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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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就是宁夫人。
宁夫人贪图这李明远的家世，想着让宁扶月留在京中，不，不仅仅是一个宁扶月，就该是宁家所有女儿都留在京中为宁煜的来日铺路。
我沉吟着：“可她也该想想宁家如今的家世能不能入了李家的眼。”
陆长龄挑眉：“对，且还是个庶女。”
枳
李家确实不错。
在京中多年，关系盘根错节。
李明远是次房嫡子，但因长房没有儿子，因而他也是被李家重点栽培的人。
李家世代子嗣单薄，所以李明远在外风流之后抬回来的女子一旦有了身孕，李家便会认下这个孩子。
庶子生在嫡子之前最让人不齿。
可这种事情一件与多件都是让人笑话，索性李家就为了子嗣昌盛破罐子破摔，一个又一个的女子被抬回来。
一来二去，李明远虽没成亲却也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近日李家确实有为李明远寻一位正妻的打算，只是李家的条件也不低，宁扶月这个庶出的姑娘李家能中意？
难啊。
我道：“所以咱们不能不管，不然宁扶月若是错了主意给李家做了妾，那也是打母亲的脸，打陆家的脸。”
陆长龄点头。
他明白此事的利害关系，所以不再如之前那般漫不经心，道：“此事我去办。”
陆长龄做事雷厉风行。
他去了老夫人院子里，直截了当地将此事挑明。
正经人家的姑娘不会与寻常人家做妾，即便那人家再怎么富贵。
所以老夫人和在场的沈夫人闻之色变，老夫人道：“阿术，把人叫来！”
宁夫人和宁家两位姑娘到了。
对，只有两位。
宁扶月不在，她借口买绣花用的线，出了门。
老夫人的脸更沉了些。
宁夫人也小心了几分：“长姐，喊我们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老夫人道：“什么事情你不知吗？”
宁夫人有些懵。
她不知。
老夫人冷哼一声：“我且问你宁扶月去了哪里？”
宁夫人恍然：“她去买线了，因为要买的颜色多，品种杂，怕丫鬟买的不对便自己出门了。”
老夫人的眼刀子飞了过来：“她日日都有理由出门，是不是？昨日是去买料子，前日是身子不适抓药，大前日是做什么？看首饰？齐氏，你教养出来的闺女可真是够懂规矩，将我陆家当了客栈不成？”
宁夫人的脸青白不定：“长姐是听了谁的闲言碎语，这，这扶月哪有这般过分？”
死猪不怕开水烫。
宁夫人是咬死了不认。
老夫人气坏了：“这门房处的人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都能不承认，可见那些事情绝非子虚乌有，行，齐氏，你有本事，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再管你们娘们的事，现在立刻收拾东西，滚出陆家去。”
宁夫人慌了：“长姐，您可不能这般啊，这长龄刚成亲您就把娘家亲戚给赶出去，这说出去您的脸上也不好看。”
老夫人冷笑一声：“滚。”
宁夫人不走，她心一横，反正瞒不住了，那就直说：“长姐，这李家也是名门望族，扶月多真能嫁给李明远对陆家也好啊。”
老夫人怒喝：“嫁？宁家的庶出的姑娘想着嫁去李家？齐氏，你还真敢做梦！那李家的家世便是娶郡主都可以，能瞧得上宁扶月？”
宁夫人撇了撇嘴有些不屑：“他若能娶上郡主早娶了，如今没娶还不是娶不上吗？扶月姿容不错，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说句不好听的，这长龄不还瞧上了姜枳吗？若不是长龄，她眼下保不齐还在丽春院----”
枳
“哐当。”
老夫人砸了茶盏：“齐之芳，你作死是不是？”
沈夫人也急了：“荒唐，真是荒唐，嫂子你不想想这李家是什么好去处？正妻没娶就庶子庶女的一堆，扶月糊涂，嫂子这个当嫡母的也糊涂？”
宁夫人绷着脸：“若无庶子庶女这李明远能瞧上宁家的庶女？这李家的富贵摆在明面上，怎的就不是好去处？要我说这李家比吴家那个穷酸的强多了。”
我在门外听了几句，无奈的摇头。
身后有脚步声。
是匆匆而归的宁扶月，她的脸上难掩慌乱，她也瞧见了我，脚步顿了顿，没停，蹭着我的衣角进了屋子。
门开。
她站下了：“表嫂为何不进屋子里？”
我淡淡的笑。
原来是想告诉众人我在外面，偷听。
枳
宁扶月跪在了地上：“姑姑，求您成全，我与明远两心相悦，我不会再嫁别人了，他会娶我，这两日便会差官媒过来提前。”
老夫人不看她一眼。
阿术领人收拾了宁家的行李，放在了屋外。
老夫人语调平静：“你们有多少野心不用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日后我也不会再问，你们觉得李家好，就去与李家结亲，只是休要再提你们与陆家的关系。”
宁煜在此时进门。
他听闻这句话，腿软了：“大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道：“陆家与李家，你们择其一。”
宁夫人仍旧强词夺理：“宁扶月虽是个庶出，可到底也姓宁，大姐至于这般吗？以往你归家，哪一次我们不是捧着您，敬着您----”
宁煜低声怒喝：“闭嘴。”
宁夫人更多不甘心：“我说错了哪一句？今日扶月只是为自己择了一门好亲事，怎就天理难容了？”
宁煜面色铁青：“我再说一遍，你闭嘴。”
宁夫人闭嘴了。
宁煜小心翼翼的上前：“大姐----”
老夫人看他一眼：“你真当李家是好相与的？你也觉得是我挡了你们家的富贵？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宁扶月哀声求着：“姑姑，他说过要娶我的。”
老夫人点头：“好啊，那你就等着。”
她用手揉了揉眉心：“长龄，送他们走，即刻便走。”
一直在旁站着不吭声的陆长龄向前一步：“舅舅，舅母，东西已经收拾出来了，两位请吧。”
宁煜脸色灰白。
他知道陆长龄出面，他的姐姐是铁了心。
宁扶月站起身来：“陆老夫人，我一定会嫁给他，我一定会过的很好，很好。”
老夫人的步子顿了顿：“好，我盼着这一日。”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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