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团体咨询开始得很偶然。
2013年“4.20”芦山地震后,6月中旬,中科院心理研究所和德国华德福教育协会危机干预部共同在雅安举办灾后心理干预培训,红枫中心派我和副主任刘凤琴老师等4人参加。同时参加培训的,还有当地中小学的几十位教师。
第一天的培训结束前,发生了让我非常震惊的一幕:一位看上去很健硕的男教师在答疑环节说:“现在我的两腿一岔开,还会有地动山摇的感觉”。一位女教师随即发言:“我家邻居地震时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死了。尸体从我身边抬过的情形,至今仍然常在我眼前出现,非常难受!”
此时,地震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症状,以前只在教科书上读到过。
晚上回到房间,我问刘凤琴老师:我们在流动儿童学校为教师做的工作坊,效果特别好,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设计用来帮助灾区老师的工作坊吗?刘老师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可以啦!”
工作坊的需求调查从第二天开始启动。通过课间、课后对老师们的访谈,我了解到,这两位教师反映的情况在灾区教师中并非个别现象。地震发生时,教师也是灾民;但地震后不久,教师就被要求回到学校复课;为照顾集中住校的学生,甚至很长时间没有假日休息,更不能回家照顾受灾的家人与房屋,承受着比一般灾民更多的压力。那位男教师告诉我:那种“地动山摇的感觉”,每星期至少一两次,“都是在特别劳累时”。他说:“我们是一群焦虑的老师,带着一群焦虑的学生”。
之前看到过不少地震灾区儿童接受灾后心理干预的报道,教师们是否有同样的心理服务呢?我了解到:地震发生后,外界向灾区学校提供的心理服务主要面向学生。而教师这个特殊的灾民群体,虽然每日大量接触、直接影响到学生,却缺少必要的心理援助。四川省的医疗、教育机构曾到灾区对部分教师开展过心理抚慰工作。但主要采取知识宣讲方式,时间一般为1小时,干预效果有限,很多人反映:“太累了,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由于教师的多重压力普遍未能得到有效缓解,很多人情绪易悲或易怒,也有的反应迟钝;睡眠障碍更是普遍存在;出现PTSD症状也就不奇怪了。教师这样的心理状态,会影响他们正确理解与应对学生在地震后的种种“反常”行为;如果教师的心理创伤未能得到及时处理,发展成较为严重的心理障碍,还可能给地震后的学生造成二次创伤,进一步影响到学生的心理健康。
01
偶然中的必然
回到北京,我立刻着手向上海联劝公益基金会申请项目;并赴上海参加联劝的项目审查会,向捐款人代表、公益机构代表介绍教师工作坊等项目活动,接受与会者质询。这个基金会原先只接受直接服务儿童的公益项目;但1个小时后投票时,红枫这个主要服务教师的公益项目获高票通过。
其实,偶然中也有必然:红枫在震后第一时间向多家基金会申请公益项目;雅安培训让我们有机会了解到灾区教师的需求,更夯实了理论基础,增加了活动内容;红枫有在打工子弟学校举办教师工作坊的成功经验。
灾后教师工作坊(以下简称工作坊)的活动,主要由刘凤琴老师与红枫志愿者李惠娟老师设计,参考了红枫志愿者林翔宇老师的相关课程内容;我作为项目负责人也参与了部分课程开发。
项目批准后,在雅安访谈的基础上,我又以问卷方式在宝兴县一所小学教师中做了进一步的需求调查。经过多次集体备课、反复修改,工作坊的活动在遵循地震灾后心理援助一般规律的同时,充分发挥了红枫教师工作坊的成功经验,也越来越贴近灾区教师的实际需求。
2013年10月17日,在地震重灾区宝兴县公共交通恢复的第二天,红枫第一个灾后教师工作坊在五龙乡中心小学举行。包括校长在内的全校44位教师,全程参与了2天的工作坊活动。随后半年间,这个团体辅导在雅安的4个灾区县相继举办12个,其中11个是学校停课两天,全员参加。
刘凤琴老师任工作坊导师,我任助教团团长,近20位来自上海、成都、北京和灾区的红枫志愿者担任助教,相继配合刘老师工作。
02
两天神奇的心灵旅程
工作坊一般连续两天,每次30-40人参加。工作坊的目标是:通过全程参与一系列团体活动,灾区中小学教师能有效缓解地震带来的多重压力,增强心理能量;能辨识并理解儿童在地震后的“反常”行为;掌握提高灾区儿童稳定性的基本方法。
人本主义是灾后教师工作坊设计的理论基础。人本主义强调人的尊严、价值、创造力和自我实现。人本主义认为人类有一种天生的“自我实现”的动机,即一个人发展、扩充和成熟的驱力,它是最大限度地实现自身各种潜能的趋向。“自我实现”是人本主义的核心,是人“不断实现潜能、智能和禀性”的过程。根据人本主义心理学的需求理论,个体成长发展的内在力量是动机,而动机是由多种不同性质的需要所组成;人类需求像阶梯一样从低到高按层次分为五种,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爱和归属的需求、尊重的需求、自我实现的需求。工作坊的活动正是根据教师在地震灾后各个层次的心理需求设计的。
工作坊是结构式团体咨询,主要通过体验活动和分享感受进行。精心设计的活动近20个,包括心理游戏、角色扮演、视频、图画、故事、冥想等。由于活动环环相扣,要求教师全程参与,参与度越高,收获越多。
工作坊的活动分为8个模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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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告别的时刻,导师请大家重新围成一个大圈,很多人自动地和旁边的人拉起了手。
每当这时,参加活动的校长都会主动要求发表自己的感想。在第一个工作坊上,宝兴县五龙乡中心小学的高校长激动地说:“如果没参加这个工作坊,将是终生的遗憾!”校长们普遍感叹工作坊让他们发现了教师中蕴藏的聪明才智,感谢工作坊增强了全校教师的团体凝聚力。天全县仁义一小的校长在工作坊开始心一直悬着,担心停课两天教师们会抱怨;此时,他紧紧握着导师的手,一再感谢红枫把这个工作坊带到他们学校。在最后一个工作坊上,宝兴县实验小学的李校长诚肯地说:“坦白说这个活动前我还是很担心的,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幸好我们没有失去这次机会!”
在毕业礼上,导师请在场的每一位教师用一句话表达自己的收获或是此时的心情。教师们普遍希望工作坊这种方式的培训能再有机会在学校举行。
最后,导师向助教表达感谢,和在场的每一位教师拥抱告别。助教也和自己的组员拥抱告别。
灾后教师工作坊在《让世界充满爱》温暖、动情的歌声中结束。
02
工作坊之后的变化
教师们在工作坊上有良好的活动体验,这是我们能观察到的;教师们在工作坊上的学习能否带到日常工作中,教师的变化学生能否感受到,工作坊能否有助于促进灾区儿童的心理康复,则需要通过工作坊的评估体系进行评估。评估主要为以下几个途径:
工作坊结束时全体教师填写评估问卷;
工作坊结束1个月后,对参与工作坊的教师、校领导及相关班级学生进行回访;
对一个班学生的心理健康状况通过前测、后测对比评估;
项目结项时举行评估总结会。
其中第2项主要由第三方进行,第3项完全由第三方进行。
评估结果如下:
我们在每次工作坊结束时都会当即进行问卷评估。对12个工作坊,教师们的总体评价为9.5分(满分10分)。分项评估的统计结果为:
96%的教师感到有效缓解了地震带来的多重压力;
97%的教师能辨识并理解孩子在地震灾后的“反常”行为;
96%表示会把学到的方法用于教学和管理;
99%认为有助于自己增强信心做好教师工作;
97%的教师增强了对同事的信任;
96%的教师表示将以积极心态面对生活中的挑战。
一位校长在培训感言中写道:“教师们参加两天的培训后内心有了家的氛围,心中充满了梦想,有了正能量,对己对人有了自信。通过这次培训,使我学到了许多知识,真正是物超所值。”
教师工作坊的回访有座谈与个别交谈两种方式,主要由成都市一天公益社会服务中心灵关站、绵阳市为乐志愿服务与研究中心天全站负责。共回访9所学校,受访者200余人,包括参加工作坊的教师、校领导及学生。
评估总结会由教师、学生、家长、校领导等项目受益方代表、红枫志愿者代表与当地教育部门等合作方代表参加。合作方对工作坊普遍给予很高的评价。石棉县教育局相关负责人在评估时表示,看了工作坊的活动感到很震撼。比起轰动全省的某大学教授“理论+案例”的讲座,这种体验式的培训效果更直接,更明显。宝兴县教育局相关负责人评估时认为:“红枫是在宝兴多家公益机构中做得最好的”,“项目通过关注教师来关注儿童,效率很高”。
为对干预效果有更客观的评估,了解教师工作坊对学生的影响,我们在宝兴县实验小学对一个班的学生进行了前测与后测。中科博爱(北京)心理医学研究院对学生的前后测数据进行了对比研究,提交了评估报告。
这是4年级的一个班,共49名学生。2013年10月红枫进入宝兴前,该班学生填写了《2013青少年心理健康状况调查问卷》(中科博爱心理医学研究院与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为芦山4.20地震研制)。内容包括个人基本信息、地震后心理异常表现、如何克服和度过地震后的困难、地震发生时的感受和心理反应、地震后出现的消极情绪体验、近期心理状况和行为反应等6部分,共100个问题。2014年4月1日在该校举办教师工作坊,该班班主任老师全程参与。2个月后,在该班全体学生中进行了后测。前后测为同一问卷。
前测、后测对比分析显示:在项目活动之后,83%的数据都显示出积极的变化。后测中,这些学生的心理异常情况出现改善;对克服地震后的困难,心态变得更积极;对地震的恐惧感降低,心理承受能力有了一定的增强。“地震后出现的消极情绪体验”这部分,全部问题的答案平均数都有所下降,改善最为显著。前测中“容易被突然的声音或动作吓得心惊肉跳”,是这些学生当时最为严重的创伤应激心理反应;后测时,这个情况有了显著变化,程度从“中等程度”附近下降到“有一点”之内。“不断体验到强烈的负性情绪,如恐惧、愤怒、内疚、羞耻等”的感受程度也下降较快,说明这些学生正在逐渐从地震的消极影响中走出来,向积极的方向努力。“近期心理状况和行为反应”这部分,所有问题的平均数也都有所下降,说明这些学生的心理健康状态已得到改善;如“我怕一人在家”已经从“有时有”(选项为1,平均数1.24)向“从来没有”发展(选项为0,平均数0.51)。虽然对学习的焦虑依然存在,但“担心有不好的事发生在自己或家人身上”等项得分的显著下降,说明在介入工作后,地震的造成的心理阴影有了明显改善。评估报告提出:在介入工作之后,这些学生因为地震产生的一些影响正常生活的消极情绪和想法得到了明显的改善,进一步证明了工作的有效性和针对性。
当然,前后测相隔8个月之久,时间在灾后心理康复中的作用毋庸置疑。对当事人的实地访谈,或许比数据更加生动、鲜活。
我作为项目负责人,也参与了一些回访工作。与宝兴县9位二年级小学生的座谈,至今记忆犹新。
这个学校的工作坊是在2013年12月举行的。1个月之后,第三方到该校回访。
在回访记录中,我注意到一位女教师的谈话,她说自己现在对学生宽容多了,不再那么容易生气,会更多地鼓励学生。比如,有个学生在她走到他课桌边时,经常拉她的衣服;以前,她只是很烦这个捣乱的孩子,从没深想过他为什么会这样。参加了工作坊之后,她意识到孩子这样做是想引起老师的关注;当他再一次拉她的衣服时,她不再生气,而是停下来问他要做什么,孩子开始“我……,我……”地说个不停,不能清楚地表达他究竟要什么;当她耐心地听他说时,他就能慢慢地说清楚了,原来他要发言。现在,这个孩子已经会主动举手发言了。我查了她在工作坊结束时填的评估问卷,在“最重要的3个收获”中,她写道:“尊重每一个人、看事物的不同面”。但在对该校学生的回访记录中,没有这位女老师班上的学生。于是,在工作坊结束3个多月后,我重返这所小学。
学校在一座摇摇晃晃的吊桥对面,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女教师是二年级的班主任。
当我向女教师说明来意时,她有些不解:“这么小的孩子会说什么呢?”但是午饭后回到学校,已经有9个学生在楼前等我了。
这些孩子在7岁到9岁之间,天真、活泼,4个是女生。我们在一间教室围成一圈坐下,相互介绍时,发现有3个孩子在工作坊期间曾从家里拎着暖瓶来为我们送开水,他们也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形。于是我问:“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你们的老师有变化吗?”
“有!”“有!”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
“有什么变化呢?”
“老师有很多微笑了”,坐在我身旁的女孩第一个说出她的感受;其他孩子也争先恐后地道出老师的变化:
“老师现在不打人了。”说这话的女孩让我吃了一惊。我请她说说怎么回事,她说曾经因为书背得不好被老师打手板。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老师现在不打人了呢?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回答有一个共同点:“灵灵上课不折腾了,老师就不生气了”。从他们的描述中我了解到,灵灵是个小个子男生,上课不能专心听讲,经常站起来,让后面的同学看不到黑板。每当这时,老师都会命令他坐下;灵灵通常都不肯坐下,这让老师更加生气,班上孩子们也会跟着紧张起来。因为这个时候,老师很容易对其他学生发脾气,甚至动手打他们。9个孩子中,有8个都被老师打过:“用竹片”;“很疼”;“有一次我的手都被打肿了”。
原来灵灵就是那个总拉女老师衣服、曾经让她伤透脑筋、常常惹她大发雷霆的学生。我问他们:老师现在还打人吗?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不打了!”
一个女孩子说:“老师现在比较温柔了”。
二年级的孩子会用“温柔”这个词,也让我很意外:“怎么温柔了?能表演一下吗?”
这个提议得到了孩子们更加热烈的响应,几个孩子都抢着要表演。最后由两个孩子惟妙惟肖地表演了老师过去和现在的不同:过去走进教室时面无表情,充当作业本的那块抹布被高高举起,重重地摔到讲台桌上,“上课”两个字冰冷又严厉(其他孩子此时条件反射地说“老师好”;意识到是同学扮演,又改口“老师不好”);现在,微笑着走进教室,“作业本”被轻轻放下,“上课”两个字也变得轻松欢快。
“星期一上课的时候,老师会说很想我们,然后问我们:同学们想不想我?爱不爱我?”
“老师还会问我们周末过得好不好!”
这些话,老师以前从没和他们说过。
现在,老师还会微笑着环视全班同学……
孩子们说,他们现在更喜欢班主任老师,也更喜欢她教的数学课了。
这位女教师的变化,在参加了工作坊的教师中很有代表性。
根据回访与结项会收集到的信息,举办了教师工作坊的学校普遍发生了这样一些变化:
一是教师的压力普遍降低,心态变得比较平和,情绪自控力提高。天全县思经二小的徐校长在项目总结会上说:“没想到培训会有那么神奇的力量!”原来他的压力很大,入睡困难;参加了工作坊之后,他开始改变自己,多和上下级沟通交流,感觉压力减轻了,睡眠也改善了。实验小学的张老师在回访中说:“这个工作坊改变了我长期以来压抑的情绪”过去他觉得命运对自己有很多不公,经常感到郁闷,身体健康也受到影响。“现在遇到烦恼,喜欢找人倾诉,把自己的烦恼说出来,心情就好多了”。五龙中心校有位老师,原先每天至少深深叹一口气;现在依然是自己带孩子、周末还要兼职,她却不再叹气,而是每天笑声不断了。还有位老师在地震半年后仍然感到恐惧,每天背着“救生包”来上班;参加了工作坊之后,心情变轻松,“救生包”也不带了。
二是教师学会了多角度看待学生,不再只局限于学习成绩,增强了工作信心。很多教师在工作坊之后更加理解学生,尊重学生的个体差异,在教育、管理学生时有了更多方法。芦山初中有一个班过去班级纪律较差,有几个号称“金刚”的学生,好多老师都怕到他们班去上课。现在,老师的心态改变了,对学生的那些行为习惯从绝不容忍到理解、包容,再到帮学生找回自信,慢慢改变不良的行为和习惯;现在这个班已发生显著的变化。许多老师还把工作坊的一些活动带到学生中;如在学生中开展“神奇能量圈”活动,在体育课上运用工作坊学到的“传沙包”活动,帮助学生恢复平衡觉等。
三是师生关系变得融洽。参加了工作坊的教师对学生更有爱心。有的教师以往工作压力大,时常迁怒甚至体罚学生。工作坊之后,许多教师对待“学困生”态度温和了,鼓励多了,打骂学生这一在乡镇学校常见的现象明显减少。“老师比以前爱笑了”是学生们普遍的感受。学生受老师情绪影响,在课堂上更加活跃,更爱发言,很多班级的学习成绩也有了显著提高。芦山初中有位教师原先特别讨厌进教室,现在不仅喜欢上课,在学生中交了好多朋友,妇女节还收到了学生送的鲜花!
四是学校的氛围变得更加和谐,团队凝聚力增强了。工作坊增进了教师之间的情感交流,增加了相互信任,学校领导普遍反映,对教学与管理很有帮助。灵关中心校地震后校舍被毁,在板房里上课,卫主任在接受回访时说,原先学校安排临时代班,常常无人响应;工作坊之后,许多老师主动承担这种额外工作。炎炎夏日,板房无法安装空调,持续暴雨,板房进水,教师们顶着酷暑、泡在水里坚持上课,也没有人发牢骚,令校领导非常感动。过去,校长常把工作主动的教师当“超人”,安排了过多的工作,以致有的老师长期超负荷工作。这个问题在工作坊的“真实秀”中呈现出来后,引起校领导注意。学校为他配备了助手。这位老师在接受回访时说:“现在我不是一个人在工作,而是一个团队一起干”。他觉得自己心态比以前平和,也更能体谅别人了。有所学校在工作坊之前人际关系紧张,领导动辄指责老师,老师也喜欢指责学生,对领导更有很多不满。工作坊之后,学校教师的情绪、工作状态都有了很大变化。教师之间更团结,对校领导也有了理解、支持。
灾后教师工作坊就像一颗种籽,在教师们心中慢慢地生根、发芽,逐渐产生深远的影响。
北京红枫妇女心理咨询服务中心
排版丨饶小雪
作者简介:孙一江
红枫第18期志愿者;红枫热线督导;红枫专家组组长。
曾参与红枫流动儿童家庭教育、地震灾后心理援助、失独家庭心理关爱、乡村困境儿童心理关爱等项目的团体与个案工作。为红枫编写了《儿童性教育》(亲子读本、家长教材)、《爱的教育》、《关爱失独》等图书。
专业背景: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中国心理卫生协会首批注册心理咨询师。焦点“燃料队”联合创始人;中国社工联合会心理健康工作委员会家庭教育学部委员。曾为资深媒体人、全国百佳新闻工作者、红枫项目官员;现专职从事心理咨询,为幸知在线等机构签约心理咨询师、培训师。
作者感言: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专家;我们的工作,是和他们一起发掘生命的宝藏,发现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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