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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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行清泪。
皇后的身子软软伏在小桌上，肩膀颤抖。
她在哭，很伤心。
枳
殿中无人。
只有皇后的抽泣声。
我静默着，一言不发。
只等她哭的累了，才为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娘娘，小公主还在。”
她还在。
所以圣上才能对成王网开一面，可若她不在了呢？
圣上对小公主的喜欢毫不遮掩，他也清楚这该是他的最后一个孩子，因为是女儿，他当成掌上明珠一般的宠。
手心手背都是肉。
小公主若有万一，成王绝不能三言两语敷衍过去。
手足相残。
这是所有父亲都不愿看到的。
若是小公主真有个好歹，我不信圣上能冷静。
皇后轻哼一声：“他是帝王。”
帝王深谙平衡之术，一切以朝廷安稳为先。
我点头：“他是帝王，但他也是父亲，尤其是在心爱女儿的面前，他只是父亲。”
皇后的目光有些恍惚。
她在回忆。
她想起了往日圣上对孩子的种种，最终叹了口气：“是，或许对她是有几分真情。”
不。
我摇头：“圣上对娘娘亦有真心。”
若无真心。
她做不成皇后。
若无真心，我今日就见不到皇后了。
当众顶撞帝王。
要么被废黜，要么被禁足。
而此时皇后还在，不仅仅是因为她膝下的孩子，更是因为圣上对她的情意。
这时夏荷进来送茶水。
她也在旁劝道：“娘娘，您该想想圣上对您的好啊，宫中女子这么多，自从您做了皇后，圣上许久没有去过别人宫里了。”
其实我劝只能是皮毛。
真正了解他们夫妻之间种种的该是夏荷。
他们朝夕相处。
圣上对贵妃好不好，夏荷都看在眼里。
皇后沉默着。
她的泪又落了下来。
枳
天过午。
宫门口处我看见了裴嫣。
她匆匆入宫来。
见我，脚步停下：“姜枳，我听说小公主出了事情是不是？”
我点头：“眼下无事了。”
她松了口气，随即语调里又多了几分愤恨：“害这么小的孩子，真不是人。”
她骂了两句后问：“你才从皇后宫中出来吗？我去看看小公主----”
“别。”
我伸手拽住了她。
裴嫣的眸子晶晶亮，带了些许疑惑。
我道：“圣上刚去，我避了出来。”
这是事实。
皇后宫中一直有圣上的人。
我去劝皇后，皇后哭了几次，圣上便来了。
夫妻吵架在寻常人家是常事，但在皇家几乎没有，圣上生气，皇后也生气，可心中都有情意许多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圣上在门口处。
皇后的泪痕未干。
两人相互望着时我便退了出来。
夫妻之间的事情让他们夫妻两人去解决，别人说得再多也无用。
裴嫣连连点头：“夫妻没有隔夜仇，我爹爹与娘亲就是时常吵架，眨眼又和好，且都是爹爹去哄娘亲，爹爹说不管是不是他的错，男人哄媳妇儿，不丢脸。”
我笑了。
话糙理不糙，男人哄媳妇儿，真不丢脸。
我道：“王爷与王妃的感情真好。”
裴嫣道：“可不？我好羡慕我娘亲能有我爹爹陪他一辈子。”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会的，你也会有如你爹爹一般的男子陪你一辈子的。”
裴嫣眸中的光亮散了些许：“我大概一辈子遇不上了。”
这时，一个小内监拎着食盒匆匆而至：“裴姑娘，这是靖王爷为您准备的糕点。”
裴嫣有些意外：“他没来？”
小内监点头：“是，殿下今日有些忙。”
裴嫣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好吧，本来还想与他下会棋呢，也对，是我糊涂了，今日他怎么可能有心情与我下棋。”
点心她接了过去。
裴嫣很大方：“姜枳，分你一半。”
我欣然应允。
裴嫣坐上了我的马车。
她吃着点心眯着眼睛：“宫里厨子的手艺果然是极好的，外面可真买不到。”
我问：“靖王爷时常差人给你送？”
裴嫣“嗯”了一声：“对，这是他欠我的，你别瞎想，我帮了他忙，所以礼尚往来他补给我的点心。”
她说得理所应当。
我却觉得她是欲盖弥彰。
我道：“靖王爷人很不错。”
裴嫣含含糊糊道：“不错。”
我又看她一眼。
她吃的两颊鼓鼓，十分可爱。
我问：“你与他近日走的很近？”
裴嫣一脸随意：“还如之前一般总能遇上，说来也是巧，不过接触下来他人不错，于是常来常往多了些----姜枳，你可别误会，他想用我挡皇后娘娘的催婚，我也想用他来挡娘亲的催婚，所以我们就是相互利用，相互做对方的棋子，没别的。”
好好好。
我信。
我眉眼弯弯，似偷了腥的猫，有些小小得意。
什么一见钟情。
这世上更多的是日久生情。
我就不信长久相处下去两个人能没感情。
我也捏了一块点心，放嘴里。
绵软的甜。
马车停在了陆家门口。
不想裴嫣却不下车，问：“沈清姿有孕我还不曾过去给她道喜呢，你若空闲便与我去一趟？”
我思量了一下回去也无事，便点头应了。
马车调头去了吴家。
裴家的马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沈清姿的气色好了许多：“这两日恶心少多了，胃口也好了许多，大夫说有着身孕能吃便是福气，所以我也不拘着自己，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裴嫣瞅着沈清姿圆鼓鼓的脸蛋，叹：“我怎么觉得你有了身孕反倒更漂亮了。”
沈清姿的手摸了摸脸：“有吗？”
裴嫣点头：“有啊。“
沈清姿笑：“那我腹中的孩子该是个姑娘。”
我挑眉：“这怎么讲？”
沈清姿道：“儿丑娘，女美娘，若是这怀着身子女子漂亮了，腹中定是位姑娘。”
她的手落在小腹上：“若是个女儿好，贴心。”
她笑靥如花里带着为母的慈和，美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裴嫣看得恍了神，在出了吴家门后感叹：“难怪他会喜欢她，换做是我也该喜欢这般如水的姑娘。”
他？
哦，是靖王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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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纤碎碎念：
明日不更，周一见！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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