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宝山,古称照壁山,今多闻相宝山也。久留贵阳之余人皆听闻其名也。今林城有其“宝山北路”、“宝山南路”延伸蟠桃宫至日报社铁桥十里有余。
今师大宝山校区旧地北邻其山地,已然成为山地休闲之地,日出暮落闲散时可见晨练、遛鸟、闲逛之人。明初建制有城以来,官方志书皆有记载。《弘治贵州图经新志》有云:“照壁山,在治城东狮子山之南,形如屏障。”(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本,第七页)此山原名“照壁山”,因山体南面巍峨耸立,有悬崖挂壁,崖平如“照壁”,因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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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山顶耸立东西两峰,西高东低。寺庙建后人来众往,两地等高同平。东峰平顶开阔,原建有寺庙,名曰“相宝山寺”。曾与黔灵山寺、东山寺齐名筑城三大佛门圣地。寺庙规模不大,东西横长三间,依山而建,栏廊回环,梵宫缥缈。另有客房、僧房及斋堂等。正殿中供大佛,两侧塑有十八罗汉。寺中原藏有古铜镜一面、铜牛一尊,身长皆有二尺有余。寺僧和香客相传:“铜镜可照人前世”。惊叹之余,善男信女接踵摩肩登山而观,竟欲探其身前世之谜。(《贵州省志-宗教志》,贵州民族出版社2007年版,第15页)以致清文人沈毓荪(沈毓荪(1756~1837)字于涧,号草滨,长安镇人,廪贡生。“少有才名,侠义乡里”。壮岁正值长安镇繁荣鼎盛之时,原有“长安书院”已停办多年,乃和陆鸣盛、邹谔、陈光庭等6人复建书院于嘉庆七年(1802),著名学者、浙江巡抚阮元题名为“仰山书院”(取“高山仰止”之意)。由于倾全力捐资兴学,家道中落。晚年迫于生计,应山阴李宗昉之邀,远赴贵州,馆其家达10年之久。后又随李至江西任“灵山草院”山长。道光十七年(1837)病故,终年80岁。)所作《重建照壁山寺》讥云:“万里登临慷照镜,前生可是此山僧?”寺庙南面山麓有一溶洞,其名“碧云”洞口狭窄,高约七尺有余,传闻乃佛徒僧侣刑律禁闭之所。
寺于明崇祯九年(1636丙子年)贵州巡抚冯晋卿所建,(《贵州省志-宗教志》,贵州民族出版社2007年版,第35页)后有毁。清顺治年间重建,康熙十年(1671辛亥年)增修,道光年间改修。民国以后,寺宇渐败,寺僧寥寥。抗战时期,有驻军于内,破旧殿宇更遭破坏。建国后五八年恰逢大炼钢期间,山寺房屋惨遭拆毁,仅存屋基遗址。昔日旧貌,荡然无存。八三仲夏,政府列为市内文物保护单位,以供后人识记。
照壁山远观其形如画屏,又似一叶待航之舟。如遇良辰佳节,游人如梭,历来文人骚客游览之余,题诗刻璧,已成美谈。史志载有:吴廷帧、朱文、邹一桂、王本玉、郑珍等均有照壁山游览诗词传世。今由山麓横穿而过,昂头一望,其乾隆年间任贵州提学史邹一桂的题名“相宝留云”仍赫然在璧。咸丰时期贵州提督赵德昌所书“黔阳半壁”,字大如斗,清晰显眼。
余常谋生于筑城,传道授业于历史地理等人文科目之中。书本理论之外,热心于课外实践之探索。以省城师大为轴,十里之内,皆为科考之间探索之地。照壁山地,最乃首选。每于春末夏初之际,阳光明媚、万物繁生。师生一道,徒步之间,顺延山道,蜿蜒爬行。山间丛林,向阳而生,林间杂草孤木,另类闲生。虚汗喘喘、两腿重铅之际,已到山麓之间,佛塔尚存,碑林各石碑残缺断角,感叹人心重手之历史苦难感,胜于天地间自然环境之侵蚀。碑刻文字早已模糊,只是不让今之世人感受曾经历史的沉痛。唯独山壁刻留手迹“相宝留云”、“黔阳半壁”,诉说曾经岁月人生。今之游人文客,尚能书墨留宝刻璧乎?山顶寺庙残垣地基脉弦,残砖断瓦,见证相宝山寺曾经的辉煌。今之游人,早然已不知山顶何物?
日以中天,欢畅游乐之余,顺延山间路道婉转而下,残璧断崖之间,偶有墨宝刻留手迹,模糊间早已不知何书?相宝山,早已没有照壁之名,只存相宝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