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树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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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谭戒甫及与毛泽东的师生情谊
□ 谭仲嘉
★写作缘由及我的家世
我出身于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父亲谭戒甫是武汉大学教授,著名的历史学家,还与毛泽东有深厚的师生情谊。也正因为这一点,2014年时,《湖北文史》杂志的编辑同志约请我们家写一篇关于父亲和毛主席友情的文章。我们家兄弟姐妹多,这篇文章由谁来写呢?
父亲是武汉大学著名教授,我1964年考入了武汉大学化学系,在校读书期间,一直在武大校文艺宣传队,毕业后又留在武大当教师,包括父亲在挨整期间,我也一直在他的身边。在我的兄弟姐妹中,我在父亲身边呆的时间最长,和父亲的交谈也特别多,还知道父亲许多有趣的事。于是,撰写这篇文章就责无旁贷地落在了我的肩上,我写的文章题目是《我的父亲谭戒甫及与毛泽东的师生情谊》,发表在《湖北文史》2014年第二辑上。
父亲对我们三兄弟的排行设计,我想从我们兄弟的名字开始。父亲告诉我:我们家三个男丁,姓名第三个字是和出生地相扣。而中间的字,是按古人兄弟排行伯(孟)仲叔季来考虑的,正好与四季月份的别称字首,也就是“孟”、“仲”、“季”三个字相吻合。这三个字和“春夏秋冬”拼在一起,就是一年十二个月的别称。亦即:孟春、仲春、季春;孟夏、仲夏、季夏;孟秋、仲秋、季秋;孟冬、仲冬、季冬。
我的大妈有一子二女,我大哥名“谭孟衡”,比我年长20来岁,中间是“孟”字,老大,出生地在湖南“衡”山;我亲妈生我们二子三女,我名字“谭仲嘉”,中间的字是“仲”,老二,出生地在重庆两道口——嘉陵江和扬子江(现通称长江)汇合处,故名“仲嘉”;我弟弟出生在湖南大学的岳麓山,名字就是“谭季麓”。把我们三个名字:“谭孟衡”、“谭仲嘉”、“谭季麓”放到一起,无论如何,这名字从字形或是从音调都挺有意思:每个名字的两个字,字形从简到繁,音调从低到高。最有意思的是:父亲选的“孟”、“仲”、“季”三个字,放到一起正可以解释成一年季度月份的别称的字首。
★父亲的经历和与毛泽东的师生情谊
我父亲1887年3月出生于湖南省湘乡县(今涟源市)龙塘镇洞花村扶南山组(扶桑明月光金屋,南国佳人下翠楼。12岁在祖屋写的联)。16岁离开扶南山求学,父亲曾多次谈到他年轻时想出国留学,1904年考人长沙湖南游学预备科,以满意的外文,数理化成绩期待出国,后因革命被发觉而学校停办,未能如愿。
我父亲从小爱好武术,曾常谈起他年少时在祖屋练民间拳种散指拳(现螺旋拳棍)的情景,后来赴长沙江边练习,练完后在江中游得精疲力尽,最后躺在沙滩上日晒雨淋”;“一到下大雨,尤其是电闪雷鸣,越是冲出去,还比拼着往山上冲”。时常就带着学生们这样干。当然,只有一小部份趣味相投的人这样。
父亲年青时出国不成,以工科转攻国学,尤以深研墨辩成名。1928年被聘为武汉大学中文系特约讲师,1930年晋升为教授。“七七事变”后,于1938年随武汉大学西迁四川乐山。从此先后辗转任教于西北大学、贵州大学、中央干部学校(在重庆)等大学,1946年回到湖南,出任湖南大学教授、文学院院长及系主任。1953年全国院系调整,调回武汉大学历史系任教授,着力研究先秦诸子、楚辞和金文。出版了《墨辩发微》《公孙龙子形名发微》《墨经分类译注》《庄子天下篇校释》《校吕遗谊》等著作。深受国内外同行的重视。
1950年和1953年初,我父亲就和毛泽东主席有书信来往,体现着深厚的师生情谊。1957年,毛主席邀请我父亲到北京参加国庆观礼及游览上海、杭州等城市,毛主席还在他家里——北京中南海邀请四人叙旧:除我的父亲外,还有杨树达、王季范、章士钊,都是毛主席的老师。他们三位都在北京,也就是在毛主席身边。主席希望父亲也来北京,但父亲推说不习惯北方气候而言他,主席也就作罢了。随后主席拿出300元,笑着说,您只能自己好自为之了。于是,父亲就将这300元钱当着宝贝珍藏了起来。
1958年4月6日,毛主席在武汉体育馆接见武汉地区科学工作者代表。当时,毛主席在许多代表中发现我父亲,便立即停下脚步,亲切地和他握手,除问候我父亲的身体、研究工作现状外,还很关心我父亲屈赋研究,特地提到我父亲的研究论文《屈原(哀郢)研究》一文的发表问题。这对我父亲晚年的屈赋研究是一个极大的鼓励。
1958年至1963年,我父亲还连续三届当选为武汉市人大代表,出席过全国政协会议,积极地为国家建设出谋划策,贡献微薄之力。
★文革遭遇与1957年毛泽东赠送的300元
红卫兵们听到父亲的一番陈述后,也许心灵有点感悟,领头说话的口气也缓和了:“那这样吧,这300元钱必须上交,不能留。至于你这个资产阶级学术权威,年纪大了,就不必下乡或去农场劳动改造了,就在学校参加打扫打扫卫生,扫扫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