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赵宇
1比1战平韩国，中国女足无缘奥运会预选赛第二阶段比赛。巴黎太远，遥不可及。
吹响终场哨声那一刻，我问身边的老陆：为什么中国足球总是失败？
作为体育互联网媒体时代的风云人物，财务自由的老陆早已没了各种欲望，混个记者证到处看球是他目前仅有的乐趣。
老陆说，这不是没失败嘛，平了。
这是他一贯的聊天风格。不能让对方的话掉地上，还得顺便打个岔。
虽然在过去这将近20年时间里和中国足球一起经历太多失败（我后来甚至把这句话写在个人介绍里），2023年到一线采访国字号比赛机会不多，但今晚在现场又一次目睹中国足球失败后，那种懊丧感不知该如何形容。哪怕可以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仍旧会失落。
谁不希望中国足球变得越来越好？
听我说罢，老陆拿起手机开始拍短视频，他接下来会将自己拍的东西散布于各种网络平台—他就像是个来球场取货的小商贩。
现如今这时代好像已不再需要文字记录。赛后新闻发布会听不到手指敲击键盘时发出的霹啦声，而是大家整齐划一地举起手机，按下录制键。有横屏的，也有竖屏的。
比赛结束后，女足队员们开始谢场，体育场里播放起周杰伦的《稻香》。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请你打开电视看看，多少人为生命在努力勇敢的走下去，我们是不是该知足。珍惜一切，就算没有拥有。”
我想这歌一定是提前准备好的。如果赢了比赛，出线了，会有另一首歌等待着姑娘们。
队员们绕场一周，看台上的球迷没有抱怨和不满，仍旧在喊“女足加油”。对于踢球的女孩子，我们总会给予更多鼓励和宽容，哪怕是在她们失败之后。
客观来讲，这是中国女足过去3场比赛表现最好的90分钟。如果单刀打进，即便明年仍旧无法拿到奥运会入场券，起码还可以把希望再延续一段时间。
鲁迅说，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我相信绝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生活在光明和希望中。
和队员们一起谢场结束后，主教练水庆霞在场地边和每个从球场走回休息室的队员拥抱。赛后新闻发布会本想问她这样的拥抱意味着什么，自己在想些什么。
后来还是忍住了。或许我们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她在赛后新闻发布会说，这是有些老将代表国家队的最后一场比赛。
2022年年初，她们一起拿到了亚洲杯冠军，如今又一起经历了奥运会预选赛的失败。一个时代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