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从1636年到1912年,共计296年,从各种书籍(画论、典籍、藏品录等)中查阅,共计一万三千二百四十六位画家,平均每年有大概四十五位画家出现,至今经历百余年还有多少位被历史所记住呢?这里所说的记住,不仅仅是有作品传世,即使有画论、画论、收藏家札记、收藏书画谱里面有个只言片语也行,估计一万三千二百四十六的10%都到不了。
此图《南山积翠图》,是清代四王的老大王时敏所作,再加上一个王时敏同族王鉴、王时敏的学生王翬、王时敏的孙子王原祁,(顶多再加上恽寿平和吴历)这个王家班被清廷奉为绘画正统(后来还有小四王:王时敏的六世孙王宸、王原祁的堂弟王昱、王原祁的侄子王愫、王翬的孙子王玖)(后四王:王三锡、王廷周、王廷元、王鸣韶),整个清代绘画就变得死气沉沉,摹古、复古之风一直持续到民国,乃至当代还有部分画家误以临摹为艺术创作,造成收藏者拿到了一些传世生命力不强的近亲繁殖的复制历史的低能儿。
除了以上御用王家班画家,清代还得提到创新的面孔,即使我们现在远观可见其趋利成分比较大,但是不能不说是一种新面貌,既有为扬州盐商而伴生的扬州八怪,也有以龚贤为首的金陵八家,看到这些画家作品,起码在艺术立意上走出了不同于师傅的重要一步,这可能就是他们为什么在美术史得到尊重的原因。
这是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两个龚贤的小扇面,一个黑龚,一个白龚,龚贤是先以诗歌名世的,并且心中还惦记着前朝的那些人和事,所以在笔墨上都与四王背道而驰,具有清新的一面。身边和地域范围内,还有樊圻、高岑、邹喆、吴宏、叶欣、胡慥、谢荪等(或陈卓、蔡霖沧、李又李、武丹),合称“金陵八家”。此外,四僧对中国书画的进步所作贡献不能小视,乃至齐白石到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前都在画着八大一路的花鸟,由此可见影响至深至广。扬州八怪不得不说的是郑板桥,无论从民间的还是在正史中,或是在清代笔记中,我们都能看到一位丰满的创新画家。
这是上海博物馆收藏的四僧之一朱耷的作品,八大的这两幅册页,笔墨和留白只能用“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或者”在繁密之处,不可无一;在至简之所,不可有二“,总之,有些时候对艺术的感觉和意境的共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齐白石的作品与八大比较一下,还真得在三家门下转轮学习,否则会落下低俗和野狐之嫌。
这幅《墨笔竹石图》无论从图式审美,以及落款书法的风格,已经与清代上层贵族和皇家的审美取向背道而驰,可能是符合盐商以及中低级别官员的个人兴趣,否则不会有力量支撑他艺术创作的原动力。但我们从历史记载中可知,郑板桥的卖画市场也不是很好,很难支撑他豢养娈童的爱好,以至于远在外地的郑板桥,只能拿出一幅三尺花鸟给女儿做嫁妆。
能历数清代画家五十人的属于合格藏家,能够道出一百位清代画家的研究者属于专家级了,而真正有作品传世的画家,无论是博物馆收藏级的,还是市场平平的“画杆”(只有时代性质,而无艺术与市场价值),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三百位!可以总结出,多多少少,这三百位画家都是有自己的创新面貌的。任何艺术创作都是一个规律,最先走出去并且成功的,也会符合正常的“二八”法则,人数不会超过20%,享受超过80%的创新成果。
把看电影、看综艺、看手机、刷朋友圈的时间挤出来,闲着翻一翻这本大词典,大家就会总结出来,这个书画历史淘汰率非常之高,配角热热闹闹地陪练然后落寞谢幕,真正留得下痕迹的是那些作品区别于历史、区别于时代有独特面貌的大师们,并且这些时代大师们是在否定自己的过去,不断进行万向节式的各方向驱动,发展创新,以不同的艺术语言特点总结着自己的每个阶段,完成中国美术史各个阶段大师的打造。
由此可见,能在当年一万三千二百四十六位画家中,选择出作品能够栖身三百位之中,真可谓慧眼独具了,百分之二的成功率,比在北京机动车中签率稍高有限!
当今盛世,国泰民安,文化领域发展蒸蒸日上,书画家数以百万计。能够在这些书画家中选择书画藏品,能够传世的,能够猜中的,这是一个机遇加命数的赌博性的概率问题。虽然时代的发达成度,会使更多的人趋之若鹜于书画领域以及收藏领域,但最终沉淀下来的数字,不会高于历史的统计数据。
牟成简介:
美术教育家,国家教委中师美术教材审查三委员之一;白山黑水画风创立者,全国唯一代表中国画家应奥组委邀请,参加北京两届奥运会文化活动。(2008年参加组委会在王府井举办的“北京奥林匹克文化活动,艺术中国——美术经典展”,2021年代表中国画家两次参加冬奥艺术系列展(由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组委会组办,展览地点:冬奥组委会),其中的“冰雪礼赞”艺术展是牟成白山黑水画风主体助力冬奥。)
2008年参加组委会在王府井举办的“北京奥林匹克文化活动,艺术中国——美术经典展”
北京冬奥组委会给牟成先生颁发证书
2021年代表中国画家两次参加冬奥艺术系列展(由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组委会组办,展览地点:冬奥组委会),其中的“冰雪礼赞”艺术展是牟成白山黑水画风主体助力冬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