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稿选粹】殷天堂|娘家来客
文摘
文学
2024-10-17 20:37
河北
秀琴知道明天上午，娘家大嫂、二嫂、妹妹和娘开车要来家里做客，她头天就把破窑洞门前的树叶，打扫的一干二净。为了迎接娘家的人，秀琴大清早起床，把当院里的玉米和柿子收拾干净，上上下下卫生又打扫一遍，洒上清水。然后收拾屋里的东西，做到了井井有条，东西摆放错落有致。专等娘家人的到来。她把西瓜也买好了，放在水缸里冰着，然后挎着篮子跑到自家自由地里面摘豆角、西红柿、水葫芦等农家小菜园的东西。秀琴感到还缺点东西，于是，又急急忙忙往街里赶去，她要买肉、鱼和土鸡，这些餐桌上是必须要有的。第二天，她们如约而至，几乎是浩浩荡荡，越野汽车开进了山里的小山村。大嫂和二嫂是有备而来的，他们要看看远嫁（当初不听劝阻）到陕北偏僻农村的秀琴是怎样生活的，她们是怜悯和可怜秀琴而来的，埋怨她不应该嫁这么远，为了爱情，找了个大学同学，结婚生子，埋下祸根。实际上，按照家庭的条件，在小县城里不愁找不到对象，只可惜人才被埋没了。秀琴做了一桌子菜肴，大伙吃的津津有味，满头大汗。可是，二嫂故意擦枪走火，在饭桌子旁数落女婿，嫌弃家里没有硬货，只有几件旧家俱，说女婿家里太穷了。二嫂是开服装店的，自然瞧不上秀琴家。大嫂是开金银首饰的，当然打扮得最时髦了，当然，对秀琴家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一句话啰啰嗦嗦，就是不满意。秀琴的娘倒没说啥，秀琴的妹妹还小，不谙道理，只顾低头吃饭。实际上，有大嫂和二嫂在场，也没有她俩说话的地方。最后，秀琴说：“等孩子们都定了，等我把账还完了，把手头上棘手的事情理顺一下，熬过这段时间，没有压力了，只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旅旅游、散散心，大醉它三天三夜，然后对自己说一句，这些年，你辛苦了。”犹记得电视剧《上海滩》中，冯敬尧曽说过这样一段话：“公道在于实力，有了实力就有了一切。这个世道就是这个样子的，弱肉强食，嫌贫爱富，没什么道理，可讲道理，都是强权者定的。老天安排你是个穷人，你如果认命，你就会穷一辈子，一辈子让有钱人踩在脚下，耍你戏弄你；不认命，那就得靠你自己。”“人这一辈子，放不下的东西其实就是两个字，钱和情，为了钱起早贪黑，做牛做马；为了情，掏心掏肺，望穿秋水，到头来，钱带不走，情也没留住。”多年以后，秀琴突然离婚了，是男的不要她的，把她给休了。她只得牵着小儿子回到娘家。妹妹说：“刚才俺爸在电话里说，俺姑从陕北回来了，马上到车站了。”爸爸一听，脾气就上来了。二嫂说：“你姑回来了，妈，我给你一块上车站接她去。”大嫂说：“爸爸，这样最合适。”娘说：“不用管他，咱接你姑去。”妹妹喊：“姐姐，我们在这儿。”姐向他们跑了过来。姑看了看说：“嗯，俺爸咋没来接我耶？”娘说：“你爸在家里看门哩。”秀琴说：“娘，俺爸是不是不愿看见我，生气了。”娘说：“你爸那臭脾气，你还不知道？这回来了，走，赶快回家，娘跟你做好吃的。”上了车，娘说：“这咋还哭上来呢，回来应该高兴啊，秀琴，我知道你爸为啥不来接你了。”她回忆到，爸曽说过：“你嫁那么远，你把他说的再好，我不同意。”秀琴说：“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不用你管。”爸说：“中，你不让我管，自己弄的，以后别后悔啊。”秀琴说：“我就算哭，我也要把我的路哭完，我不会后悔的。”爸营说：“好，好的很。”车子到了家门，秀琴走下了车子。她看看熟悉的家说：“娘，我还是去住旅社吧？我没脸回这个家呀。”娘说：“胡说啥吔，都到自己家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走，回家。”爸说：“回来了。”秀琴低下头，说“爸，我回来了。”爸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爸当年咋叫你背出去的，现在背回来。”爸说：“来来来。”秀琴哭了，她突然跪下说：“爸，我对不起你。”她说完就趴到爸爸的背上，背着走进屋里，秀琴说：“爸，闺女当初没有听你的话。”爸说：“还说那话，今后的路靠你自己走了，都过去了，你爷走得早，我这个当爹的，不称职啊。这些年也没照顾好你们，让你在他乡也受围委屈了，爸愧啊，今天挎了这个火盆，进了这个门，这个家还是你的家，点火，跨火盆去晦气，一切从头开始，往后大富大贵。”于是，爸爸背着女儿跨过火盆儿。可是，没过多久，女婿来了，好说歹说，又把秀琴娘俩接走了。![]()
作者简介殷天堂，笔名殷夫、尹夫，网名过冬飞鹰。中国当代作家、编剧，自由撰稿人。军队团职军官转业，1965年7月出生于河南息县，现居驻马店。《天中作家》主编，驻马店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系统作协主席。曾写过数百篇获奖纸版网络小说散文，已发表纸刊中篇小说《将军眼里那只鸟》《陪作家一起看大雁》《凤凰村的乡愁记忆》《诗与远方》以及短篇小说《伤心岂独息夫人》《爬龟妇的末日》《父与子》《小六子》和散文《割麦》《在阳台上生存》，出版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外传》《生命提速》《息夫人秘史》等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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