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祥||夏游鹞子沟

文化   2024-10-10 07:02   青海  
【循化青年文学】
【作者:马永祥】


夏游鹞子



夏都西宁,虽然没有内地炎热,但毕竟是夏天,时常感觉烦闷。

一个晴朗的日子,闲来无事,决定去大通鹞子沟转转,一睹西宁后花园的风光。

出了西宁城,一路郁郁葱葱,庄稼地在阳光下油光锃亮。连绵的群山,披着盛装,尽显雍容华贵。油菜花竞相绽放,一团团一簇簇,把最灿烂的笑容送给来往的人们。一路清秀,一路清爽,一路情歌,让我心旷神怡,夏日的烦闷顷刻间逃至九霄云外了。

中午时分,我开着车缓缓驶入大通县东峡镇。

东峡镇不大,一条马路纵贯东西,马路两边的街道上商场、超市、餐厅应有尽有,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任你挑选。我爱吃的酿皮子、酸奶子也有卖的,我们采购了一些零食,向鹞子沟景区出发了。

在景区售票厅买了门票,工作人员说可以开车进去,也可以徒步上山。我们选择了徒步,我觉得开车会错过很多美景。今日来此是一次邂逅,有可能今生再没有机会了,所以我不敢怠慢。

走进景区大门,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上走,一排排高耸的松林顿时映入眼帘,它们像高大健壮的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欢迎我们的到来。

在一片绿茵茵的草滩上,一颗颗红色果实异常显眼,儿子跑过去惊喜地喊道:

“爸爸,野草莓,野草莓。”

我喜出望外,野草莓是个稀罕物,小时候在老家山上放牧,就能吃到野草莓。自从离开老家,再没有吃过了,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也经常吃种植的草莓,但那味道远不如野草莓地道。关于野草莓,老家有一段美丽的说法:

布谷鸟在满山遍野唱了一个夏天的歌,唱哑了嗓子,唱老了身板,终于唱熟了青稞麦子。它打点行囊要去下一处青涩的庄稼地,继续为它们唱歌助长。临行前,它要到山里找寻野草莓,用熟透的野草莓为自己请赏,用鲜红的野草莓涂红自己的嘴巴,然后满含泪水,依依不舍地离开它朝夕相处的庄稼地,期盼明年再飞回来为它们唱歌,陪它们成长成熟。

不知道这段说法是真是假,因为我没有亲眼见过布谷鸟用野草莓涂红嘴巴,但我宁愿相信它是真的,因为野草莓成熟的时节庄稼也成熟了,庄稼成熟的时节再也听不到布谷鸟的歌声了。

我和儿子蹲在草丛中,摘下野草莓吃起来,野草莓没有种植草莓个头大,也没有种植草莓水份多,但野草莓糖分高更甘甜。我们吃的差不多了,又摘了满满一饭盒,带着红红的满足向山上走去。

前面出现了一片沙棘树林,一棵棵沙棘树在绿油油的草滩上茁壮成长,枝繁叶茂。沙棘树树枝粗壮,有的两个人都抱不过来。浓绿的树叶密密麻麻地爬满每根枝条,张扬地向周围伸展。一棵树便是一处风景,无数棵形状各异的树形成了这片茂密的丛林,供人们游玩。有些树老态龙钟,看来有些年份了。我索性躺在软绵绵的草滩上,透过沙棘树绿绿的叶子,看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暖暖的太阳透过枝叶照在我身上。在鹞子沟新鲜的空气里,我尽享大自然的恩赐,原来生活如此美好,原来“绿水青山真是金山银山”啊。

我们离开沙棘树林,走进路边的松树林。一棵棵笔直的松树错落有致地挺立在山谷间,直插云霄。松树林一直延伸到山顶,望不到尽头。树与树之间有一定的距离,方便每棵树都能更好的吸收大地的营养、更好的成长成才。如果沙棘树林展现树的壮实,那么松树林展示树的身段,挺拔俊俏。这些松树是人工种植的还是自然生长的,我不得而知,但我更相信它们是自然生长的,那么高的山一棵一棵种植是有难度的,人们在树林间就像蚂蚁在麦子地里行走,显得很矮小。

松树林间到处是游玩的人们,他们或席地而坐饮茶吃饭,或搭上帐篷闭目休养,或在草滩上唱歌跳舞,孩子们是快乐的天使,在松树林里追逐嬉戏,欢快的笑声给寂静的松树林增添了无限生机。

松树林间碧绿的草甸上,一朵朵山花娇羞地绽放,将最美的颜色、最美的姿态送给人们。虽然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但它们依然温柔以待,是鹞子沟清新的空气、肥沃的土壤、温暖的阳光、充足的水分,让它们生得千娇百媚,红得像火,白得像云,紫得像霞,蓝得像天,黄得像金……每见一朵不知名的山花,我都爱不释手,看它闻它亲它,原来野花也如此美丽。

山谷中有一条小溪,清澈的水缓缓流淌,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小溪水向下游流去,逍遥自在,它更像是鹞子沟轻飘温柔的仙女,让松树林灵动起来。我们坐在小溪边,拿出带回来的酿皮子、野草莓、酸奶子、饼子等零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偶尔舀一手溪水放进嘴里,清凉凉的侵入心扉。林间不时传来鸟叫声、虫鸣声、蛙鸣声,此起彼伏,像在为我们唱歌助兴,好一处人间天堂啊。

我们吃饱喝足,沿着弯曲的山路继续往上爬。爬到半山腰,高耸的松树密密麻麻的挺立在整个山野,抬头仰望,天空好像是被松树支撑着,从翠绿的枝叶间展露出蓝色的羞涩的甜甜的笑。

忽然听到阵阵欢笑声从山顶传过来,循着笑声望去,见几位大姐慢慢走下山,她们穿着鲜艳的裙装,手里拎着塑料袋,塑料袋里装满野蘑菇。我问她们:

“大姐,山上有啥呀?”

“山上有山,林中有林,爬是爬不到头的。”

“要是采蘑菇,你们可以再往上爬一爬。”说完,她们一个跟着一个走下山去,在崎岖的山路上留下一串美丽的身影,我又看见一朵朵艳丽的山花在草甸上静静绽放。

我无心再继续往上爬了,因为西下的夕阳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鹞子沟浪是浪不完的,留点遗憾带着念想回家去吧,这样你还会再来的。我坐在一块草甸上,望着茫茫林海松涛,突然想起以前一个大通朋友给我讲过的故事:

相传,很久以前,鹞子沟山外有一个贫穷少年靠打柴谋生。一天,他在鹞子沟打柴,看见一条蟒蛇缠住了一只玉兔,少年挥起斧子朝那蟒蛇砍下去,蟒蛇被劈为两截,玉兔侥幸逃生了。临别前,玉兔吐下一个明珠,作为酬谢之物。后来,为报答救命之恩,玉兔变成一位美丽的仙女和少年结成了夫妻。他们在此安了家,将房前屋后装扮的绚丽缤纷,倘若世外仙境,引来众多的鸟儿和彩蝶在此做伴。几年后,仙女生了一个女儿,名叫紫霞。紫霞聪明伶俐,每天口含明珠在百鸟和彩蝶的陪伴下到池边修炼。有一天,南海神尼驾着祥云,从西元神界路过鹞子沟,看到下面池中云蒸霞蔚,蝶飞鸟舞,紫霞姑娘练功非常刻苦,就带着她去南海蓬莱仙岛修成了正果。多少年后,那些百鸟和彩蝶,还萦绕着池水一直不愿离去,据说这些彩蝶沾了明珠灵气的缘故。

下山的路走得快一些,因为该看的看过了,该走的走过了,该想的想过了,该吃的吃过了。那么,带着愉悦的心情走出鹞子沟吧,期待下次相会的日子。


作者简介:

马永祥,撒拉族,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石油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各民族作家培训班(青海)学员,就职于中国石油青海油田公司,作品见于《诗刊》《散文》《青海湖》《地火》《青海日报》《中国石油报》等刊物,出版散文集《天边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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