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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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点头。
待到回了屋子之后陆长龄问:“想去?”
我点头:“想。”
真的很想去。
陆长龄道:“那就去。”
我心中欢喜,用手环住他的腰,脸在他身上蹭了蹭:“陆长龄,你真好。”
枳
陆长龄的笑声在耳边。
他摸着我的发:“傻瓜。”
我抬眸看他。
他眸中有个小小的我。
真好。
我们眼中只有彼此,也只想有彼此。
次日陆长龄与老夫人说了要回祖籍过年祭祀的事情,老夫人点头:“想来老家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路上难行,你们早些出发,再有多带些御寒的衣服,姜枳是女孩子,比不得你这个粗男人抗冻。”
陆长龄一一应了。
启程定在两日后。
这两日里我很忙碌,让抱书收拾着行囊,我四处去辞行。
先是入宫。
我也最惦记着皇后,虽然我心中清楚她与圣上之间的疙瘩解开了,但是还要问问仔细,亲眼看见才放心。
皇后面色红润。
她道:“圣上已经着人再查此事了,不管是谁做的,必要付出些代价。”
我想了想:“看来不是成王。”
皇后沉默片刻:“该与东宫有关系。”
我的手抖了抖。
东宫啊。
若是这般便一切都能解释了。
因为有皇后在,所以李江塬成了嫡子,也因为皇后的地位稳固,所以李江塬这个嫡子大有超越太子的势头。
太子李江寂如何能忍?
皇后死了。
这便等于断了李江塬的臂膀。
皇后叹了口气:“错综复杂,成王也算不得多无辜,东宫嫌疑最大,我也实在是头疼,若此事牵扯了两位皇子,只能不了了之。”
是啊。
一位皇子圣上尚且舍不得,若是两位便更难痛下决心。
我道:“娘娘也想开些,人在做天在看,谋害嫡母,这事儿天理难容。”
因果轮回。
许多事情不是老天不报,而是时辰未到。
皇后勾起唇角,凉薄的笑:“他们不怕这些的,为了皇位莫说只是名义上的母亲,便是手足也能下手。”
顿了顿,皇后又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与陆长龄离京过年便是躲了清净,真让人羡慕。”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确实有这方面的思量,京中待久了只觉得累,在外要清净许多。
年节嘛。
还是痛快肆意的过更觉得幸福。
皇后道:“你们小两口远行是好事,但有些事情要多提防,多准备,药材,大夫都带去,你也没出过京,要注意别喝生水,别闹肚子,水土不服很伤身子。”
她说了许多。
我都一一应了。
皇后忽而笑着:“你该不会觉得我烦吧。”
不不不。
我紧忙摇头:“我觉得我好幸福,娘娘似母亲一般嘱咐着我,惦记着我,我好高兴。”
我在她膝上伏着,很是乖巧。
皇后的手落在我的背上:“傻丫头,日后我老了还指望着你常来宫中陪着我说话解闷儿呢。”
我抽了抽鼻子:“娘娘不会老的。”
皇后的笑更浓了些:“哪里有人不会老?圣上头上发都花白了,我的也添了许多,姜枳,我真的不年轻了。”
她的语调里多了几分伤感:“你说的对,我日后不会再与圣上较真了,今日晨起看着他离开时的身影我便想着我们的日子是过一日少一日了,若是再因那些不孝的子孙而伤了情谊,日后后悔的只能是我自己。”
她也要落泪。
拼命的眨着眼睛。
她又道:“我们是半路夫妻,走到如今不容易,所以日后我会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日,争取不留遗憾,姜枳,这话讲给你听也是要嘱咐你与陆长龄一定要相互信任,包容,结发夫妻,恩爱要长长久久。”
我用力点头:“娘娘,我们会的,您与圣上也要如此。”
她攥紧我的手。
很淡的笑。
枳
我去了金玉堂。
因为快要过年了,金玉堂的生意很好。
各家夫人们来了都是成套的头面定制,几乎是每一夜师傅们都在赶工。
我对晚清道:“姐姐,你们也要注意身子,别太累,银钱是挣不完的。”
晚清笑:“知道呀,姜枳,你放心的走,铺子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别惦记着,玩的痛快些。”
我点头:“姐姐,等过了年节你也出去走走?”
她摇头:“不了,我还是专心攒银子吧,眼下银子对我更有吸引力。”
我懂她的难。
她要攒钱照顾远在边境的亲人,更要照拂曾经因年幼留在京中为奴的亲人,她用银子的地方很多,因而不敢偷懒。
她与我一样都喜欢银子。
但她的身上多了更多些许的傲骨。
谢云清给她的银子足够她衣食无忧后半辈子,而她一文都没有要。
这是她让我钦佩的所在。
铺子里又来了新的客人。
晚清又开始忙碌了。
她面上挂着笑,语气温和,十分耐心。
我在远处看着,沉默。
这时孟若瑾走近:“年后什么时候回来?”
我道:“元宵节前。”
她点头:“往返二十来日,时间挺充裕了。”
我用手撑着栏杆,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上:“我现在只盼着别下雪,如此能多在冀州住几日,长龄说那边有座古刹建在群山之中,很值得一看。”
我的话顿了顿,目光所及之处,是宁夫人。
打扮的甚是华丽的宁夫人,她进了对面的茶坊。
孟若瑾也望过去,她在我大婚时见过宁夫人,因而认识她,遂问:“他们还没走?”
我想了想:“看这情况该是不会走了。”
孟若瑾挑眉:“不走了?在京中过年?”
年节当下,要是走早该在被老夫人撵出陆家时就离开了,可眼下她依旧在京中,可见不仅仅是她没走,宁家的其他人也都没走。
我回去问陆长龄,他道:“在城中置办了一处宅子,该是想着长住。”
我问:“那你舅舅的差事呢?”
他虽不是什么大官,可也要当值的啊,这般在京中长住算什么?
陆长龄轻笑一声:“他眼下正为自己留京寻关系走人脉,他求的官职不高,算是平调,留京的可能性大了些。”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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