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投稿 | 微雨燕双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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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17 14:37
广东
“张不凡你等等。”李海生叫住了张不凡“把鞋脱了我看看。”张不凡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毕竟是救命恩人的话,他也照做把鞋脱下来递给李海生。张不凡只得悻悻穿上,一边嘴里嘟囔“其实是牢里太臭了,没法洗澡。”一边把另一只脱下来。李海生接过鞋子翻过来一看,果真粘了张纸。他轻轻把纸揭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将其包裹起来。李海生这才松了口气,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影,他拉起张不凡的袖子说:“摊上大事了,走,跟我来。”张不凡跟着走到一户宅子面前,与普通民户并无二致,张海生敲了敲门,一个上了岁数的大爷将门打开,他看了看张海生,又看了看旁边的张不凡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恭敬道:“少爷回来了,可要用膳?”李海生道:“王伯,不必了,将门关紧不见客。”二人于随后到西厢书房内,李海生将一张画掀起,后面出现一个半人高的洞,楼梯向下延伸不见底。李海生摸上桌上的油灯用火折子点燃后钻了进去,张不凡也跟了进去。漆黑的洞里仅有前方的油灯能给张不凡带来一丝安全感,朦胧的灯光驱散着寒意。李海生一句“到了”,映入眼前的是一间极小极小的密室,随着李海生把灯点燃,密室的全貌展现了出来——一张石床占了绝大地方,旁边有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再往右就是一个书架,放着几本落满灰尘的书籍,几根竹子从上方插下来,应当是通风用的,这地方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灰尘积堆,最显眼的就是桌面上两双儿童大小的掌印。李海生解释道:“我家世代于此地做官,先祖为躲避战乱,命人于此地挖了一间地下数十丈的密室,如今这地最好不过了。”他抿了抿嘴又问“你当真不记得了?”张不凡一脸疑惑:“我记得什么?我两年前逃荒才到这里讨生活。”李海生见此不再言语,他吹了吹桌上的灰尘,将手帕摊开在桌面上,巴掌大的纸张也显露出来,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血迹和泥土遮盖了绝大多数字迹。“小篆”两个字简短而有力。他又悠悠解释道:“这是一部先秦练气士的练气法门,气贯周身,八脉具开,延年益寿,修炼一甲子便可气达顶峰,精气神三者平衡便可飞升成仙。我算知道上京来的那位是什么人了,自古以来哪位帝王不想长生不老呢。”“我的天,怪不得外面为了找这张纸杀疯了,快看看怎么写的。”“你以为这好事能落到你头上?就一小段介绍,还有不少地方都被污渍盖上了。”李海生把纸张翻转过来,背面只糊了一层血迹,应当是与鞋底相连那一面,字迹却不是小篆,而是隶书。共分为两部分,每部分仅仅三行,约百余字,但一眼便可得知脱胎于背面的练气法门。李海生震惊的瞳孔放大,慢慢说出口“此功法知一而会百,练至大成便可踏雪无痕,极境更可冯虚御风。”他看了一会又接着说道:“上下分别为阴阳两部,二人合击方可发挥十成威力,上部需炁贯少阳,气经太阳,借丹田呈木火焚天之势冲开任督二脉,清而强,浊而浮;下部需炁落少阴,气融太阴,借丹田呈水金交融之态贯通周身八脉,清而弱,浊而实。”他考量了一会,脸上愁苦三分“此物留不得,你我速速默记后烧掉。”李海生记了上半部,张不凡记了下半部,两人默默看着这张无数人疯找的纸就这么缓缓地被火焰吞噬。张不凡问道:“如果纸在我们这里,那凶手被官府抓到了怎么办。”李海生平静地说:“一旦凶手被抓住,发现了纸不在他那里,最后所有接触过尸体的人,你和我还有那些衙役,所有人都要被清查,一个都活不了。”二人走出了暗室回到书房,李海生抽出一张宣纸,提起毛笔便在上面勾勒起来,半盏茶的功夫,一副现场图便被勾画出来。“龙悦楼二楼楼梯上去只有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左侧是四间屋子,右侧是封闭的一列窗户,只能从屋内反锁和打开。”李海生画完指了指楼梯上的尸体和血迹继续说:“当时我就有所怀疑,凶手从死者后面背刺,如果想离开只有跨过尸体走楼梯和翻窗户两种方法,一可窗户是锁上的,不可能从窗户走;而尸体的血迹流了一楼梯,凶手的作案手法青涩,,武功想必不高,但不排除假装的嫌疑,如果要从二楼一跃而下不碰到血迹,轻功必然了得,但怪就怪在你们酒馆一楼的木质地板年久失修,即便踮脚走也会发出嘎吱声,更何况一跃而下呢?”张不凡回答道:“第一间是另一个跑堂王海柱的屋子,他回家探亲去了,这几天不住在这。第二间是我的。”他说话顿了顿指向第三间:“第三间是新来两个月的掌勺的屋子,他从来不在这住,我只知道他姓余。第四间是我们掌柜的,他当晚也住在这。”“首先排除方掌柜,如果一个人要作案,必然不可能选在自己的店里,无论人是不是他杀的,真查起来他是第一个被抓的。”他看了看图纸,指了下第一间屋子的门,“尸体倒在第一间房门门口和楼梯口之间,房门是向外开的,正好被尸体卡住,所以凶手只能藏在第三间。”张不凡补充道:“当天我亲眼看见余掌勺和王海柱离开酒馆,然后我就把门锁了,上楼休息去了,那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呢?”李海生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好像有了头绪:“你休息前还做了什么事?”张不凡他想了想“嗯...我还把二楼的窗户关上了,平时二楼窗户白天都是开着通风,我休息前会把窗户关上。”李海生紧锁的眉头终于散开了,带着笑意说道:“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从你锁门和关窗户的间隙中爬上二楼,藏入第三间房间,这个人既知道你的习惯,又在第三间屋子有藏匿处甚至第二日能躲过衙役的搜查,那不是很明了了么?”“只是我很奇怪,他做了这么多功夫一定就是为了这张纸,为什么他没有取走,甚至现场没有翻找的痕迹,反倒好像是被匆匆惊走了一样?”李海生提出疑惑。张不凡想到当天自己的下地声是不是被听见了,但如果被听见了自己或许也是尸体的一员了,更惶称惊走他了,他暗自摇了摇头心想“张不凡,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还能惊走他?太自以为是了”“事不宜迟,我们先去龙悦楼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两人避过街上来往的官兵,来到龙悦楼,楼内一片狼藉,眼看就是被搜刮一空,二人抱着试试的心态走上二楼,楼梯上还有干涸的血迹,随着嘎吱嘎吱声响起,二人来到了第三间房间门口,一眼看去,屋内毫无意外地被搜刮一空,被絮纷飞。张不凡郁闷地踢了踢地上的碎木屑:“这还能找到什么啊。”“别急,无论做什么必然留下痕迹,仔细找找有什么线索”李海生开始在杂乱的房间内动手翻找。两人搜了一会儿,毫无收获,反倒是弄了一身灰,正一筹莫展之际,张不凡突然有了发现:“这个屋子怎么较我的屋子小了些许。”他指了指床尾的柜子“他这里的柜子和床尾紧挨,可我这里还留有供一人通行的间隙。”李海生顿时茅塞大开:“有隔间。”他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柜子,敲了敲柜子里面的木板,发出咚咚咚的声响:“给我个东西,把里面砸开。”他拿起木块用力地砸了起来,三声闷响,木板破了个大洞,后面果然还有空间。李海生燃气火折子,探了半个身子进去。墙里发出李海生瓮声瓮气:“抓住我的腿,我找到东西了。”张不凡闻言架住他的双腿,就剩一双小腿留在墙外。“拉!”李海生喊道。随着张不凡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把李海生拔了出来。只见他手里攥着一套黑色红纹衣服,拿着晃了晃,散发出一股浓厚的臭味。张不凡连忙摆摆手“拿远点,怎么这么臭,跟粘了屎一样。”李海生指了指衣服上的白色斑点:“应该是鸟粪,这可叫左盘龙,名贵中药材。”然后把手伸进右衣兜摸了摸笑道:“有好东西,把手伸出来。”张不凡摊开双手,李海生包住的手从兜里拿出来,置于摊开的双掌之上打开,一枚枚小巧的令牌掉落出来。张不凡数了数:“我以为什么好东西,原来是昔朝令,就这十个连根蜡烛都买不起,这余掌勺怎么这么穷的啊。”“行了,有就不错了。”李海生又从衣服的内兜里翻出一张泛黄的布,打看一看赫然是永安县的布防图。李海生顿时大惊失色,心想这余掌勺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仔细一看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金文注释。“此人原来是金人探子,他们善使刀,斧,锤,不善使匕首,我说为何杀人手法如此生疏,这下解释通了,但这布防图只有我父亲那有,他是如何描摹的?难不成偷来的?此间滋事甚大,我需立刻到城内北营禀告我父亲,你且先回我那宅子里等我,先按照功法上练,有些防身手段也好,我晚些时候便回去。”张不凡应了声,躲过街上巡逻的几股官兵,返回到了刚才那所宅子里,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有通缉自己的画像,逃狱之事可能是没人发现,也有可能是发现了也没人在意。他敲了敲门,老管家应声开了门,将西厢的房间安排给张不凡。张不凡回到宅子,盘坐在地上,脑海里不断回忆着燕双飞的运气口诀。随着一吸一呼之间,蜡烛上的火苗也一涨一灭。开始练习时,他感觉到一种奇特的共鸣,在这门功法中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不凡越发觉得自己似乎与这门功法有着某种天生的联系,进步神速。与此同时,在城内北大营,李海生急匆匆地寻找到父亲李县尉禀告情况,在进门时李海生注意到父亲养的鸽子散发出来的味道与龙悦楼找到的衣服上残留的鸟屎气息惊人地相似。虽然他心中千头万绪、疑云重重,但更多是担忧和不安。当提及布防图丢失之事时,他察觉到父亲的表现完全不对,一点也不是丢了布防图的样子,即便疑点重重但他还是将布防图交给了父亲。离开大营后,李海生忽见那只鸽子向城内西南方向飞去。心中暗想:“难道...” 他不敢往下思考,但决定追查真相。回到宅子时见证了张不凡武功突飞猛进的场景。两人没有过多言语交流便立刻启程朝鸽子消失的方向寻去。经过连番追踪后,他们在一个荒废院落的墙上看到了那只信鸽,两人悄悄摸入院落内,可细微的声响还是惊动了院内的人“谁!”声未至,飞石已到。张不凡侧身一闪将飞石躲过,石子将后面的枯木打出一个大洞。院落内的男子见到张不凡吓了一跳,心中暗骂:即便长得再像,他也不可能是三十年前那个人,到现在估计他已经百岁有余,余沧海啊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又随即冷静下来:“张老弟是你啊。”张不凡回道:“余掌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必再装呢。”见张不凡直接点破,余沧海索性也就不装了:“两个小娃娃还吓唬老子?长得像点而已你以为你真是张北玄啊,当老子怕你是吧?”他又看向李海生“你爹没教你不要管这事么?既然找来了,那怨不得我了”。反手抽出背着的砍刀,硕大的刀锋砸在地上发出巨响。余沧海二话不说,迎面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劈砍,张不凡没来得及反应,横刀抵挡直接倒飞三尺撞在院墙上闷哼一声。余沧海恼怒:“什么东西,花拳绣腿的杂技也拿出来丢人了?收拾了你再收拾那个姓张的小二。”李海生沉着冷静,身法灵活避其锋芒,余沧海的大刀屡屡落空。突然一记白光刺来,吓得余沧海立刻回转刀锋胡乱劈着,瞧见正是那被打飞出去的张不凡,他凌空一跃到其后背,余沧海根本来不及转身,被一剑从后背捅入。余沧海疼的抓狂,刀背直接拍了过去,张不凡不敢硬接只得拔剑退去数尺。紧接着两人默契配合无间,张不凡以其近小成之燕双飞劈空而下, 动作如同游龙穿梭于刀下;而李海生则以其精湛剑法辅助攻击, 剑尖点点皆是致命要害。余掌勺身为金人,招式大开大合,势大力沉可碎石开山,但却摸不到二人的影子,眼见伤势越来越重,他越打越着急,一时间破绽百出,被张不凡抓住机会一记跳劈砍在他持刀的右手上,连手带刀一齐掉在地上。余掌勺发出一声惨叫“啊啊!”连连向后退去,李海生岂能如他所愿,剑尖直顶喉咙,一剑封喉。战斗结束后, 张不凡站在微微喘息, 心中除了释然还有些许复杂:今日若非自己武艺突飞猛进, 恐怕结局难料,而李海生则沉浸在对父亲背叛国家这件事情带来的巨大冲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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