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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老兵活动,需要有人响应,更需要有一个或几个被响应、不被辜负的人。这样的人再没有权力的影响力,再不以部属高兴不高兴、满意不满意、赞成不赞成去获得提升或进阶。他或他们只是比过去更单纯的服务和奉献。今天就说说这些我眼下所知道的人和事。
“这次龙州扫墓最真切、最动人、最悲痛的属朱忠明连长,从走进烈士陵园开始,他心情沉重,眼眶湿润,最后老泪纵横。真是情之深切,意之难舍,痛之难表。三位烈士曾春华、刘玉良、魏迎军,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兵,亲自训练出来的兵,亲自培训成熟的兵。他们成长的过程,在他内心深处一桩桩、一幕幕都历历在目。从老百姓变成军人,从普通战士到技术尖子,最后成为部队骨干。他言传身教、精心浇灌,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四十五年前的一场战斗,仇恨的炮弹,罪恶的子弹,夺走了这三位战士正值青春年华的生命,将他们永远定格在血气方刚的年龄上。叫谁不伤心,叫谁不悲痛,叫谁又不怀念……”
如果不是杨建民在南疆行的返程路上给群里留下这段话,我们一行60多人,恐怕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了朱连长在龙州烈士陵园的这些细节。可以说,关注到这一细节的杨建民也是饱含深情地参加这一次活动的。他跟朱连长一样,也是9年之后第二次来给战友扫墓,且这一次是拖着正在康复的身体,有时他还需要拐杖助行,再次来到牺牲战友的墓前。这一次,他不仅凭吊了自己连队牺牲的战友,还凭吊了他并不熟悉的同乡烈士。他的举动本身也默默打动着同行的一些战友。这里不多赘述,还是顺着说说他说到的朱忠明连长。
当年带领连队参战的连队干部三人,马老连长半年来,一直躺在病床上,这是我晓得的他首次缺席连队类似的活动。本来要来的汪群明副指导员临时因病退出,就只剩下副连长朱忠明一个光杆了。好在仅剩下的一名排长黄晓龙(另外两名排长先后离世)成为得力帮手。据我所知,朱连长本来是要携家属一同南下的,开始,我还以为家属同来可以照顾一下他,没想到其家属自去年住院以来身体仍然不佳,如果同来,还反得朱连长来照顾。为此,朱连长将老伴交给儿子儿媳,自己一个人前来,全身心地组织活动,来照顾大家,为他当年的部属和战友们服务。我之所以说,他家属来了可以照顾他,是因为已经73岁的他,几年前身体有些功能就有些退化,比如我所知道的,他的听力往往很费劲,如果家属在身边,会对他有所帮助。
45年前的朱忠明副连长,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军政素质优良,自身要求过硬,言行果决,不怒自威的干部。倒是多年后,当老战友们有机会重新联络起来,并不时组织活动后,他的全局意识、担当精神、组织能力、处事水平、关心他人、不计个人得失等品质更多地体现出来,并让战友们所感知。这样“愿意干”“不下岗”,又能“担得起”“不含糊”的人,并不是每个连队都有的。所幸,我们连队这样的人不止朱忠明连长一人。
自2017年合肥聚会以来,朱连长是多数活动的主要组织者之一,每一次都呕心沥血、精心组织,把活动办得像模像样,让战友们乘兴而来,满意而归。像特务连这样经常保持有效联络坚持办聚会的,在我们团恐怕不多。像他这样两次带队来龙州为牺牲战友扫墓的,在我知道的范围内还没有听说过。其实,朱忠明连长近些年还去走访过连队烈士家庭,还前往过云南麻栗坡烈士陵园,为他在特务连的后任连长,参加1984到1985年老山地区侦察作战牺牲的王友文烈士扫过墓。
这一次广西南疆行,我们更多的人是在考虑自己去不去,而实际操盘的朱忠明连长,从去年十一月份就开始亲自起草方案,一个春节怕是都没有轻松过。没有连队几名干部下决心,没有朱忠明连长掌舵和领队,当然还要有一群人的协助和支持,我们一个连队规模的团队,哪能是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