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碰到清北毕业的人,我就跟创伤后反应一样。他们时刻提醒着我的高考『失败』。」
他接着说:「我面对不如我的大学毕业的人有多骄傲,面对清北的人就有多挫败。其实就是价值取向太单一了,绩优主义下的等级森严,真的让人窒息。」
这是大学好友群聊里的真实对话。
我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同感。虽然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心态,但刚毕业那会儿非常严重。还会标榜自己「厌蠢」……
承认的那一刻,心中涌上了巨大的耻感。很刻薄,很可笑,很真实。
「厌蠢」的时候有多傲慢,往上看的时候就有多自卑。
还有人回应:「我甚至不允许自己看『没有知识分子质感』的内容,在小红书都不敢点开任何不符合我定义的东西。」她苦笑着说:「我简直是法西斯。」
我们的焦虑也会转化为一种病态的自我安慰:「如果不学习就有点不爽自己,仿佛坐到类似高中的自习教室场景里,就安心了。」
这哪里是在追求知识?分明是用最熟悉的应试模式来填补内心的不安。
「难道我这个人的全部自我认同都来自于我考上了什么大学么……我怎么活了这么久,还在以这个作为我活着的坐标?」
我们每个人都像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考场里,永远在答一道答不完的选择题。每个人似乎都是教育体系划分出的阶级里,永远望着上一层焦虑的困兽。
最可悲的是,我们都知道这种思维方式有问题,却无法轻易摆脱。就像那些戒断症患者,明知道某种物质有害,却依然会本能地渴望它。
我们渴望的,是那种通过分数、排名获得的短暂的安全感。
也许,真正的「毕业」不是拿到那张文凭的那一刻,而是当我们终于明白——人生不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考试,我们的价值也不应该被任何单一的标准所定义。
正如好朋友所说「我现在学着逐渐放下很多,不想永远躲在标签后面,我就是我,我是什么,我有什么特别的,我追求什么价值,我的稳定器是什么,我对幸福生活和美好人生的标准是什么。就一直思考这些。拥有自己的主线,书写自己的故事。」
但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多少勇气?又需要付出多少心力?
我时常在想,我们是否还会不自觉地把这种焦虑传递给下一代?就像接力棒一样,把这场无休止的竞赛永远传递下去……
这或许就是教育体制最深的思想钢印。我们都是这个体制的囚徒,无论是所谓的赢家还是输家。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有些人还在为挣脱枷锁而奋斗,而另一些人,已经爱上了枷锁的重量。
欢迎下载知识星球 APP,加入教育 AI 免费社群。
可以向我提问,深度链接我。
我也将持续分享我在教育 AI 领域的应用和个人成长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