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年,南澳大利亚,一位穿着袋鼠皮斗篷的原住民妇女抱着一个孩子。 (Wikimedia Commons: Samuel Sweet/Library of Harry Grattan-Guinness )澳大利亚的第一批原住民在艰难的地形中航行,迅速建立了一个约有1000人的新族群。千百年来,这些族群在这里繁衍生息。农耕和贸易为原住民和托雷斯海峡岛民的生计做出了贡献,在殖民化之前,这里的人口已达到80万,有些估计数字甚至更高。无主之地是一个谎言。警告:本文包含的细节可能会让某些读者感到不安1788年后的英国殖民化带来了流离失所、性暴力、传染病以及对在这里繁衍生息了数万年的原住民的大屠杀。在殖民化后的头60年里,原住民和托雷斯海峡岛民的人数超过了英国殖民者。但到了19世纪40年代,平衡发生了变化。据估计,殖民者的人口大幅膨胀,人口数量已经超过了原住民。学术界称其为“人口接管”(population takeover),与当代社会的“人口大更替”(great replacement)言论不谋而合。图表:下图显示了每年的人口增长
在继续努力促进移民的同时,养育子女的高昂费用使20世纪20年代的澳大利亚家庭处境尤为艰难。20世纪20年代澳大利亚人面临的许多问题都与当代人的担忧如出一辙,当时在1919年西班牙流感疫情后不久,生活成本压力便随之而来。但与2024年不同的是,20世纪20年代妇女在生育方面的选择较少,避孕措施也不那么容易获得且有效。社会对她们的期望也很高。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社会希望妇女通过生育来帮助战后重建的压力仍然很大。但到了20世纪20年代初,生育率的下降引起了政府的注意。1921年,总和生育率为平均每名妇女生育3.1个孩子。政府非常希望进一步提高生育率,因此同年新州的基本工资专员开始关注养育子女的相关成本。新州制定了澳大利亚首个儿童资助计划,这主要是由于调查发现家庭“处境艰难”,“日子过得很糟糕”。除了经济压力,1925年成立的皇家健康委员会(Royal Commission into Health)也对性传播感染、出生率下降、母婴死亡率高等问题进行了研究。其结果之一是提高了分娩的医疗化程度,此举带来了双重好处:减少了因分娩而死亡的妇女和婴儿人数,同时提高了出生率。据报道,该专员说:“男性对出生率下降的担忧让政客们更愿意为母婴医疗服务买单。”直到二十年后,女性才被征求意见。
婴儿潮昙花一现
1925年成立的皇家委员会对出生率下降进行调查,并不是澳大利亚第一次进行此类调查。第一次调查是在1904年,当时称为“出生率下降问题皇家委员会”(Royal Commission on the Decline of the Birth-rate)。该委员会认为,手术干预——包括切除或刮除卵巢——是导致“大量女性退出生育行列的原因之一,而这些女性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本来是有能力生育的”。但还有另一个原因。围绕出生率下降的许多说法都把女性视为享乐主义的人类守门人。生育率下降被视为一种社会弊病,并一直持续到20世纪30年代。在大萧条最严重的时期,平均每位妇女只生育了2.1个孩子。但是,将责任归咎于自私的女性并不是真实情况。澳大利亚夫妇越来越多地控制自己的家庭规模。推迟结婚、堕胎以及大量男性离家工作,这些都是导致出生率下降的完美因素。二战末期,出生率又开始发生变化。到1944年,出生率上升到每名妇女2.3胎。但澳大利亚领导人仍对此表示担忧。于是又成立了一个皇家委员会。这一次,委员会欢迎妇女发表意见,并且共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1400份意见书。绝大多数澳大利亚女性都表达了同样的信息:强调她们感受到了巨大的经济和社会压力。一位女性写道:“你们这些男子坐在轻松椅子上张口说‘要么人口增长,要么灭亡’。好吧。我已经繁衍了,我也已经灭亡了——没有毯子。”1945年二战结束后,结婚率开始攀升。到1946年,平均生育率为3.0,1961年达到顶峰3.6,然后在婴儿潮结束时回落到平均每名妇女生育3.0个孩子。但好景不长。到1976年,出生率再次下降,低于更替率,并一直保持至今。出生率的降低,加上预期寿命的延长,导致了另一个重大的人口变化:人口老龄化。随之而来的是新的经济挑战: 澳大利亚的纳税人基数不断缩小,政府需要用更少的钱做更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