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爱情最美?

文摘   情感   2025-01-02 08:36   安徽  

           

 1928徐复观等一行11人赴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这年冬天徐复观还以二等兵的身份在日本入伍,据他回忆,当时在那里入伍的共有八位中国人。九一八事变发生后,徐复观和二十三位留日的陆军士官同学因反抗而被捕、退学返国。

 徐复观从日本回到上海后,偶然结识了一位年轻女子。她出身于一个没落的大户人家。徐复观回武昌,住在孔庚先生家里,这位女子家在汉阳。两人相识后,常常从汉阳坐小划子到武昌,再从武昌返回,两人就这样来来往往度过大半天,感情日渐加深。

 徐复观在武昌找不到合适的职业,就赶赴上海。年轻女子因为母亲病逝,没有和徐复观一道走。但丧事结束没几天,这位女子就赶到上海。两人住在长沙客栈,都很年轻、纯洁,根本没想到发生关系,连这个念头都没有。徐复观口袋中的钱越来越少,职业还是没有着落,决定去广西碰碰运气。年轻女子坚决反对。她对徐复观说,在上海生活没有问题,她把随身带的一只小皮箱打开,让徐复观看里面的宝贝:文徵明的画,祝枝山写的前后《赤壁赋》长卷,装裱精致,还有很多翡翠及鸡血、田黄的图章。年轻女子告诉徐复观,这些东西很值钱,可以在当铺中换钱。徐复观知道鸡血、田黄价格可观,箱子里大概有近百副之多。但徐复观坚持去广西,他对女子解释,自己从日本回国,找不到职业对不起家人。他安慰女子,到广西找到职业立刻来上海接她;如找不到职业也立刻回上海。他建议女子先在上海找个中学教书等自己。

 女子无奈,送徐复观上传赴桂,然后一人回旅店。夜很深了,船即将起航,女子又突然来到船上,要徐复观留下,或者两人一道去广西。徐复观不知道广西是否有机会,心中忐忑,不敢让这位年轻女子和自己一道冒险,就逼女子上岸。目送女子孤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徐复观一脸哀戚。

 徐复观到广西后,顺利在部队中找到工作,立即给女子写信,却无一字回音。徐复观忘不了这个女子,不知道她为何不肯回信。在第三营干了三个月,徐复观费了很大的劲终于请到三个月的假。徐复观急如星火赶到上海,未找到,再赴武汉,也没找到这个年轻女子,仿佛她从人间消失一样。徐复观说,那几个月的寻找经历十分悲惨。两年后,他认识了后来成为他太太的女孩,心中的伤才慢慢愈合。

 虽然因世事动荡,徐复观和那女子走着走着走散了。但那女子却留给他最痛也是最美的记忆。

 哪一种爱情最美?有人说,得不到的爱情最美,因为两人之间因得不到而长久地相互吸引,又永远地保持着距离。距离,往往产生别样的美,当然,这属于一种凄美。

 金克木一辈子“男友不少而女友不多”。他最难忘的是一位从未谋面但却曾鱼雁往还的女友。

 那是上世纪四十年代初期,金克木在印度乡下“修道”,但凡心未泯。就给国内一位经别人认识的女孩写信,回信冷淡。金克木就写信给这位女孩的一位教中学的朋友转交。这位转信者在昆明,她显然看了金克木请她转交的信,答应转交,并在回信中闲聊了几句。事情慢慢发生了变化,转信人取代了原先那位女孩成了金克木的通信人。两人通信越来越密,信中的话也越来越投机。

 这位中学教师告诉金克木,她已经快成为“问题女郎”了,喜欢跳舞、喝酒,还准备学抽烟,以前在研究所工作不开心,现在教中学没兴趣,简直不知道为啥活着?她的信这样坦诚,金克木更喜欢和他通信了,觉得她把自己当作了很好的朋友,才说这些体己话:“于是彼此的信越多也越长,各讲各的。”

 后来金克木给对方寄去一张一寸的小照,意思当然很明显。但对方回信却只字不提这张小照,在回信中还寄来一张男青年的照片,也是一寸小照。相片背面写着赠者和受赠者的姓名。金克木不认识那位赠者,而受赠者也不是这位中学教师。金克木大惑不解,写信去问,引来对方一通牢骚,说是气糊涂了,寄错了照片。她解释,这照片是一位男子送给她的。受赠者的姓名是她的一个别号。她告诉金克木,送她照片的这个男人欺骗了她,现在去美国“深造骗女人的本领”去了。在这封回函中,这位女子也给金克木寄了一张小照,但说明,这是旧照,现在的自己胖了,所以不要根据相片想象她的样子,她也不会根据相片想象金克木的样子。这位女子在信中说,“神交”的朋友最好,还申明自己是学理科的,不谙文学,脑子呆板,不会胡思乱想。

 金克木和国内女子通信,是印度一位女士介绍的。一次她问金克木是否还在通信,金克木答,还在继续通信,但人换了。女士得知情况后,大吃一惊,说,这两位女子她都认识,都是她同学。女士还告诉金克木,这位中学女教师是有男友的。金克木解释,她是有男友,但变心了,去美国了。女士说,不对,是另一位青年。而且这位青年还来过印度,现已回国,说不定两人已结婚了。金克木大度地回答:“我和她只是朋友,她结婚也好,她的信表明她很苦闷,也该结婚了。”

 女士不以为然,说,那怎么行,我写信帮你问清楚。几天后,女士接到昆明那位女教师的信,情况清楚了。她告诉金克木,对方把金克木当知心朋友,心仪对象,但毕竟没见过面,不敢贸然决断。女士劝金克木,赶快给她找担保,接她到印度来。

 金克木征求对方同意后,给她找了担保,但英国驻昆明领事馆认为担保不合格,拒签了。女中学教师很失望,给金克木写了封伤感的信,说,我们以后照常通信吧。后来她还托经印度赴美的同事给金克木带来云南特产大头菜。不久,抗战胜利,两人断了联系。金克木推测:大概是和哪位男子结婚了。

 英国驻昆明领事馆的拒签,让金克木和这位频繁通信的女中学教师缘铿一面,错失了相识相恋甚至步入婚姻殿堂的机缘,但金克木还是庆幸有这样一位女友:“她使我在长期乡居中得到安慰,遣除枯寂。我们在信中没有谈情说爱。我当时想要的只是她这样爽快谈心的女朋友。”

 关于友谊与爱情,金克木有这样的看法:“我以为友谊需要谈心,心不通怎么能成朋友?爱情是又聋又哑又眇目的。婚姻不但要求有友谊加爱情,还要能在生活上协调一致,所以最难圆满。天天在一起,哪有那么多的心可谈?也不能长久装聋作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活上更难处处时时一致。女友可以兼有友谊爱情二者之长而无结婚所需三者之短。”

 金克木说,因此,他最珍惜这位从未见面过的女友。

 王独清域外留学期间曾独自去意大利探寻历史古迹,研究绘画与建筑艺术,他说:“我在罗马,就是这样在研究中过着我底光阴,我感着了一种对于智识的追求的无上的快乐。”

 在济慈居住过的寓所旁边的一个咖啡馆,王独清还结识了一位歌剧作家的女儿。这位名叫Romanoe的年轻女子,芳龄不过20,外貌娇媚,思想自由。她和王独清一见钟情,两人在一起谈艺术谈历史。相同的趣味与追求让两个都具浪漫情怀的年轻人相互吸引,形影不离。王独清是诗人,就用意大利语为她做了一首诗。王独清的意大利语毕竟生涩,年轻女孩遂将其润色一番。王独清还将其改译为中文,其中两节为:

你这像蒂伯河水的明眸,

洗净了我心头的无限烦忧,

可是我只想把全身都睡了进去,

一直沐浴到,沐浴到死时方休……

这儿是有光荣历史的地方,

正和我出生的长安一样;

我所以肯守在你底身边不走,

就因为你底故乡也是我底故乡……

但是你负着有一个忧愁的命运,

你要用今日底锁链去牵引明日的太阳,光明;

你不把倩影送给这儿古老的残照,

你青春的感情是真正的现代底动律的感情。

 年轻女孩的父亲正在写一部与中国有关的歌剧,就把这首诗作为歌剧的插曲。

 王独清在罗马有一个中国朋友,供职于国际联盟机关。经这位朋友的介绍,王独清认识了罗马的一位无政府党的负责人。王独清和他认识没几天,这位负责人的家受到法西斯警察的搜查,很多与他交往过的人的姓名、地址被警察查获。王独清和他那位中国朋友受此牵连。意大利警察要求他俩立即出境,否则予以拘捕。王独清只得匆忙和那位女孩告别。那是一个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晚,两人在当初相识的咖啡馆中坐了很久很久,对意大利警察的愤怒与对眼前这位佳人的留恋交织在王独清的心中,真可谓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王独清拿起笔,给女孩写了一首诗留作纪念:

罗马城上晚风吹,我被迫遂放遂罪。

为恨强权愤怒情,夺去离人漂泊泪。

那禁一步一回头:如此光阴难再觅。

黑夜深埋旧梦痕,绿灯永记相思地。

愿将心肠付斗争,不在温柔胸前碎。

 猝然离别,让这位意大利女孩的倩影永远定格在王独清记忆中。那段异域邂逅成了一段美的记忆,夹杂着伤感。

 梁启超流亡檀香山之际,曾结识一位名叫何蕙珍的当地女孩。何蕙珍出生于当地一个商人之家,二十岁,但已在当地小学任教四年,英文熟练在当地数一数二。一天,何蕙珍父亲请梁启超晚宴,何蕙珍担任翻译。翌日,梁启超晚宴中的讲话在当地报上发表,深获好评,何蕙珍的翻译也赢得赞誉。

 何蕙珍相貌普通,一开始梁启超并未注意到她,但一番交谈,梁启超十分佩服她小小年纪,见识不凡,不由得大吃一惊:“其目光炯炯,绝一好女子也。”

 夜阑酒散,何蕙珍和梁启超握手告别。她落落大方对心目中的偶像提出要求:“我万分敬爱梁先生,虽然,可惜仅爱而已,今生或不能相遇,愿期待来生,如果能得到先生的小照,心满意足。”这番火辣辣的表白,让梁启超心慌意乱,不知所对,“唯唯而已”。

当时,一家报纸经常发文污蔑诋毁梁启超,也有人针锋相对予以反驳,维护梁启超的声誉,但这些反驳文章皆不署名。梁启超多方打听,没有结果。那天晚宴时,何蕙珍向梁启超出示了那些文章的手稿,谜底这才揭开。仗义出手,维护梁启超的正是何蕙珍。如此,梁启超对何蕙珍又多了一份感激。他坦言:“虽近年以来,风云气多,儿女情少,然见其事、闻其言,觉得心中时时刻刻有此人,不知何故也。”不久,梁启超差人给何蕙珍送了一帧小照。随后去周边游览数日。

 再回檀香山后,一位友人来问梁启超:“先生准备周游欧美,不懂外语,很不方便,是否考虑带一位翻译同行?”梁启超说,当然想,但没有合适人选啊。友人笑了,说:“先生若想学外语,为何不娶一位既懂中文又晓西语的女子为妻,既有了翻译,也学了外语,岂不一举两得?”梁启超答:“你开玩笑了。哪有不认识的外国女子肯嫁给我,况且,你知道我是有妻子的。”友人严肃地说:“不是开玩笑,假如有这样一位女子,先生的态度是什么?”梁启超略一思索,恍然大悟,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确实,我敬爱她,也常想到她。但我和一班同志创立了一夫一妻世界会,我怎能违背?而且,我是流亡之人,随时有遭遇不测之险。虽有妻子,聚少离多,哪能连累人家好女子?请你为我谢谢这位女子的好意,我只能像她敬爱我那样敬爱她,时时不忘,如此而已”。梁启超说完,思忖片刻,对友人说:“我能为她介绍一位更适合她的男子吗?”友人立即拒绝,说:“先生既知道此人是谁,也不必吞吞吐吐了。她心目中只有梁先生,容不下别的男子。而且她早有独身之志。先生不必费心了。”

 不久,何蕙珍的老师宴请梁启超,又是何蕙珍当翻译。两人畅谈良久,但彼此心知肚明,无一语道及彼此相爱之情。席间,何蕙珍告诉梁启超,她最想做的事,一是整顿小学教育,一是造切音新字。另外,她还劝梁启超信教。侃侃而谈,滔滔不绝,梁启超几乎插不上嘴。最后,何蕙珍突然问及梁启超的妻子,说:“闻尊夫人为上海女学堂提调,想才学也如先生,不知我蕙珍今生能否有缘相见?先生有家书,请为我问好。”临别,何蕙珍又说了一番肺腑之言:“数年来,我最遗憾之事是对中文不太了解,一直想找一位像您这样博学之人为师。现在,既然没有希望,我也不甘心做一位小学教师,准备赴美深造。先生他日若维新成功,欲创办女学堂,以一电招我,我定然从命。”何蕙珍深情凝望梁启超,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心中只有梁先生。”

 梁启超回到住处后,“愈益思念蕙珍,由敬重之心,生出爱恋之念来,几于不能自持。”他后来老实承认:“明知待人家闺秀,不应起如是念头,然不能制也。酒阑人散,终夕不能成寐,心头小鹿,忽上忽落,自顾生平二十八年,未有如此可笑之事者。”

 梁启超对何蕙珍的心动,美;梁启超对何蕙珍的拒绝,更美!

 当时梁启超也不过二十余岁,能得到另一位二十岁的女子“为之动容”,诚如他所云“不可为非人生快心之事”。

 梁启超还写了数首诗,表露他对何蕙珍的欣赏以及他的选择:

 “眼中直欲无男子,意气居然我丈夫。二万万人齐下拜,女权先到火奴奴。

 眼中既已无男子,独有青睐到小生。如此深思安可负,当筵我几欲卿卿。

 自愧茫茫虎穴身,忍将多难累红裙。君看十万头颅价,遍地鉏麑欲噬人。

 匈奴未灭敢言家,百里行犹就是赊。怕又旁人说长短,风云气尽爱春华。

 一夫一妻世界会,我与浏阳实创之。尊重公权割私爱,先将身作后人师。

 却羡权奇女丈夫,满腔情绪与人殊。波澜起落无痕迹,似此奇情古所无。”

 陈仰贤是燕京大学的一位女生,对叶公超十分倾慕,但叶公超对她同情多爱情少,不愿接受她的爱。那时候吴宓苦恋毛彦文,陈仰贤苦恋叶公超,两个“苦”恋者常常交流内心的苦闷与哀伤。

 一次叶公超生病住院,陈仰贤去探望,吴宓也在病房中,据他观察,陈对叶“亲密而恭顺”。晚上,陈仰贤还担心叶公超没人陪护,想为他请一位看护。吴宓感慨,此可见陈对叶一往情深矣。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叶公超钟情的是另一个女孩。

 得知叶公超另有所爱,并且准备结婚后,陈仰贤给吴宓写了一份信:

 “你的痴情与我的痴情相似。你是对于毛女士,我是向于叶先生。你与毛女士将来能有美满的生活,我当然欢喜;即使你将来与毛女士并没有美满的结果,我也不讥笑你。我并不是幸灾乐祸的人,何况对你,你是我的同情者。

 你说叶先生是我悲剧中人,并不错。但我自己并不觉悲哀,我可以代他死。我为他牺牲到这步田地,并不算什么;我不但不觉得悲哀,我有时还觉得荣耀。至于他的婚事,是我盼望他那么做的。我爱一切他所爱的人,这是他知道我的。我并不是故作好人,我不承认我这行为是好人的行为,我只是爱他。我不论他与别人结婚也好,不结婚也好;爱我也好,不爱我也好;我对于他,并没有所期待。总而言之,我是无条件(回报我爱的条件)的爱他。

 你也许说我痴,说我比你更痴,那么你就可以相信我决不会讥笑你与毛女士的事了。”

 吴宓读信后感叹:“陈女士感情之高尚、纯粹、真挚,在中国女子中宓所未曾见,录此函以见一斑。其情,则宓旁观所久稔知者也。”

 得知叶公超即将结婚,吴宓担心陈仰贤孤独,特意找她谈了一次。陈仰贤告诉吴宓,自己不怨叶公超,她认为,一个女子不能与所爱男子结婚,或婚后失去丈夫的爱,女子应该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能一味责怪男子。吴宓听完这番话,对陈仰贤做出如下评价:“通嗜文学,趋重理想,性情和婉,对人坦挚”。

 顾颉刚曾爱慕一位名叫谭慕愚的女子。日记中多次提及。

 一九二四年四月十三日的《日记》载:“与介泉夫妇、缉熙及北大女生黄孝征、彭道真、陶桓连、谢祚茝、刘尊一、谭慕愚游颐和园、玉泉山,由彭君之兄及其同乡何君领导。上午八点一刻出门,下午八点一刻归,游甚畅。颐和园最佳处为谐趣园,前数次所未到也。竹影泉声,清人心骨。予不到颐和园,已十年矣。今日与女子同游,颇感乐趣。必像我辈无玩女子之心者,社交公开始无可弊。否则但以女子为牺牲耳。”

  一九二四年四月廿九日的《日记》载:“予于同游诸人中,最敬爱谭女士,以其落落寡合,矫矫不群,有如幽壑绝涧中一树寒梅,使人眼目清爽。”

 一九二四年七月二十一日的《日记》载:“谭女士读《诗经原始》及《汉书·艺文志》等,质疑若干条,眼光甚锐,胆量甚大,能提出问题,看出异同。这种人在男友中犹少,乃竟于女友中得之,此心之安慰不可言矣。北大女生中,恐只有谭女士是真能自己读书的。”

 顾颉刚还把自己对谭女士的好感向妻子坦白:“今日写履安信,将数月来对于谭女士爱好之情尽量写出。予自问此心甚坦白,且亦无所谓得失,履安为我最亲之人,不应不直言,故索性畅吐一快,使胸中一爽。”

 顾颉刚还借俞平伯的一首诗道出自己堕入爱河之心境:“秋水伊人托渺茫,蒹葭清绝遍离霜。西风时警温黁梦,情劫飘零百億场。”

 后来。谭慕愚因为参加学潮入狱,顾颉刚忧心如焚,四处奔波,设法将其救出。

 一九三一年一月十日,顾颉刚与谭慕愚久别重逢,当天晚上,顾颉刚的日记中有如下记载:

 “不见慕愚,一年半矣。情思郁结,日益以深。今日相见,自惴将不止陨涕,直当晕绝。乃覿面之下,尘心尽涤,惟留敬念。其丰仪严整,消人鄙吝可知。今日天寒,南方诧为数十年所未有。彼为我买炭,手拨炉灰,竟六小时,我二人在一室中未尝移席。呜呼,发乎情,止乎礼,如我二人者殆造其极矣。”

 一九七八年,顾颉刚以一首诗总结了他和谭慕愚的这段柏拉图之恋:“无端相遇碧湖湄,柳拂长廊疑梦迷。五十年来千斛泪,可怜隔巷即天涯。”

    


胡说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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