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专栏】甘茂华|温哥华散记

文摘   文学   2024-07-17 19:01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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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散记


土插队洋插队
插队,对我们这一代人而言,永远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没想到,跨国太平洋,在异国他乡,老知青又能够聚在一起回首往事。当然,过去是在本土插队,历尽艰难辛苦;现在是在海外聚会,苦尽甘来又有许多遗憾。土插队洋插队,怎一个插字了得!其中的欢乐与痛苦、求索与收获、绝望与希望等等,使蹉跎岁月的青春故事,变成了亲切而又伤心的追忆。我和我妻子刘建华都是插队六年的老知青,所以当朋友邀请我们参加“温哥华知青联谊会”的活动时,我们既惊喜又好奇,牵动了心事便欣然前往。插队,是梦的起点,也是梦的归宿吧。

第一次活动在春天,在本拿比山上,山上有一大片樱花树,可惜前几天风雨未歇,樱花都谢了。我们下车后,一眼就看见高大笔直的松树下,“温哥华知青联谊会”的旗标在四月的风中轻轻拂动。一群当年的知青,大概有20多人,来自国内各地,聚集在山坡草坪上。大家见面后,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说当年土插队的苦难历程,说如今洋插队的幸福晚年。李蓓来自四川,性格开朗乐观,1974年下乡,已经出国20年了;昔日成都知青妹,独闯北美20年,嫁给老外,如今做跨国婚介,业余时间写点文章,活得有滋有味。张尚敏是66届宁波知青,当年下乡后在农村做过老师,1977年恢复高考后读大学,毕业后分在政府当公务员。庄意群走出国门后,在温哥华做房屋贷款经理。每个知青都有一个故事,都是一部小说,时空跨度之大,局外人难以想象。聊天中,大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往事不堪回首,都是从社会底层挣扎出来的人,当然格外珍惜现在的生活。

大部分知青和我们一样都是跟随子女移民来到加拿大的,保留中国国籍,取得加国永久居住权。据我所知,国籍和永久居留权在法律上概念不同。国籍是指一个人属于一个国家的国民的法律资格,可以通过出生方式,也可以通过婚姻、收养、自愿申请等加入方式取得。永久居留权指个人被允许永久居留于某国的权利,但不享有公民权。绿卡是对美国永久居留权证件的俗称,加拿大叫枫叶卡。这些持有枫叶卡的老知青们在松树下集体照相留影。然后,女人们在草坪上合着录音机音乐翩翩起舞,跳的多是中国民族舞蹈。男人们挎着相机登山摄影,从山顶看海湾,如欣赏一幅油画,风景之美让人过目不忘。

第二次活动在夏天,在本拿比中央公园,参加的人数比上次多,表演的节目也比上次丰富多彩。森林围绕绿地,音乐伴随舞蹈,人们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中国古代有个诗人王勃说过;“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现在的情景是:“他乡之客,尽是插队知青。”有人朗诵诗,有人脱口秀,有人时装秀,有人小合唱,还有人独唱或独奏。我妻子刘建华情不自禁地表演了独舞《海派秧歌》,我为知青联谊会写了一首歌词《相聚温哥华》。我期望我们在夏天相遇,唱一首老歌,让夕阳的光辉直抵心灵深处。活动结束后,知青联谊会的曹小莉和我取得了联系。她是个热爱生命、热爱文学、热爱人生的才女,她的长诗《生命的咏叹》概括了她的大半辈子人生的经历,无论曲折坎坷,总是坚守理想,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气质高贵之处。曹小莉在加拿大和美国边境处的和平公园买了一座房子,她说那里的风景像月光,像大海深处的梦。我庆幸,经过土插队和洋插队的老知青们,终于可以看到更美丽壮观的风景了。如今,阳光在歌唱,照亮了风景和风景中的兄弟姐妹,美得叫人说不出话。

门罗和她的书

枫叶之国加拿大的秋天十分美丽,无论山地还是海岸,随处可以看到金黄的、火红的、深紫的树叶,与巨大的松柏长青树交相辉映,构成秋色斑斓的风景。今年秋天更是锦上添花,这是因为诺贝尔文学奖结果揭晓,加拿大女作家爱丽丝.门罗夺得殊荣,成为历来第110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亦是首名加国女性及历来第13名女性获奖。评委会赞扬门罗为“当代短篇小说大师”,形容其叙事手法细腻,脉络清晰,真实描绘角色的心理状态。

据有关资料介绍,爱丽丝.门罗1931年出生于安大略省休伦湖畔一个名叫温厄姆的乡村小镇。父亲经营着一家饲养狐和貂的牧场,母亲是位小学教师。她在那里生活,直到18岁考上西安大略大学才离开。她在大学攻读的是新闻与英语专业;但在20岁与同学门罗结婚后两人双双辍学,一起移居到丈夫的家乡---太平洋海岸外的温哥华岛上的维多利亚市。两人育有三女,并在市中心开了一家“门罗书店”。两人于1972年离异后,爱丽丝.门罗又回到了久别的故乡,并在那里与一位地理学家再婚。她的现任丈夫于今年4月病逝。82岁的门罗是一个多月前才来到维多利亚市的,她打算在大女儿家过冬。门罗书店至今仍由其前夫经营着。就在诺贝尔奖宣布的前一天,门罗先生还约她在外面共同进餐,并谈论过文学呢。她在接受采访时说,她知道自己已被提名,但从未想到真会获奖,后来就将此事完全忘掉了,直到女儿于凌晨叫醒她。而门罗先生听到这一消息后,马上将她的书移到了最抢眼的位置,并立即向出版商增加订购。

其实,门罗是一个很低调的女人,被人称为一颗柔和的明星,从不发出耀眼的光芒。尽管她曾经三次摘得加拿大最高的总督文学奖,两获吉勒文学奖,也获得过美国国家图书奖和英联邦作家奖等诸多奖项。门罗年少时已开始写作,作品背景多设定为安省的小镇,擅长以简单平静的笔触,描绘在日常琐事中脆弱的人际关系,小说角色往往为了得到社会接受,引致关系紧张甚至道德冲突,反映出世代隔阂与生存目标的碰撞。门罗曾称:“我希望用古老的方法说故事---就是某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希望发生的事情能够随着不少阻碍、转折与诡谲而展现出来,我希望读者觉得有些东西令人惊讶:不是发生的事情,而是一切发生的方式。对我来说,短篇小说最能胜任。”今年6月门罗表明自己“大概不会再写作”,去年出版的《亲爱的生命》或成其封笔之作。门罗的主要著作有短篇小说集《快乐阴影之舞》、《爱的进程》、《一个善良女人的爱》、《你以为你是谁》、《逃离》、《感情游戏》等等。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曾出版过她的一部小说集。她的一个短篇小说被改编为电影《柳暗花明》,获奥斯卡金像奖最佳改编剧本提名。

有学者认为,门罗的获奖是对短篇小说的最高褒奖与巨大鼓励。长期以来,短篇小说往往得不到人们的足够重视,也被诺贝尔奖所一再忽略。幸运的是,现在,人们终于看到,在契科夫、莫泊桑和欧.亨利之后,又一颗明星升起来了。在这个秋天,在加拿大红叶灿灿的风景如画的秋天。

在海湾漫步遐想

北边雪山巍峨,南边平原广阔,温哥华就在山海之间展示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美丽。大海与陆地构成许多海湾,每个海湾都有防波堤,防波堤边都有供游人行走的布道。太平洋送来微风清凉,人们在海湾漫步遐想,成为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我们住的地方离山下的伯若德海湾很近,步行只要25分钟就到了。站在海边极目远望,胸襟为之敞亮而宽阔。东面是狮门大桥和史丹利公园,西面遥远的海角是灯塔公园,北面是对岸的哥伦比亚大学校园,南面则是我们背靠的山地。沿着伯若德海湾的布道边走边看边想,便有了一种“心事浩茫连广宇”的感觉,也有了“生活在别处”的美好与遗憾。回头看,生活仍进行着,而一切都不同了。

在海湾的儿童游戏场,许多中国母亲和白人黑人母亲在一起,带着孩子玩游戏。这些母亲大多是怀里兜着一个、推车推着一个、手边牵着一个的二、三个孩子的妈妈。生三个孩子在温哥华移民中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你可以看见很多年轻的太太们,大肚子此起彼伏,你方唱罢我登场,三胎四胎也寻常。然而,孩子多了负担重,养得活吗?别担心,这是得益于加拿大的公费医疗制度、儿童福利制度和义务教育制度。在加拿大生孩子看医生一分钱都不需要花。孩子出生后,每个小孩每月还有牛奶金等的几百元补助。连孩子大学教育基金政府都保证,如果父母每年为小孩买了教育基金,政府每年同样追加补贴,直到小孩长到18岁。难怪这里的移民对于生儿育女乐此不疲,况且温哥华的温暖气候天然适于生产繁殖活动。

夏天,这里海风清爽,沙滩细腻,到处都有穿沙滩裤的男孩和穿比基尼的姑娘,人们都喜欢躺在沙滩上晒太阳。但是西人居多,亚裔特别是中国人还是显得 不太合群。尤其中国老人,总是觉得孤单和寂寞,只好躲在树荫下打瞌睡。我想这和中国人普遍缺乏一种独立的精神有关。我们长期依靠社会、依靠组织、依靠单位、依靠亲戚、依靠各种人脉资源关系,从小生活在一种群体之中。一旦失去这些条件,我们就感到无依无靠,孤独和寂寞便应运而生。独立之精神,自由之生命,这才是最可宝贵的东西。在国外生活的年轻人,就没有找关系、开后门一说。而老年人,虽说丰衣足食、自然环境也好,但仍然忧郁惘然。张爱玲的散文《洋人看京戏及其它》写道:“中国人是在一大群人之间呱呱堕地的,也在一大群人之间死去。……就因为缺少私生活,中国人的个性里有一点粗俗……群居生活影响到中国人的心理。……他们从人堆里跳出来,又加入了另一个人堆。”这很可能就是新移民感到孤寂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沿着海湾漫步,中途常常听到钢琴声和歌唱声,这是一处艺术中心的人正在演奏。在转弯的草坪上,本地画家们把自己的油画作品摆在木架上供游人参观或选购。有人在帆船俱乐部租船,工作人员帮助租客用机器把帆船顺着坡道推下海去。远处,海鸥在飞翔。近处,坐在水滨处的露天酒吧,喝一杯咖啡或啤酒的人,悠然享受着休闲时光。更多的人,躺在草地上或沙滩上晒太阳,仿佛这就是他们生活乐趣之所在。比起国内的喧嚣忙碌,这里的生活反而变得简单清静;比起呼朋唤友灯红酒绿,这里的生活反而都是以家庭为主与家人相处。温哥华好在哪里?我想除了它美丽的自然环境和温和的气候之外,更重要的是温哥华可以提供一种独特的生活素质。生活在靠海又靠山的地方,那是万物有灵的自然本身在缓缓歌唱。

另一种笔会

这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女儿开车送我到温哥华唐人街附近的华埠富大海鲜酒家,参加加拿大华裔作家协会举办的新春联欢晚会。“加华作协”是个民间团体,不像国内的官方机构,因此没有官方拨款经费,也没有自己的办会场所---会所,经费来源主要是个人或企业资助,再就是会费。临时性会员每月会费30加元,永久性会员每年会费300加元。他们举办各类活动也和国内不同,每次活动都有一个主题,这次是新春联欢,下次是作品评论等等;而且,参会作家都是自掏餐费,本次活动会员28加元,非会员30加元。我看了看,来的人大约有70多个。墙上有会标,餐桌有名单,报到处有一张书桌上摆着会员新出的小说、散文、诗歌、访谈录和文艺理论等著作。活动气氛显得热烈郑重而又朴素简约。这是另一种笔会,另一种风景。

副会长陈浩泉很热情,把我带到座席,给我介绍同桌的朋友。很幸运,我与台湾著名诗人痖弦坐在一起。我听人们称他痖公,介绍他是作协的顾问,还有一个顾问洛夫也是诗人,坐在旁边一席。我把自己的散文集《这方水土》送给痖弦先生,并请他多多指教。我说,记得余光中散文集《记忆像铁轨一样长》中有篇文章专门提起您25岁时写的诗《一九八0年》,诗的前两段是这样的;“老太阳从蓖麻树上漏下来,/那将是一九八0年。/我们将有一座/费一个春天造成的小木屋,/而且有着童话般红色的顶/而且四周是草坡,牛儿在嚙草/而且,在澳洲。”您没有去澳洲,却在北美的温哥华定居了,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痖弦先生八十高寿,满头银发,脸色红润,说话底气很足。他翻了翻我的书说,他去过三峡,去过屈原的故乡,拜过屈原祠,那是个美丽的地方。不过,对三峡一带的风土人情了解得不多,很遗憾。又说,你的书,正好写的是我不太熟悉的地方,我回去后一定好好读读。我问痖公最近有何诗作,他说年纪大了,很少写诗,主要写诗论,转向诗歌理论研究。他给我留下电话,希望以后多加联系。我后来跟他通过话,他很兴奋,围绕海外华人文学存在的意义和建设发展的问题,在电话里说了半个小时。这么大年纪了,还在操心文学,堪称老马识途,志在万里,诗人暮年,壮心不已。

联欢晚会开始了。梁会长致辞,作家们表演节目。有唱《西部放歌》的,有朗诵雷抒雁的诗的,也有表演快板《武松打虎》的,还有猜谜语的等等。其中有个穿旗袍的年轻女子二胡表演,她是上海音乐学院毕业的,一曲《赛马》赢得阵阵掌声。作家们一边会餐一边自由交谈。他们谈到电影“一九四二”,褒贬不一。他们每月第一周星期六上午有一次聚会,我曾经参加过两个短篇小说的讨论。看来,文学的边缘化,大概是个世界性现象,然而,文学的灯火永不熄灭,照亮人类永恒的生命长河,大概也是毋庸争议的事实。

活动结束后,女婿开车接我回家。车过狮门大桥,万家灯火璀璨。

远方的风景细节

上午,阴天多云,我们开车去盖士镇。如果从温哥华市中心步行,大约只要5分钟脚程。盖士镇得名于一个叫戴顿的人。1867年,戴顿只带着老婆、六块钱和一条狗来温哥华闯天下,为锯木工人建造了一家酒吧,成为那个时代一夜致富的典型。戴顿特别爱说话,是个喋喋不休的话匣子,当地人便戏称他为“盖仙”,酒吧周围的地方被冠上盖士镇的绰号。现在的枫树广场上,竖立着神气活现的戴顿的塑像,到此一游的客人们都喜欢和他一起聊天合影。

这里还有一个蒸气钟值得看一看。指针移动以1875年古典设计为本,镀金钟摆重19公斤。钟面焦点有四朵闪亮的黄铜山茱萸花,四周镶着镀纯金的外框,在阴云暗色中闪闪发光。它依靠附近地下室的一台蒸汽机带动,每隔15分钟,就吹出五种悠扬动听的电子汽笛声。遗憾的是,我们只看到蒸汽钟而没有听到汽笛声,据说是那台机器出了故障。

于是我们漫步街头,迎面吹来清冷的风。街上有数十家商店,从纪念性文化汗衫到艺术性钢木家具,商品丰富多样。最吸引人的是一家艺廊,收藏了西北部原住民工艺品和各种木雕,还有图腾柱、装饰鱼、石雕等等,二楼木地板上,铺着一整块黑色的熊皮。走进艺廊,如入原始部落,顿时使人兴起古老而又新鲜的感动。原始部落当然想不到,会有中国人不远万里来欣赏他们的富有文化积淀的诗意和梦境。

下午,积云飘散,阳光灿烂,我们在市中心附近的格兰维尔岛。其实,它只能算个半岛。格兰维尔岛占地15公顷,最早是沼泽地,后来是工业区,现在是都市绿洲。它让我想起湖南长沙的橘子洲。在这个由沙碛石滩堆砌而成的小岛上,上个世纪初建成各种各样的工厂车间,如今改造成两百多家商业购物中心和文化艺术休闲中心。游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我们一家接一家地看过去,参观美术画廊和工艺品商店,即使不购物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转到西北角,可以看到游艇和汽船出海的风景。游客们坐在露天酒吧中,或喝咖啡、啤酒,或享受沙拉面包、意大利面,对着伦敦式铁桥凝目畅想,生活的愉悦尽在其中。那些紧靠水边平台上唱歌跳舞的民间艺人,神情快乐,动作洒脱,引来围观者一阵阵喝彩和鼓掌。听人说他们其中很多人是失业工人,可是为什么依然如此身心快乐呢?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南非前总统纳尔逊.曼德拉的名言:“生命最伟大的光辉不在于永不坠落,而是坠落后再度升起。”在他们对待生活的态度上,曼德拉的话得到了应证。

我们坐在一张长条木椅上休息。这种安装在铁架子上的木椅在公园里、在休闲处、在海湾步道边随处可见。女儿说这种木椅都是别人捐献的,靠背中间钉着一块铜牌,上面刻着捐赠者的姓名和寄语。她给我翻译我们这把椅子上的铜牌文字:“诗和梦在你留下的背影里。永远怀念你的爱。迈克尔.乔丹。2010年9月。”很显然,这是一位丈夫对已故妻子的纪念。我以为这种纪念方式独特而又平民化,并且富有公益性意义。远方的风景看不尽,尤其是风景中的细节,更具有人性化的启迪心灵的力量。


作者简介:甘茂华,土家族,籍贯湖北恩施,定居湖北宜昌。知名散文家、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华散文网特邀作家。历任湖北作协理事,湖北流行音乐艺委会理事,宜昌市炎黄文化研究会理事,宜昌市作协常务副主席,宜昌市散文学会名誉会长。已出版小说、散文等各类文学著作16部,获得湖北文学奖、湖北少数民族文学奖、湖北屈原文艺奖、全国冰心散文奖、文化部群星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等重要奖项。有作品收入大学声乐教材和中学语文乡土教材,《三峡文学史》列有专节评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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