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人問為往聖繼絶學
◎ 究极而言，衡量一种思想价值几何，惟有“真”这一个标准，而所谓“原创性”“时髦性”云云与此相比实在是一文不值的。假如A的思想只是对古人的重复，B的思想则新意迭出，而真理却站在古人这一边，B那些与古人相左的看法不过是邪见而已，那么A口中一个字的价值便要比B毕生的全部作品加在一起还要超过无数倍。不过这里也有个前提，那就是A的在结果上重复了古人的思想，必须是经由他自己充分独立思考、审慎分析与切身体证的过程而得出的（可以在不借助古人资源的情况下独立发明，也可以经过了对古人作品的批判性反思，这无关紧要），惟其如此，这思想才真正称得上是“A的思想”，而不只是对古人思想的复读——后一种情况下有价值的只是古人的思想，A本人是没有思想的。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没有属于自己的思想，只要持守了他人所树立的正道，那依然比那些凭自己的所谓“原创性”“时髦性”而沾沾自喜的邪见之徒胜过无数倍，因为“信正确的道理、做正确的事情、过正确的生活”远比提出思想重要，况且相比于那些汲汲于创造的“大师”们，“没有思想”在这时还更是一种可贵的谦卑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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