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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内基和平基金会网站日前刊载了记者康斯坦丁·斯科尔金的文章，题目为《轮换而非更新：乌克兰政府改组意味着什么？》，该文对乌克兰政府近日的大规模改组进行了分析，指出此次改组反映出泽连斯基所追求的权力逻辑。现将该文编译如下，仅供参考，文章观点不代表欧亚新观察工作室观点。
在没有选举的情况下，政府改组几乎是总统展示权力和振奋乌克兰社会的唯一机会。但事实上，这些改组是在进一步加强泽连斯基的集权和垄断权力。
当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总统于2024年2月解除瓦列里·扎卢日内乌军总司令的职务时，这一决定被视为乌克兰政府重大调整的开始。但是，如果说总统团队以加速模式处理了军队领导层，那么文职部门的更新则耗费了数月的时间。第一波解职浪潮发生在2024年春天，总统办公室主任安德烈·叶尔马克的人接替了泽连斯基许多旧同事所担任的具有影响力的职务。但直到现在，9月份，这波浪潮终于传导到了政府内部，包括外交部部长在内的一半的部长被要求立即辞职。
尽管辞职人数众多，但乌克兰政府本次换届中最引人注目的决定是内阁首脑丹尼斯·什米加尔总理得到继续留任。自2020年3月以来，他已在这个岗位上任职四年多，按照泽连斯基不断调整的人事政策标准来看，这已经是相当长的时间了。关于什米加尔即将辞职的传言不止一次出现，尤其是今年夏天，有人称他将由与叶尔马克关系密切的副总理尤利娅·斯维里登科接替，然而，什米加尔的地位始终未被撼动。
总理“永不沉没”的秘密显而易见，因为低调的技术官僚什米加尔心甘情愿地接受目前的一切，因为在战火纷飞的乌克兰，政府不再是独立的权力中心，而是顺从地听从总统的命令。现在，在基辅，总统和总理之间已经没有了过去几十年被习以为常的冲突。泽连斯基对这种状况相当满意，因此他再次决定，不去更换这样一位没有政治野心，并且忠实、久经考验的技术官僚，甚至在权力岗位安排捉襟见肘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此次政府部长辞职事件表明当前乌权力阶层人事储备的有限性，这看起来更像是一次改组，而不是权力的更新。负责被占领土重返社会事务的副总理伊琳娜·韦列修克将被调往总统办公室，负责欧洲一体化事务的副总理奥莉加·斯特凡尼希娜将调任司法部长，外交部第一副部长安德烈·西比加将成为外交部新任部长，战略产业部长亚历山大·卡梅申将成为总统顾问，这在当前乌克兰的现实情况下可被视为一种晋升。
战略产业部由乌克兰国防工业公司总裁格尔曼·斯梅塔宁担任，国家财产基金负责人维塔利·科瓦尔转任农业政策部部长，只有罗斯季斯拉夫·舒尔马离开了政府，他曾在总统办公室负责经济部门，但因能源部门的糟糕情况而饱受批评。
换句话说，这绝不是权力团队的彻底更新。处理人事问题从来都不是泽连斯基的强项，甚至在战争之前，他就面临着严重的人力资源危机。在当前战时情况下，政府的实际权力锐减，危机管理的工作量增加，很难找到愿意担任部长职务的人。
总统团队中缺乏新面孔，也没有突破性的工作思路，取而代之的是对权力的重新洗牌。例如，计划将被占领土部与社区、地区和基础设施发展部合并，后者将由叶尔马克的另一名手下奥莱克西·库列巴领导，他与前外交部长德米特里·库莱巴的同名。
然而，很明显，此次对权力的重新分配并没有明确的计划。恰恰相反，人们讨论的是最离奇、最矛盾的事情。在讨论需要减少部委数量的同时，还有人建议成立一个新的“乌克兰人回返部”，其权力界定模糊不清。
政府的变动过于浮夸，甚至连最高拉达中支持总统的多数派也无法理解。议员们在同一天得知了一些辞职的消息，一些部长甚至没有向议会报告就离开了。因此，议会勉强通过了解职案，其中一些解职案第一次并没有获得足够的选票。因此，可以看出，议员们试图向总统办公室证明，他们有能力阻止总统的一些举措，尤其是在他们获得这种机会的次数越来越少的情况下。
在一系列部长辞职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外交部长的更换。离职的德米特里·库列巴自2020年3月就一直担任这一职务。正是在他的领导下，外交政策的中心转移到了总统办公室，或者更准确地说，转移到了总统办公室主任安德烈·叶尔马克手中。
所有这一切都削弱了外交部的力量，以至于总统的许多国际会议现在都是绕过外交部来组织的，而大使馆则抱怨自己变成了“泽连斯基的公关公司和订票处”。职业外交官离开外交部甚至不再返回的情况并不少见。
此外，总统办公室还要求乌克兰大使在对外交往中要表现出自信和咄咄逼人的风格，这与被提升为外交部副部长的前驻德国大使安德烈·梅尔尼克的表现如出一辙。事实上，总统还向库列巴外长当面抱怨过，认为他在要求向乌克兰提供武器方面表现得过于优柔寡断。
另一方面，新任外长安德烈·西比加非常适合新任务。一方面，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外交官，曾在土耳其这样一个对基辅来说非常重要的国家工作过（2016-2021年任驻安卡拉大使）。另一方面，近年来，西比加在总统办公室工作，按照军事任务需要监督外交政策执行。例如，正是西比加倡议推出了“不向处于国外的乌适龄男性公民发放相关证件”的决定，这一决定被广泛诟病。
西比加在今年春天重返外交部，这就意味着外交部长即将被撤换，外交政策最终将被纳入总统办公室的影响范围。但当时库列巴并没有被立即撤换，以避免引起与库列巴关系良好的美国盟友的不满。而现在，白宫对基辅的改组已不再感兴趣。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乌克兰领导层的人事调整越来越多地不考虑盟国的意见。
在没有选举的情况下，政府改组几乎是总统展示权力、振奋乌克兰社会的唯一机会。但事实上，这些改组是在进一步加强其权力的集中程度并进一步垄断权力。目前的部长大洗牌很好地反映了泽连斯基治下的主要倾向，这些倾向在战时情况下变得更加明显，即追求中央集权、形成事实上的总统制权力结构、任人唯亲、不相信体制而只相信符合自己主观看法的个人。
原文题目：Рокировки вместо обновления. Что означают перестановки в украинском правительстве?
原文出处：https://carnegieendowment.org/russia-eurasia/politika/2024/09/ukraine-government-new?lang=ru¢er=russia-eurasia
编译：思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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