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本海默|科学与信仰

文摘   科学   2024-03-11 15:52   加拿大  

    

 看到朋友圈正在热议《奥本海默》刚刚赢得了奥斯卡金像奖。这部电影确实不错,实至名归。不过,本文不聊电影本身。而是借奥本海默聊一下科学与信仰。


01


     奥本海默(J. Robert Oppenheimer,1904-1967) 和怀特海(Alfed Norh Whitehead, 1861-1947)都不是基督徒,最起码没有自称是,但二人都坦率地承认近代科学是由基督教世界观所生发的。怀特海是很受尊崇的数学家和哲学家,而奥本海默在1947年主持普林斯顿“高等学术研究所”〈InstituteforAdvancedStudy)之后,除了所写关于原子结构和原子能的文章外,还写了很多与科学有关的文章。怀特海实际上还影响过之前一篇文章里的科学家:2019年诺奖获得者 John Goodenough


    奥本海默在1962年10月号的《接触》杂志上写了《科学与文化 》(On Science and Culture) 一 文,解释这个论点 。1925年 ,怀特海在哈佛大学的罗维尔讲座 以 《科学与现代世界 》 (Science and the Modern World)为题演讲,他说基督教是科学之母,因为“中古时代的人持定上帝的理性”,并表示对“有位格者智慧的理性 ”很有信心;又说因为上帝是有理性 的,所以早期的科学家抱有一个“绝对的信念 ,相信每一件事情,无论如何细微 ,都可追本溯源 ,寻出其中的前因后果,以制定其基本原则。如果没有这个信念,科学家们所耗的惊人努力就徒然了"。换言之,由于早期科学家相信世界是由一位理性的上帝创造的,于是凭着理性,人类可以找出自然和宇宙的真理,这在他们看来绝不稀奇 。 


     哲学家薛华在他的《前车可鉴》这本书里,提及一个论点,“近代科学的兴起与圣经并无抵触,相反,从很关键性的一点来说,科学革命是以圣经为基础的” 。并引用了怀特海和奥本海默的上述看法。


    因为在基督教的信仰基础之上,我们可以凭着理性找出宇宙的一些真相。基督教的世界观可引致一些结果,其中之一是叫人知道宇宙间确有一样东西,一个客观的实体 (anobjeetivereality),可以给科学去研究。我们所观察到的,并非像印度教徒或佛教徒所想的,以为字宙只是神本质的延伸,基督教的世界观告诉我们的是 一个实实在在的世界,可供我们作客观的研究。此外,基督教的世界观引致的另一个结果是:人得以知道宇宙有探索的价值。因为探索宇宙,就是探索上帝的创造,人有自由去研究大自然,因为大自然并非充塞着众多的神祇,以致诸多禁忌,碰也碰不得。宇宙万物都是上帝创造的,可以由人去研究,上帝也曾亲自吩咐人治理大自然,科学研究就是管理大自然工作的一部分。


02


    早期的科学家相信 “自然诸因”(natural causes)之 “等量齐一性” (uniformity)是在一个开放的系统中的。上帝和人都在这宇宙 “因果” 的机械操作之外,上帝和人都可以影响它的操作。这些早期的科学家并不认为万物是一个包罗万象和庞大的宇宙机械。

    然而,当科学转变成我们称之为“现代的” 科学之后,宇宙自然诸因的等量齐一性便由一个“敞开” 的系统——转而成为一个“封闭” 的系统。按封闭系统的观念,一切存在的东西都在一个整体字宙机械里面,任何东西都是其中的一分子。 

    尽管十七和十八世纪的科学家仍继续使用“ 上帝” 这个字跟,但实际上,上帝已被推到他们思想体系的边缘那里去了。这些科学家在观念上渐渐倾向于一个封闭的系统,这系统没有留地位给上帝,也没有留地位给人。人失踪了,人是某种只需服从,或依指示行事的机械,万物包括人在内,都是这宇宙机械的一部分。换句话说,“现代”科学(就是自然主义和唯物主义的科学)兴起之前,因果律只应用在物理、天文 、化学的范畴里,今日这种机械式的因果观已应用于心理学、社会学上去了。

    实际上,在科学发展史上,那些带来早期科学上伟大突破的科学家们是不会接受这种封闭系统的观点的。这种观点并非由科学带来的,而是某些科学家们选择了另一种哲学基础,这种新观点便由此产生。这不是科学发现的结果,而是由某些科学家个人世界观所造成的。他们的先存观念是自然主义和唯物主义。

    比如,生物学家赫克尔 (Ernst Haeckel, 1834-1919)写了《十九世纪末宇宙待解的问题》 (The Riddle of the Unibverse at the Close of the 19th Century, 1899) 一书,此书后来甚为畅销。赫克尔假定人的头脑和精神 (soul)可以用唯物主义解释,他认为人没有自由意志。他知道这些思想会带来什么后果。

    当人这样想的时候,上帝之为上帝、人之为人的地位便没有了。心理学、社会科学如果和物理学、天文学、化学一样都成为封闭的因果系统的一部分的话,那么,不只上帝死了,人也死了,爱也死了。因为在封闭的因果系统中,爱是不存在的,而且没有道德的存在,没有人的自由存在,人变成 一个零,人和人所做的一切都成为机械的一部分。

    所以,文艺复兴全盛时期人文主义中的“ 人”,经过启蒙运动而逐渐成熟,人必须使自己独立自主,这种趋势一直发展下去,当来到我们所谓的“现代的” 现代科学的时代,人便被淹没了,人是死的人,生命没有目的,没有意义

    最终,这种思想带来了更坏的后果。它继续发展下去,就导致了德国的纳粹运 动。纳粹党盖世太保 (Gestapo)的领袖希姆菜(HeinrichHimmler, 1900-1945) 说,自然界定律一定离不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种现象。他既有这种观念,用 毒气进行大屠杀便是自然而然的事了。希特勒多次说,基督教和基督教所讲的仁慈(cherity),应该“用弱肉强食的伦理观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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