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外国的独立开发者做了个AI私人助理,是部署在苹果的Imessage上的,可以进行网络搜索,设置日常提醒等,就像国内有人在微信里布置ai机器人一样。在哪些不在方便使用chatgpt的地方,是一个很不错的应用。他这个产品是免费的,用户增长很快。在一次获得大咖推荐后,一个月就涨了3.5万的用户。四个月前,他决定辞职,全职开发和商业化应用。但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在他推出收费服务后,每周活跃用户数从7万骤降至约9千,只有约400位用户愿意以每月4美元的价格付费。为了挽回颓势,他不断下调价格,但效果甚微。这个现象值得深思,因为它不是一个个例,而是可能代表着一种商业发展的范式转移。曾经,“软件吞噬世界”,如今,在AI的加持下,单纯的软件或代码不值钱了。现在,每天我们都会看到,有人用AI一会儿部署了这个,一会儿部署了那个,弄得眼花缭乱。但是,这些机器人或者软件产品的生命力,和一篇文章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一条短视频。时代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我们已经从稀缺的时代进入了过剩的时代,至少在网络、信息、Ai等虚拟世界,一切都是过剩的。张一鸣的成功,在根本上,是他切中了这种发展范式的转变。信息过剩的时代,再等着用户搜索来发现你,已经不现实了。你必须主动把信息推送到他们的眼前,还要用算法训练他们,让他们上瘾,产生依赖。包括微商、直播带货、个人IP,还有知识付费,都是基于同样的背景。产品信息、消费信息、社会信息、碎片化的知识都严重过剩,需要有机器、算法或者活人主动推送,进行筛选和加工。信息过剩的时代,仅仅靠代码和技术已经远远不够了。以信息产业最前沿的加密货币为例。据说,现在有几十万种加密货币。地球上有两百多个国家,按每个国家一种货币(欧盟几十个国家只有一种),也就是两百种货币。加密货币严重过剩。就像布置AI机器人或者开发软件一样,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发行代币。但是,有一套代码和协议,并不意味着它有什么值得炒作的价值和意义。说到底,代币也是信息。信息是过剩的,稀缺的是注意力。所以,现在的代币,只能靠蹭一些AI、艺术或者社会的热点,获得注意力,才能涨一会儿。过剩的时代,重要的不再是你能做什么,甚至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什么值得做。什么值得做,关乎眼光、品味、价值观和对未来的理解与想象。大众媒体腐蚀了人类的文化需求,使它堕落成娱乐,将不能即刻吸引大众的东西说成是“文化垃圾”或“缺乏魅力”,加以排斥……信息高速公路似乎会带来多样性,但结果是淘汰和轻视一切不能马上吸引大众的东西,使之边缘化。……大众媒体——包括计算机工业——合伙曲解了我们的社会需求。我们正学着相信我们不需要智慧、社群、刺激、建议、磨练和教化,学着相信我们只需要信息,因为全世界的人都以为生活就像一个打包好的工具箱,我们作为消费者只是缺乏装配指令。这是著名剧作家汤姆·斯托帕德在回忆录中的一段话。他写的时候,应该还没有社交媒体,更没有AI。但是,对今天的社会发展,他的前瞻性、深刻性和准确性,都令人惊讶。相比之下,今天搞技术的、搞金融的、搞政治的,都肤浅的可怕,更不要提什么网红了。
这么说,没毛病吧?在生命的进化中,有一种模式或者法则,即“生命寻求最优而不是最多”。优化意味着获得恰到好处的数量——在过多和过少之间找一个中间值。最多或最大化并不利于进化和生存,因为,最大化提高某个变量,会降低整个系统的灵活性,使生物无法适应不良的环境变化。一个人,要么在过多摄入垃圾信息的过程中,最小化自身基因遗传的机会;要么重新平衡,适度摄入优质的、有利于基因遗传的信息。Taste Is Eating Silicon Valley
2011年,马克·安德森提出了一个著名观点:软件正在吞噬世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软件成为变革的引擎,彻底改变了从科技到金融,从零售到医疗的各个领域。那时候,技术实力就代表着市场主导权。硅谷最具影响力的创业孵化器Y Combinator,将技术型创始人奉为圣人。能够掌控软件的人被视为神明。风投们争相投资那些能把代码规模化的人才。毕竟,单凭软件就能快速而高效地改变那些庞大的传统行业。如今的情况却大不相同。软件已经商品化——这是技术进步、成本降低、复杂度下降和编程普及的必然结果。人工智能的兴起更是加速了这一转变。科技与文化的界限逐渐模糊。因此,仅仅做出优秀的技术已经不够了。如今人人都能做出不错的软件。软件曾是利器,现在却只是工具。在资源匮乏的时代,我们珍视工具。在资源充裕的时代,我们追求品味。门槛降低了,竞争激烈了,关注点也就转移了——从技术到渠道分发,现在又转向了另一个维度:品味。无论是设计、品牌还是用户体验,品味都决定着产品如何被感知、体验和接纳,也就是如何实现分发(不管是软件还是硬件,抑或两者都有)。科技已深深融入文化。如今人们把技术视为生活的一部分,不分地域、职业和身份。现在服务的是文化市场,实用性加品味才是根本。在这个新时代,功能性产品只是更大文化浪潮中的配角。创始人们意识到光会写代码是不够的。实用性固然重要,但创始人还需要懂设计、懂品牌、懂体验、会讲故事、会经营社群,还要有文化洞察力。史蒂夫·乔布斯和埃隆·马斯克之所以备受推崇,不仅因为他们的技术创新,更因为他们懂得把产品和自己都打造成文化符号。如今竞争已不限于科技圈——创始人要面对的是那些在渠道、品牌、人脉和文化影响力方面占优的名人网红,尽管他们可能不太懂技术。品味的崛起带来了经验和视角的大融合。有人说苹果、特斯拉和爱彼迎这样的公司重视品味,是因为它们都是面向消费者的企业。但这只说对了一半——那些消费者重视的特质,比如品味,已经渗透到科技世界的每个角落。就连那些过去只重视功能的企业级软件,现在也不得不关注用户体验、设计、美学和品牌故事。浏览器Arc正是以设计和品牌为卖点,挑战传统浏览器的地位。再比如Linear这款项目管理工具,它的公司理念和广受模仿的网页设计,与其产品功能同样出名。Arc和Linear这样的公司构建了完整的美学生态,邀请用户成为他们世界观的一份子,从而创造了惊人的口碑效应(虽然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但在硅谷同行中已经很出众了)。就连在最尖端的技术领域,品味也在和技术一起塑造未来。在通用AI聊天机器人领域,OpenAI的ChatGPT一开始就确立了市场领导地位。随后,Anthropic的Claude、谷歌的Gemini、Meta的Llama、微软的Copilot、Perplexity、Poe等陆续加入战局。是的,它们在比拼技术实力,但随着AI的飞速进步,它们的功能可能会越来越接近。那它们靠什么竞争?靠外观、感受,以及给用户带来的体验。交互细节(界面的直观性、友好度和流畅度)和品牌气质(从网站风格到营销文案)成了制胜关键。用户更倾向于选择与自己价值观相符的工具。他们在寻找能抓住文化脉搏、能反映多元市场品味的团队。投资者如何适应这个新格局?他们开始押注懂品味的创始人,那些能把握文化走向的人。他们自己也在经营个人和公司品牌:重设计网站、写理念宣言、开播客、找文化大咖合作(没错,人们还是会质疑风投到底懂不懂品味)。代码不值钱了。现在的资本在追逐有品味的实用产品,追逐形式与功能的完美结合,追逐艺术包装下的技术。那么,什么是品味?字典说这是判断优质和高雅的能力。但谁来定标准?品味虽然主观,但在特定文化圈子里是有共识的。品味是设计、用户体验和情感共鸣的混合体,它决定了产品如何打动人心,如何与人们的价值观产生共鸣。至少,品味不能平淡无奇——它必须有态度。就像作家贝内特说的:"好品味胜过坏品味,但坏品味胜过没品味。"用产品时你会有感受,别人看你用这个产品也会有感受。产品不再只是工具,而是情感的载体。产品越来越成为自我表达和身份象征的方式,展现着你的价值观、生活方式和个性。科技产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艺术。如果真是这样,生态系统中的其他角色就变得至关重要了:艺术家、设计师、创作者、创意总监、媒体公司。更多问题也随之而来:谁是品味的引领者和把关人?对品味的重视会引发怎样的文化冲突?公司诞生的城市和文化背景是否变得更重要?没人能垄断"品味",但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试试。就像软件曾经吞噬世界、改变行业那样,品味现在正在吞噬软件——也在改变硅谷。随着品味渗透到各个角落,创始人和投资人的角色也在进化。创始人需要在精通技术的同时,还要懂得文化共鸣。投资人呢?他们要押注那些能引领下一波创新浪潮的公司,在这波浪潮中,科技和文化已经密不可分。在硅谷的新时代,品味不只是加分项——它就是未来。最耀眼的创业公司必将是那些把一流技术和一流品味完美结合的公司。光靠品味赢不了,但没有品味更赢不了。创始人必须成为品味的缔造者,投资人则要成为品味的仲裁者。但挑战依然存在:实用性不容忽视,理论终需落地。自以为有好品味的人总比真正有好品味的人多得多。也许懂品味的人能识别品味,但单靠数据能衡量品味吗?这应该更像一门科学,而不只是"感觉"——对吧?我是不懂经的经叔,国内最早翻译介绍了纳瓦尔的《如何不靠运气获得财务自由》,以及影响了纳瓦尔、中本聪、马斯克等大佬的《主权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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