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投稿 | 微雨燕双飞(三)

体娱   小说   2024-06-14 17:28   广东  




【 微雨燕双飞】  (三 

作者 · 济北




 剑指叠云擎大义,浴血亡命落匪手


打斗声如同惊雷般在夜幕下回响,引来了官兵的密集搜查。张不凡与李海生如两只飞燕,在城内穿梭避开追捕,最终躲过官兵的眼线,回到宅内。他们知道时间紧迫,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始修炼功法,希望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有所依仗。

李海生坐在冷硬的床沿上,心中五味杂陈。大义与孝顺之间的抉择让他彻夜难眠。他深知父亲一旦涉及叛国通金罪责难逃,但血浓于水的情感却让他无法轻易作出判决。“是非对错应由明镜高悬。” 李海生默念着这句话,最终做出了决定——遵从自己的本心。

天色微明时分,二人踏上去往北大营之路。然而到达后询问得知李县尉已经不见了踪影。通过一番调查得知县尉可能已经前往金国交付布防图。为了民族大义,二人决定铤而走险——偷偷溜出被严密封锁的城门追回布防图。

追寻着稀薄的线索和模糊记忆中县尉曾提及过的藏身之处,在距永安县五十里开外一个荒芜小径上发现了县尉以及几名名正在接应的金人骑兵。

李海生望向他爹:“爹,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李县尉静静地看着李海生:“打小别人就夸你聪明,海生,人这一辈子有时候该糊涂的时候就得糊涂,跟爹走吧!”

李海生默不作声缓缓地拔出了刀。

李县尉默默叹了口气也拔出了刀,他知道这件事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李海生跟他走,要么死一个在这。

张不凡的身影从后面慢慢现出来,拍了拍李海生的肩膀对他说道:“他交给我,你去对付那些胡虏骑兵。”

李县尉看着张不凡的脸惊疑不定:“怎么可能,你不是早就...”

张不凡没等其话说完就擎剑袭杀而至,像是山岚般突然袭来,“剑气纵横九万里”直取李县尉命门。

“降金走狗,受死!” 张不凡怒吼着挥剑直指李县尉。李县尉仓惶迎战,可明显看出来他动作错乱,表情带有惶恐与不安,身上接连被划中。

金人骑兵冲锋而至,他们皆身披重甲,连战马也被挡的严严实实,一柄柄马刀持于右手,这几名金人骑兵完全没有把身形单薄李海生放在眼里,吹着口哨带着嘲弄。

面对铁浮屠的冲锋,李海生不敢大意,直接按照燕双飞的运气法诀化身为两条游龙,在骑兵群中穿梭撕扯,在第一波冲锋之时,他看准间隙躲过两柄马刀的劈砍,抓住时机,腾空就势下砍,沿着一名骑兵的护喉和披肩之间的间隙斜着砍了下去,为了避开胸甲那一片区域,这一刀几乎将金人骑兵竖刨了。

他接着手持长刀,“如同秋风扫落叶”,接着将面前三名骑兵马腿连环斩倒,紧接上去从后颈抹掉脖子。剩余的金人骑兵渐渐反应过来,不再近战,反而围绕李海生放箭,伤口也在他身上渐渐增多, 衣衫被染成暗红色, 每移动一步都伴随着钻心般的疼痛.

就在这时, 远方天际线露出乌泱泱的黑色骑兵,嘹亮的号角响起,化作黑色海洋极速从山坡上冲锋下来,张不凡与李海生意识到若不能在极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那么等待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张不凡一时间拿不下李县尉,李县尉浸淫刀法多年,最知道如何对付经验不足的年轻人,从心态慌张到安稳下来后,刀式沉稳不漏丝毫破绽,张不凡随然身法迅捷,招式凌厉多变,但面对战场拼杀多年的老军士,仍力不从心。

危机时刻异变横生,李县尉一刀转向后方,将一个金人骑兵掀翻在地,不止张不凡和李海生惊诧,剩下三名骑兵瞪大了眼睛立刻策马杀了过来,一个骑兵头目冲着李县尉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面色很愤怒,即便听不懂也知道是骂人的脏话。

硕长的马刀在地面扬起火星,迎面劈来。

三人聚在一起呈三角靠背攻守之势,李县尉横刀抵挡却架不住势大力沉的马刀,被砸中胸膛横飞出去。

张不凡趁金人头目收刀片刻腾空跃起,在空中踏了几步,横劈一刀砍在金人头目的脖颈处,连护颈带头一齐砍断。

剩余三骑见如此连忙调转马头往后方奔去。

远处的马蹄阵阵,黑色的甲胄笼罩了山丘,扬起的烟雾遮盖了月光,密密麻麻的箭雨像是空中结成的一张大网倾泻而下。

两人回到李县尉身边帮其抵挡飞来的剑矢。

李县尉躺在地上,嘴角鲜血横流,哆嗦着说:“生儿啊,快跑吧,我活不了了。”又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布防图“你拿走吧,爹害了你。”说罢缓缓闭上了眼睛。

李海生顾不得悲伤,捡起布防图便和张不凡开始了逃亡。

夜色如墨,受伤的张不凡和李海生,在荒野中艰难前行。他们的后方,成百上千的金人骑兵如同狂风暴雨般紧追不舍。月光下,铁甲闪闪发亮,战马嘶鸣震天响。

二人虽然身法轻灵异常,但在茫茫夜色中逃亡,依旧快不过射来的飞矢。数百支箭矢突然从黑暗中穿透而出,有一支正中李海生背部。他一声闷哼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张不凡一时间慌了神,但此时此刻却不能有丝毫停顿。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在极度压力下展现出惊人的冷静与坚定。将李海生稳稳地背在肩上,像是山岳间飞腾的秋燕般继续向前奔跑。

没有水、没有食物,在这无尽黑夜里只有死亡紧随其后。张不凡选择了一个密集灌木覆盖的树丛藏身。落叶和枝干遮掩住月光,为二人提供了最基本的掩护。

然而好景不长, 一小队胡虏骑兵巡逻至此, 灌木丛中微弱的呼吸声引起了他们警觉。“谁!”队长沉声喝问。

张不凡知道已经无路可退, 决定拼命一搏. 他取出藏于袖中之剑, 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接近敌人。

“噗嗤——”首先倒下的是最靠近自己位置那名骑兵, 喉咙处护颈的间隙被精确刺穿, 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倒地身亡。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黑夜给了他最好的掩护,张不凡惊诧地发现自己运功后耳聪目明,夜间视物也不在话下。血花在空中绽放开来, 每一滴都记录着张从一个普通跑堂小二到现今侠者成长之路上所付出代价与勇气。

直到最后一个胡虏骑兵倒下时, 张不凡也因体力透支跌坐于地面上。周围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可这片刻安宁对于即将再次投入战斗之人来说却格外珍贵。

急需处理李海生伤势让张不凡没时间多想伤感情绪. 他找到其中一匹战马放血,并用收集到马血喂给昏迷未醒的李海生;同时在敌军尸体上搜寻到伤药为其简单处理伤口。他接着卸下一匹战马的盔甲,将李海生横放了上去,只带了些干粮,连刀剑也一并扔掉,然后策马狂奔。

入冬的寒冷仿佛能冻住时间,中原从每年十一月开始,到翻年二月份四五个月的时间里,整个世界都是光秃秃一片。虽然已到中午,可日光遥远地像总也来不了的安稳日子,不能给人一丝期待和憧憬。

连天都有点灰蒙蒙,张不凡目光所及了无生机,唯有路上遇到的挂霜干树能给人一种此地尚有活物的感觉。

苍凉的天地之中,孤零零的二人一马踩着冻得结实的土地缓缓前行,哈气声、低鸣声与马蹄的踏踏声,和流逝的时间一起消磨着人的生命。

马走了一整夜加上一个上午,身后已经不见追兵的身影,单薄的衣衫无法抵御荒野的寒冷,张不凡看着李海生冻得发紫和不见好转的伤口,决定铤而走险生一团火暖暖身子。

他选了一块大岩石背面作为临时休息处,火焰升腾起来,这不仅仅是一团火,还是生命的希望之火。

张不凡冻得僵硬的身体开始暖和起来,他把金人包袱里搜到的干粮放在火堆旁边炙烤。




“这是在哪,咳咳!”李海生终于醒过来,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

张不凡递过一块饼后说道:“不知道,从被追着开始跑,过了涡河他们咬着不放,我绕了个路又回到涡河,我当时望去只剩下一小撮人马远远吊着了,我又顺着河往下游骑马狂奔然后一路向南,如今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李海生接过宾饼咬了一口,看了看太阳问道:“如今几时了?”

“许是午时三刻了。”张不凡思考了片刻回答。

“呼”李长生长吁了一口气“好歹还在中州。估计铁浮屠追不上来,都是重甲跑不快。”

张不凡拿根树枝拨弄着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李海生从怀里掏出李县尉最后交给他的布防图,直接扔进火堆,火焰霎时窜起来半米高。

“你弄啥?吓我一跳,怎么还给烧了呢?”张不凡蹦起来老高。

“烧了也比落在金人手里强。”

“我绕了这么多圈,你不是说追不上来了么?”

李海生哈哈一笑:“我说的是铁浮屠又没说拐子马,金人调了那么多铁浮屠不知道要打哪,但后面一定跟着拐子马,我猜咱们最少后面吊着四五组拐子马。”

“那你不早说,赶紧走啊!”张不凡眼看就要把火堆熄灭。

李海生拉住他:“不着急,铁浮屠咱们对付不了,难道十几个胡虏轻骑兵还对付不了?。”

“那个...”张不凡指了指马说:“刀和剑我嫌重都扔了。”

“你不早说?赶紧走!”李海生一脚踹灭了火堆,伸手将没吃完的干粮装进行囊。

“先生~两位先生,等等。”远处传来女子的呼喊,两人放眼看去却是一名带着头巾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裹紧蓝色衬花被子的婴儿。

两人停住动作,待妇人走近,见得此女子生得明媚皓齿,却面色枯槁,她走到两人跟前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两位先生行行好,给我一点吃的吧,家里男人前些日子和金人打仗死了,我们娘俩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张不凡连忙扶起妇人“不必如此,不过一些吃食,海生给拿两块干粮。”

李海生从包袱里拿出两块饼来,走到妇人旁边递给她并问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安静?”

女子接过饼道谢“谢谢恩人,孩子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自然不哭闹。”

“我正好略懂些岐黄之术,可否让我看看孩子?”

女子脸色不禁变化:“不麻烦恩人了,小女子家中还有草药,莫传染了恩人,小女子先走了。”

“等...”还没等下一个等字说出口,李海生面前的女子忽的把孩子往天上一扔,手中多出个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向李海生刺来,李海生一手接住孩子,另一手一揉一推化解女子攻势。

李海生将孩子头上的帘布一掀开,心中怒火暴起,竟是一具尸体。

张不凡此刻飞身上前,欲擒其脖颈,女子袖口一翻,一阵黑烟袭来,张不凡不得不掩住口鼻向后躲闪。

不等黑烟散去,两人便听到四周凌乱的脚步声和金戈声。

两人架好姿势,待黑烟散去二人这块石头竟被四五十号人团团围住,他们身上大多破烂不堪,拿的也多是柴刀锄头之流,一眼便是流民化作土匪。

女子站在中间冲李海生呵呵一笑:“俊后生,怎么发现姐姐我是装的呢?绑了!”

面对持械的几十号人,空手的二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俗话说得好“乱拳打死老师傅”也有古人云“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两人被一群人按地按在地上五花大绑捆起来。“找到了!”一个打开包袱搜东西的汉子大喊道,他抽出手掌展开,一枚枚小巧的令牌,紧接着怒骂道:“什么穷货?十个昔朝令,打发要饭的呢!”

“别着急啊,这不还有匹马么?三当家的看看这匹马咋样,值几个钱”女子指挥道。

“好嘞二姐。”一个带着一顶小帽子的中年矮小男子凑到马跟前,竟还没有马匹高,他摸着马的鬃毛,又掰了掰牙齿,伏下去看了看马蹄。

“二姐,这下子发了,这是胡虏的甲马(指黑龙江马),乖乖,这品相。”他一边摸着一边啧啧称赞“我去,这咋还有铁镫子呢,你俩小子搁哪弄得,不会是金人探子吧?二姐,要不把这俩小子弄死得了。”

那位叫“二姐”的女子缓缓走过来,掰着李海生的脸左右瞅瞅“瞧着细皮嫩肉的,功夫倒是挺俊,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公子呢,你见过探子有这样的么?都带回去给大当家的瞧瞧。”

“好嘞”众人应和,几个人牵着张不凡和李海生身上捆着的绳子让他俩跟着走。“别耍什么花招我告诉你俩,免得吃苦头。”一名挂着红皮坎肩的黑瘦土匪冲二人说道。

“松开你的脏手,你爷爷我会走,畜生不如的东西。”李海生怒骂道,他自来虽不算锦衣玉食,但身为县尉之子也不愁吃穿,及冠后更是赴京求学,师从名士宋慈,何曾见过杀婴作饵来劫道的土匪,更没被人如此羞辱过。

黑瘦土匪“诶~~老子最看不起你们这些官二代了,还敢骂老子。”接着他一脚踹在李海生的肚子上,李海生神功在身,本来一脚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但他箭伤未愈便与人动手,伤势加重,如今挨上一脚,顿时口腔喷出一口黑血。

张不凡冲冠眦裂,见挣不开绳子便攒足了劲向那名土匪撞去,几名土匪见状急忙扑上去将其按倒在地,得亏这几人手快,不然以张不凡的实力,即便被绑着用头撞也能将其撞死。

见这边乱作一团,牵马的“二姐”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她看向躺在地上的李海生和身旁的一摊鲜血,她看向那名黑瘦土匪质问:“我平日叫你们不准随便动人,王二你是耳朵聋了么?我们踏麻是要钱不是要命”

“二当家的,这小子骂我,我就轻轻踹了一脚,谁知道...”

“不必说了,来人把王二捆起来,带回去等大当家的处置。”

她蹲下来检查李海生的伤势,发现腹部的鞋印下没有任何瘀伤。

这时候被人压在下面的张不凡怒吼道:“你这个小人,我们好心给你吃食却引来杀身之祸,我们杀了十几个胡虏骑兵,本来就受了重伤,如若不是如此怎会落入你们这些畜生的手中!”

三当家缓缓走到“二姐”身旁说:“二姐,别听那小子吹牛逼,那马可是甲马,不斩马腿打不了啊,马身上一点伤都没有,那金人铁浮屠我可见过啊,全身都是甲,别提这俩小子了,十来个那玩意一冲,几百人的中央军都得被冲垮。”

“那这是什么?”女子一把扯开李海生的衣服,漏出其满是箭伤和刀伤的后背,甚至还在往外渗血,一看便是新伤,最显眼的是一处箭伤,虽然上面糊了一层药,但还隐隐可见白骨。

三当家此刻也沉默了,女子指了指旁边一个壮硕的土匪“黑八,把他背到寨里。”

“是,二当家的。”那名壮硕的汉子答应道。

女子走到被压着还在骂个不停的张不凡跟前:“都让开。”

趴在上面的土匪爬了起来,女子一记手刀打在张不凡的后颈处。

张不凡被打得“啊”了一声,欲再说:“你...”

女子脸色一变又一记手刀打了上去,张不凡终于昏死过去。

女子拍了拍手说着:“可算清净了,扔马背上,回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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