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专栏】黎乐|蔡爷汉顺
文摘
文学
2024-09-19 21:16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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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微雨，流水淙淙，想起曲水流觞，关于精神伊甸园。
文字，我一直以为，它在生活里，可风雨里它站得更美。等到春花时节，其实它又在秋月面前。骤起的无意里，扬起柳絮漫天，会有惊醒的一些东西，累积，累积，至撩动人的心弦。好吧，就这样天马行空，不用改变自我，写下去。这已经很好了。
我爱音乐，我爱旅游，我爱写写画画，我爱这风里吹过南来北往的人。果然，蔡汉顺主持的笔会，就是初冬在南边相聚。天地人和，再好不过。 冬天的风，能吹奏出各种器乐的音调。南边的花依然灿烂，风低沉如笙的忧郁，北边的人说，风声已有些烈，极快就会似唢呐。这南边的初冬，也是平凡人生的背景音乐，而人在此伴奏下，显现出平常生活的常态形式。 那一年山西垣曲的繁花，在历山的山涧峰岭，姹紫嫣红。行程中，我和他自来熟，因都是从南边来的。后来我们再一起的行程，在中国的版图上，一点一笔一起画了一个大大的圈。说不熟，真的有点欠。 与蔡汉顺相关，除了温润热烈的潮汕韵味，就是未见他之前，似听到的前台音乐。他广交游，爱中原地区以及中原文化，他的故事那一定不是交响乐团的，而是民风里的二胡那般，拉着很长的调子，飘扬四散。及至到过潮汕几次，陈旧的城市帷幔缓缓落着不尽的光芒。等到我见到他的人，喧哗吵闹的人世就在那里弥漫着浓烈的烟火气。 蔡爷爱茶，爱于茶罐茶匙茶杯茶具中，用着山涧水，水到渠成的流程，大概这就是功夫茶的功夫，再明黄至梨花木的色，渐次煮至琥珀的剔，饮下去，一杯茶也温润如人。 我喜欢茶，自然知道他家乡的凤凰单枞。这款茶，清清明明，不会浓烈到喝了睡不着，也不会饮来无知无感。似极勤劳传统的潮汕人民。此茶得天独厚，不是高山崇峻却得大海之云雾氤氲的好，是主要在于其茶的“本色滋味”，与禅家之淡泊自然、远离执着之“平常心境”，简单地相契相符。 茶与人三分温暖，两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最后一分，留给随心所欲。在这一酬一和间，潜移默化，都像是蔡汉顺这个人，其增益于世道人心者多矣。这也有点像我们有限的交集。我两人有过打闹互怼，着实不像不熟悉的人。留在明面上的，都是平行的书法和作品。然而暗里，我和他真是君子之交，相见不多。![]()
他的书法，难得静气。唯有心“静”，下笔才会“净”。追求“空”的境界，也就有了“诗佛”之义。进入境界，如坐禅入化。后来有些明白，我和他之间茶言茶语，与我感受他本土文化的熏陶，再联想到他写书法时的静气，如出一辙，多少都有些禅意禅趣。 后来再想到音乐，风中的音乐，他在的时候我在，他来的时候我在，我去的时候他也还会在，就像是遇上了繁花美，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美。 真到了笔会，此地的茶此地的人再在此地一啜一饮，甘露润心，潮汕人们的风轻云淡，借助几段与他人相遇的点滴，真的感觉韶光好，恨不能画下满纸烟云来。而蔡汉顺与友听风望月，再与人在工作室戏墨游心，真实满满地生活，极易感染到活得畅快的好兴致。![]()
一场茶事也似乎告诉我，我写了他什么不重要，读了他什么不重要。我认识的他，在他的地盘上，照样满目的青山与无边的辽阔。 蔡爷说，潮汕人民的陶陶罐罐里有爱，爱家爱人，叫朋友们吃喝不够。于是，小小的镇，鸟鸣，花朵，海鲜，渔船，牛肉丸、蚝烙、卤鹅、生腌海鲜、肠粉、五果汤、牛杂粿条、甘草水果……粉皮白如雪花、薄如蝉翼、晶莹剔透，吃起来鲜香满口、细腻爽滑，还有一点点韧劲；晶莹剔透的粿卷拌有零碎新鲜的肉沫，再浇上精心调制过的酱汁，啧啧......满足了无穷的味蕾，和着檐下那家店的椰子乌鸡炖汤......明明是别人的家乡，却像极心底最美好的记忆。 再看他细细拉起的乐器椰胡，再是笙，侍弄起来，似林间软如轻雪的花或者是什么瓣，飘飘摇摇落下，再渐渐隐息不知去了何处。偶有两片落在手背上，又或者是没有什么实在的触觉，在那样南国的景致下，依然感觉这个世间的万物，都在与我们共享。我们就这样闲坐于雕花的木桌，等往事抽枝覆绿，等时光沉淀世事沧桑。 朴素又安静的事物，即使外表斑驳，暗淡褪色，都无法掩埋它充满岁月感的一种美。他写了一幅书法：“上善若水”。老子曾赞叹水，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所恶，故几于道”。水没有自己固定的象，它在什么容器里，就显什么形状。水音通随，要与人细水长流，随就是顺从外来的要求，随顺。汉顺之顺，是一个男子的随遇而安。黎乐(澳门)：自由撰稿人，美术评论，深圳市侨联委员。曾就职于《深圳商报》，高剑父纪念馆学术主持，瀚墨重彩画院院主任，炎黄画院艺术评论，杂志编委、编辑，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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