队的推广工作被外包给了埃隆·马斯克的America PAC，期望马斯克能够用他的影响力和资源帮助填补地面推广的空白。然而，America PAC的地面推广成效却远低于预期，甚至在关键的摇摆州遭遇了严重的推广困境。
特朗普团队逐渐发现，America PAC的推广活动并未按承诺推进，一些关键地区甚至没有派遣足够的推广员。许多选民反映，尽管特朗普在社交媒体和集会上不断呼吁，但实际推广覆盖面却十分有限，选民难以真正接触到地面推广的内容。
混乱的外包
密歇根州底特律的推广员泰拉·马尔德罗和她的同事们在接受推广任务时便经历了一段辛酸的推广旅程。她们从佛罗里达、德克萨斯等州赶来，原本满怀期待地接受工作，但实际情况却让他们感到失望。泰拉被安排在底特律的郊区进行逐户推广，而她的团队上下班所使用的交通工具竟然是一辆改装过的U-Haul（美国最大的货车出租公司）货车。
这辆U-Haul货车没有座椅，泰拉和其他推广员只能坐在车厢的地板上，随着车子的颠簸摇晃。到了社区后，她们每天面临着数百户的敲门任务，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访问。这种“流动推广”让推广员们感到疲惫，许多人因身体不适无法坚持，工作效率也因此受到影响。
马尔德罗回忆起第一次推广时的情形，“我们都挤在那辆车里，几个小时的车程让人腰酸背痛。到达社区后，我们还得拖着疲惫的身体敲门。每到一家住户，他们的反应常常是冷淡的，甚至有些人直接拒绝交流。”这种近乎“疲劳战”的推广方式让泰拉和其他推广员感到精疲力竭。
有推广员反映，由于America PAC的预算有限，他们每天需要跑遍数个不同社区，但经常没有明确的推广任务说明。推广员们每天被分配到的社区各不相同，推广的内容也不断变化。有时是宣传特朗普的经济主张，有时则强调治安问题，甚至有些推广员被要求向选民解释特朗普对气候问题的看法。然而，由于培训不足，许多推广员对这些议题缺乏深入了解，无法与选民展开有效对话，导致推广效果大打折扣。
为了激励推广员们的工作积极性，America PAC推出了一项特别的签名收集活动。推广员们每成功收集一份选民签名就能获得相应的奖金。起初，这一激励措施受到推广员的欢迎，许多人认为可以通过这一活动轻松获得报酬。然而，随着推广工作的深入，签名收集活动逐渐引发了信任危机，甚至出现了推广员“作弊”的现象。
一些推广员发现，签名活动并未受到严格的监督管理，他们在不同的社区甚至可以重复收集同一个选民的签名。为了迅速完成任务，部分推广员开始在签名活动中使用一些“捷径”，如重复造访同一选民、在非指定地区获得签名等。马尔德罗透露：“有些推广员为了奖金会冒险去一些并未指定的区域，只为获得更多的签名。”这些行为不仅破坏了团队内部的信任，还在推广员与选民之间引发了摩擦。一些选民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拜访”感到不满，甚至质疑签名活动的真实性。
而这一签名活动在被曝光后也引起了司法机构的关注，美国司法部表示，该活动可能涉及选举法规的违规行为。随着这一活动的发酵，America PAC的推广效果进一步受到质疑。推广员们的士气受到严重打击，许多人因担心奖金发放问题而转向更为容易的任务，而地面推广的实际效果却因此大幅下降。
America PAC为了帮助特朗普争取更多支持，将推广重点放在了“低投票意向”选民群体上，即那些不常参与投票的选民。这一策略原本被视为创新，马斯克团队期望能借此将选民的参与度拉高，形成“黑马效应”。然而，实际执行过程中却事与愿违。推广员们拜访的许多选民对政治冷漠，甚至在过去的选举中从未投过票。
泰拉在推广过程中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她发现，许多选民并不了解特朗普的政策，甚至根本没有兴趣了解政治。她每天按照任务敲门，与选民交谈，但往往无法激起他们的投票意愿。“很多人只是礼貌地听我们讲几句，然后就把门关上了。”泰拉回忆道。由于这些“低投票意向”选民缺乏政治热情，America PAC的推广活动在实际动员效果上收效甚微，选民的冷淡反应让推广员们逐渐失去信心。
在一些偏远社区，推广员每天面对同样的住户，推广内容不断重复，而选民的冷淡态度让推广工作陷入僵局。许多推广员抱怨，他们的工作只是不断敲门、递资料，但几乎没有任何互动和回应。“我们每天都在重复相同的内容，选民根本不在乎我们说什么。”泰拉的同事艾米丽无奈地说。这种推广方式不仅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还让推广员与选民的沟通陷入僵局，未能实现有效的选民动员。
对马斯克依赖的代价
随着竞选进入最后冲刺，共和党内部逐渐对马斯克的推广策略产生了不满。许多党内人士质疑，过度依赖America PAC等外部组织可能让特朗普的竞选活动失去控制。按理说，地面推广工作应该由竞选团队直接掌控，确保推广的质量和一致性，而不是交由外包公司随意操作。
共和党的一位资深策略师表示：“马斯克的团队是有资金，但他们缺少对地面推广的专业理解。”共和党内部普遍担忧，外包推广的模式会拖累整个竞选活动的效果。尤其是哈里斯团队在多个关键州的社区推广铺天盖地，形成了与选民的良好互动，而特朗普的地面推广活动却被外包给了一个缺乏系统性和经验的团队，效果自然无法与之相比。
哈里斯团队的推广模式是通过直接的志愿者动员，在社区建立持久的联系。而特朗普的推广活动却在过度依赖外包的同时，失去了与选民的直接互动机会。这种对比在宾夕法尼亚尤为明显，许多选民表示，虽然他们知道特朗普的政策，但地面推广的缺失让他们对特朗普的竞选主张了解有限。这种缺乏互动和有效沟通的推广模式让共和党内部逐渐意识到，对马斯克的依赖或许是一个危险的决定。
进入大选的最后阶段，特朗普团队的地面推广陷入了困境。密歇根的推广员们疲惫不堪，许多人因工作条件恶劣和奖金激励不透明而选择退出。宾夕法尼亚和亚利桑那的推广员流失严重，推广活动频繁中断，无法形成持久的选民动员。
在选举日即将到来的时刻，特朗普的推广活动未能有效覆盖关键州的选民，而对马斯克的依赖更是让他的竞选活动陷入了绝境。
资料来源：《连线》杂志，彭博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